怀揣一千两巨款走在街上，小菊到现在还是觉得很不真实。
“小姐，就这么……卖出去了？”
“嗯哼。”
“那……您怎么知道老板一定会买？”
“很简单”，拉着小菊去路边的茶棚要了两碗茶。
“注意到那家店的店名了吗？”
小菊回想一番，突然小声惊呼，“啊！那家店没有名字。”
“不错。这种没有名字的店铺一般不是普通的店，刚刚那家做的是销赃的活儿。”
那些通过不法手段得到的赃物无法正常在市面上流通，就会卖到那里。
最终这些东西或回炉重造，或流入地下黑市。
做这种生意，每家店都有各自的暗号。
林暖恰巧知道这家店的暗号。
随身带一块红布。
小菊恍然大悟，“小姐刚刚去买的红布条原来是这个作用啊。”
之前她虽有疑惑，但是一个合格的丫鬟，不该问的不会问。
同样，她也不会问林暖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事情。
茶喝完，人也歇够了。
逛了半天，林暖肚子开始饿了。
“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两人来到了珍香楼门口。
一栋四层小楼，装修得富丽堂皇，门口人来人往。
不像是寻常食肆，更像什么寻欢作乐的场所。
珍香楼的大名小菊还是听过的，如今虞城最大的酒楼，能来这里吃饭的不是富甲一方就是达官贵人。
最重要的是，它贵！
听闻随便一桌菜就要五十两，不是她们这种普通人吃得起的。
艰难地咽了下口水。
“小姐，要不……咱还是换一家吧。”
怀里的银票还没捂热乎呢，就要大出血了。
“不怕，咱现在有钱，奢侈一顿还是没问题的。
走嘛走嘛，就当长长见识了，我还没去过这种大酒楼呢。”
无奈，小菊只能跟着进去。
进门前林暖注意到旁边有小厮在驱赶附近的乞丐。
看了几眼，没管。
楼里的氛围很好，一楼大厅桌桌爆满，却也无人喧哗。
一眼望去，大家都不是来吃饭的。
有人品茗，有人饮酒，还有人单纯是来坐着听曲。
大厅正中心有个高台，上面有人演奏，时不时还会跳个舞。
琴声悠扬，舒缓身心。
在这里似乎能忘却一切世间烦恼，难怪客人络绎不绝。
一楼人太多，想点单还得领号排队。
林暖索性要了个二楼的包厢，环境更好。
就是要单加二十两。
给小菊心疼坏了，但看林暖兴致勃勃的样子也不忍心拒绝。
直到上了二楼，她肉疼的感觉才微微缓解。
这里环境更加清幽，也很安静。
包厢里设施一应俱全，极尽奢华。
林暖进门先是到处看了一圈，顺手把呛人的熏香熄灭，然后坐到窗边的小榻上休息。
这房间基本能满足一个人在外的所有需求，而且没有时间限制，交了钱待到晚上关店都行。
甚至在隔间设置了床榻和洗漱用品，睡上一觉也是可以的。
刚刚在楼下点了一桌菜，还没上，先吃点水果垫垫吧。
两人把桌上的果盘吃了个见底，又等了一会儿小二才来上菜。
不得不说，大酒楼做的菜就是和自己做的不一样。
简单的炒青菜都格外好吃。
也可能是因为它花了一两银子。
小菊在心里默默流泪，一两银子都够她买一篮子菜了！
恨恨地往嘴里塞了一口饭。
真香啊。
吃着吃着，林暖随意往窗外瞟了一眼。
随即她瞳孔一缩，放下碗筷走到窗边仔细观察。
从这个角度能看见珍香楼的后院，一个戴着兜帽的黑袍人从后门进来。
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华丽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林暖在原主的记忆里见过，珍香楼的老板——金莱。
他们进门后没有交流，很快消失在视线中。
起身交代小菊一句，
“我去趟茅厕，你继续吃。哪都别去，在这等我。”
说完就急急忙忙出门下楼。
“诶？小姐……”
那么急吗？还想说一起去的。
不过人家要是以为她们吃完走了，把饭菜收了怎么办？
算了，还是等小姐回来自己再去吧。
林暖这边。
出门后在楼下找一个伙计问了茅厕的位置。
道了声谢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去到后院。
看院子里有晒着衣服的架子，随手薅了一件。
进到茅房锁上门，换上顺来的衣服。
土棕色的衣服，样式看起来是哪个伙计的。
从换气窗跳出去，这样别人看不到就会以为她还在里面。
又扯了腰带蒙上脸。
一个借力翻上围墙，跳下去后就是珍香楼不对外开放的后院区域了。
原主第五次重生的时候在这里住了很久，对这栋楼的构造可以说非常了解。
从楼外看是四层建筑，但楼里只能上到三层，走这边的楼梯才能上到第四层。
好在金莱不允许其他人随意进入这里，她也顺利爬了上去。
刚刚踏入四楼的区域就看见前方金莱和那黑袍人的身影。
身体比脑子反应快，闪身躲进走廊拐角处。
好在那两人都是背对着林暖，并没有立刻发现她的存在。
呼~
缓缓松了一口气，平复一下乱跳的心脏。
耳边响起轻微的脚步声，那声音与她不过一墙之隔。
看来还是被察觉到了。
金莱为人向来谨慎，刚刚背后有很轻的风声。
直觉告诉他那里有人，这直觉曾帮他规避了不少风险，很少出错。
于是他轻轻摸到拐角处，打算抓这小贼一个现行。
一个闪身成功和迎面而来的人撞在一起。
“哎哟！”
金莱同样被吓了一跳，猛地后退几步。
定睛一看才发现哪里有什么小贼，是掌柜来送酒菜。
“少爷您没事吧？”
金莱抖抖身上的衣服，见贵客仪容不可有失。
“你刚刚有没有看见别人在这？”
“没有啊少爷，您不是不准人上四楼嘛。”
“行了行了，下去吧。别让任何人上来知道吗？”
“是是是，那这酒……”
“给我吧。”
金莱接过托盘，在走廊里左右扫视一番。
确认没有其他可疑之处才离开。
过了一会儿，一双脚慢慢从上方落下。
林暖从房梁上跳下来，轻轻落在木质地板上。
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在原地停了一会儿，确认没人会发现。
她蹑手蹑脚地进入一间未上锁的房间，隔壁就是金莱和黑袍人进的那间。
确定环境安全之后，拿起桌上的茶杯扣在墙壁上。
耳朵凑近偷听隔壁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