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住处竟是一处不错的别院,花浅还以为会在客栈住下。
卓轩跟好友约好的日子在两日后,这两天的功夫院子里络绎不绝的全是大夫。
也有些有真本事的,治好不现实,缓解疼痛还可以。
这两天花浅也从丫头嘴里听说了,满城的大红灯笼都是百姓为了欢迎将军之子自发挂的,并没有人成亲。
算是为了给百姓一个交代,皇上特命将军之子明日在城中巡视一圈。
恰好是老卓要出门赴宴的日子,为了向好友证明自己真的有个宝贝大闺女,老卓当然要带着花浅一起去。
他们去赴宴的时候将军之子已经开始巡视,百姓将街上围的水泄不通。
花浅也仰着头想一睹风采,谁知人根本还没过经过这里。
将军好友是个老大爷,花浅也没想到俩人竟还是个忘年交。
老大爷早就在酒楼订好的包间,从窗户刚好能看到街上的风景。
难得见到卓轩闺女,大爷还特意告诉她,等会儿可以在窗口看热闹。
花浅坐在窗边往下看,人还没看,不过听临街的呼喊程度,怕是已经接近。
一对好友本来在叙旧,后来也被呼喊声吸引,一起站在窗边。
队伍已经出现在街头,能看到小队人骑在马上。
大爷颇有几分自得,指着队伍最前方的人影,“那是我半个徒弟,我辛苦辅佐的少将军。”
说罢又指着人影后边的人介绍:“那是我闺女,从小就爱缠着他。”
随着身影越走越近,楼下模糊的身影逐渐清晰,花浅看着熟悉的人,熟悉的身影,以及骑马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的女子。
马上的人没人比她更熟悉,那是她不敢细思的人。
许久未见,花浅目光锁在秦哲身上久久挪不开,她自以为的了解在那一刻尽数崩塌。
他竟是那位将军之子。
今天出门时她戴的帏帽,将她的面容遮的严实,没人看得到她发红的眼眶,咬紧的牙关。
夫妻一场,她半分消息都不曾得知,或许只是一场利用,她只是没了价值。
从来到帝都花浅就兴趣缺缺,如今却有兴致在窗边看马上的青年,卓轩逗她:“园园可是看上那位公子了?是的话爹帮你牵线!”
“他身后不就带着娘子么!老卓还是为自己操心吧。”不再看窗外,花浅转过身背对窗户。
他现在的模样比起当初高中榜眼还要意气风发。
从楼下路过的秦哲特意抬头,他知道今天左老要在这里与好友相聚。
彼时的花浅已经转过身,坐在轮椅上身高不够,在窗外只看得到肩膀及以上。
跟左老目光交接后,秦哲转过头接着走。
想来可笑,他竟差点以为窗边的女子是花浅!若不是知道她此刻已到大漠,他怕是会控制不住跑上楼去。
思念如狂,他不知道还能忍多久!
再等等,等他扫平所有的障碍,拔掉隐藏在身边的危险,他亲自去大漠找回心爱的姑娘。
小姑娘走的那么匆忙,连半点解释都不听,只怕现在还在伤心难过。
按照路程她应该已经到大漠,要不了两日就会见到他派人送去的绿苕等人,还有他写了足足十来张的坦白信。
听着欢呼声走远,花浅咬紧的牙关才敢松开,嘴里是咸咸的铁锈味。
她想嘶吼,想怒骂,想杀人…
想骂他为何薄情寡义,为何逢场作戏,他可曾付出半丝真心。
如果不是站不起来,她或许会不顾一切冲下去,哪怕是问个明白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