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滴在脸上,花浅连抹去的力气都没有。
死都要死了,还要被雨浇上一顿,死的还真够凄凉的。
混乱的马蹄声响起,不远处的小路上跑过一队不到百人的队伍。
花浅竟然觉得为首的男子背影有点像秦哲,失血过多难不成都有幻觉了?
她看着那个相似的背影久久不能回头,就连身边有人走近都不曾察觉。
“姑娘,你这是遇到歹人了吧!”振耳的声音在花浅身边响起。
幸好她还有转动脖子的力气,转头看去,是一位络腮胡中年大叔,大叔穿的极为花哨。
花浅费力扯出半丝笑,“我以为……挺明显的。”
大叔对花浅的说话方式挺感兴趣,蹲下身子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意思,“今天是山贼的休息日,你怎么能遇到歹人呢?”
这是迄今为止花浅见过的最没有眼力见的人,您要么先救人再聊,要么见死不救离开。他偏要跟一个只剩一口气的人聊天,这不是浪费人家生命吗?
强弩之末的她绝不把最后一口气浪费在这个男人身上!
得不到回答大叔也不着急,就蹲在那里跟着花浅一起淋雨。
不止是他,跟着他一起来的下人都淋成了落汤鸡。
死亡本是可怕的事情,花浅被人气的生生忘记要恐惧。
眼睁睁看着小姑娘晕过去,她晕之前眼里的怒火像要把人烧死。
卓轩站起来,挥挥手让身后的丫头来处理。
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走阿走,就是走不到尽头,花浅找不到投胎路。
一碗碗的苦汤药从嘴里咽下去,她感叹这孟婆汤也太难喝。
被人从奈何桥拽回来,花浅都不得不感叹,她的命真的大!
不过是绕了一圈,又坐回了轮椅上。
救她的人正是那位花哨的大叔,看着一把年纪,却偏要穿的花里胡哨。
他们此刻住在客栈里,花浅的命能保住,可被斩断的脚筋手筋却治不好。
卓轩听着丫头说床上这姑娘的伤颇为动容,他若没出现,小姑娘难逃一死。
他半年都不一定能出门一次,偏偏她还能碰到他。
“姑娘,你这命挺硬的!”
听着丫头说她的伤势,花浅还没什么反应,依旧躺着发呆。
听到花哨大叔的话她缓缓转过头,穿的花哨也就算了,说个话还这么不招人待见呢!
一脸的络腮胡,抡俩斧头都能上山当土匪的人,手里硬要拿着把折扇玩风度翩翩。
“姑娘,你有去处没有?我马上派人送你回家。”卓轩平生没做过什么善事,既然做了就要送佛送到西。
被胡子挡着看不清大叔的表情,不过从话语里也听得出想要快点脱手的意思。
花浅摇摇头,说她家在邻国的京城,会不会被直接丢在客栈?
说送她回家,怕是把她当成了附近的人口。
卓轩面部皱在一起,“小姑娘,你不会要搞失忆那一套吧?”
大叔提供给花浅一个好思路,这要是小说里的主角接下来的剧情应该是失忆。
别人可以玩失忆,凭啥她不行?
在大叔惊惧的目光里,花浅郑重点点头,“大叔,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