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这天到了！
我和廖楚梅一起去购买了年货，还买了大红对联贴了。
中午的时候，也只是吃了碗面条，然后两人开始忙碌着准备年夜饭。
杀了鸡鸭，还买了猪肉，牛肉，鱼。
廖楚梅在我买的时候不停地劝我少买几样菜，我知道她是怕浪费，但是，我说，过年要有过年的样子。
廖楚梅不知道我的心思。
我也没有说明。
吃过中饭后，我又收拾了自己的情绪，脸上很是高兴地样子跟她一起杀鸡宰鸭，忙过不停。
五点半左右，一桌丰盛的菜做出来了。
燃放鞭炮后，回到饭桌前。
我说：“楚梅，我们虽然远在异乡，也祭奠一下祖先吧！”
楚梅看着我笑道：“你祭奠你的祖先吧，我就不用了，我是女的，嫁人了，跟男人一起过年，只祭奠男方的祖先。”
我也没有打算让楚梅祭奠她的祖先，我买这么多的菜，不过是借着祭奠祖先的由头，怀念我的父亲。
祖父在我印象中早已模糊，说实在的，我对他并没有什么感情，而父亲，却是我心中永远的痛！
蜡烛、火纸、香点燃后，我没有说话。
祭奠先人都是在心里默默祷告的。
我默默念着：祖先们，爹！我请你们来过年了！虽然我不能回到家乡过年，但是，我这个年很丰盛。
爹，你看看，是不是很丰盛啊？
我杀鸡宰鸭，还买了猪肉，牛肉，鱼，这些，都是您喜欢吃的啊！
爹，想当年，家里连猪肉都分不到，陈叔给我们点猪肉，你和娘舍不得吃，硬是把猪肉往我碗里夹，而娘，却是吞下泪水过年！
现在不一样了！
爹，你想吃什么，只管放开肚皮吃，鸡鸭鱼肉都管饱呢！
爹，你来了么？
来了就吃吧，不用省着，不用想着给我留着！吃完了，没事。不用省着待客的，真的。
吃完了，买新鲜的招待客人！
爹，你别笑，我说的是真的呢。
我跟你爹在心里聊着，泪水忍不住滚落下来。
知道自己失态了，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硬气的爹，却一辈子装得软弱，聪明的爹，却一辈子装得木讷！
我尊敬的爹！
我可怜的爹！
这得需要多大的毅力！
爹，不表面的软糯，你表现出的木讷，都是为了我和娘！
而年少的我，却不理解你，心里多次埋怨你，认为你是一个没有骨气，没有用的男人！
爹！
儿子，现在理解你了。
爹，你别笑我啊！
谁没有莽撞的少年？
儿子那时候不是不懂事吗？
爹！别笑了，你吃啊！
爹，你怎么不吃啊！
我终于明白，爹永远不会回答我了。
终于！
终于！
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泪水滚滚而出。
廖楚梅好像懂我，她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一句话不说。
良久，我由嚎啕大哭变成了抽泣。
我知道自己失态了！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
我止住了抽泣，长长地出了口气，擦掉眼泪。
此时发现！
廖楚梅在陪着我流泪。
“好了，没事了。我们喝酒吃肉过年！”
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看着廖楚梅笑着说。
“好，喝酒吃肉，过年！”
廖楚梅也擦掉眼泪，微笑着说。
她没有问原因，也没有安慰我。
她，真的懂我！
几杯酒后，气氛变得欢快起来。
此时，真的有了过年的样子。
小俩口一起过年的样儿！
吃了除夕饭，我跟廖楚梅一起收拾着碗筷，她并没有说只让她一个人来。
但是，她时不时地会看看我，给我一个甜美的笑。
她甜美的微笑，温暖了我孤独的心。
也许，我同样温暖了她那颗在异乡的心，她才会感觉到幸福。
收拾完了。
廖楚梅说她先去洗澡。
过年了，她又穿上了新衣服。
没错，那次，她的新衣服只穿了一个晚上。
穿过后，都没有下水。
看着迷人的楚梅，我想起了她如水般的温柔，如风般的缠绵，如蜜般地给我甜蜜。
但是，我知道，年已经过了，我吃饱了，不能再吃她！
再说，她做了人流，还不到一个月，不，十天都不到，也不能吃她。
太美太迷人的女人，总会让男人想入非非。
“陈军，你去洗澡吧。我们老家的规矩，大年初一是不洗衣服的，换下衣裤，我现在帮你洗了。”
她说的，跟我老家的规矩一样。
我收回思绪，笑了笑：“一样的规矩。你洗你的衣裤，我洗我的衣裤吧。”
“这怎么行？有女人在身边，怎么能让男人洗衣？”
她看着我笑着，脸上幸福满满。
我不再说话，进了卫生间。
不得不承认，廖楚梅是一个非常能干，动作麻利的女人。
我洗好过年澡后，她已经把自己的衣服洗好了。
她去卫生间帮着我洗衣服，我没有再拒绝。
闲下来，坐着看电视。
思绪却有些乱，根本不在电视上面。
廖楚梅洗好衣服后，挨着我坐下，笑着说：“我的手有点凉，给我暖暖手。”
说着，她把手放在我的手掌上，我握住了她的手。
她又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面，淡淡的体香刺激着我，轻柔的粉丝撩动着我的心。
但是，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其她的动作，眼睛看着电视，很是甜美。
我的心却是荡漾不已。
啪！
我又开始怕自己情不自禁。
过了会儿，我刚要推开她。
她却转过头来！
亲住了我。
我一愣，赶紧推开她：“不要，不能……你，你刚做人流……”
“我要，没事。”
“做人流不是坐月子，听她们说过，一个星期后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我，已经过了7天了……”
“不，不行。你会怀孕的。”
“怀孕了打掉孩子，我不会拖累你的。”
“会很痛……”
“我不怕痛！”
脑海里出现了那个白布遮盖的腿，颤抖的腿。
耳朵里仿佛响起了“咔嚓”的声音。
我害怕了。
用力推开了廖楚梅，站了起来。
廖楚梅看着我，眼里满是柔情：“陈军，我真的不怕痛。你别为我想。”
不为你想，也得为我自己想！
我会自责！
李莉……
想着李莉，我的心忽地再也没有那份男女之情的荡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