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花二小姐的衣衫跟臣妾的有些相似呢!”手扶着显怀的肚子,颜妃慢悠悠朝她的位置走过去。
皇后伸手向后,抓起花浅的手,“我妹妹这衣衫是本宫准备的,本宫记得这布料自进贡来皇上尽数给了本宫,颜妃又是从何处弄来的?”
这布料是周边小国进贡而来,听闻异常珍贵,除了皇后谁也没有,而她从不赏人布料。
如今颜妃却不知哪里来的布料,岂不蹊跷?
进贡的物品外流,说明有人贪赃枉法,偏偏颜妃有布料……
不止皇后,就连皇上看颜妃的目光都有几分探究。
颜妃不紧不慢作揖,将孕妇的姿态摆的十足。
“臣妾这料子乃是皇上赏给父亲,母亲派人送进宫来的。”
说话时嘚瑟的小眼神不时飘向皇后,仿佛在说,想坑我做梦!
皇后沉着冷静,不再说话,抓着花浅的手却是已经出汗,好像有些紧张。
“朕并未赏给你父亲这种料子。”皇上阴沉的声音响起。
颜妃惊讶,“怎么可能?”
她听家里的下人亲口说的,不然她怎会这般傻将衣衫穿到皇上跟前。
“将颜妃送回宫,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出入,对外称身体不适。”皇上眼里那里还有平日的温情,只剩为君者的怀疑,“这件事任何人不得外传,违者斩!”
花浅看得出颜妃的惊讶不是假的,而皇后的紧张是假的,她不是紧张而是兴奋。
颜妃被宫人搀扶着,她眼中的怨恨触目惊心,皇后反而笑的怜悯。
“你等可要好好伺候着颜妃妹妹,切不可怠慢!”
颜妃着跟宫人从偏门走出大殿,她没有为自己亦没有为家族辩解一句。
她就算是被人陷害又如何?她的家族就干净吗?能经得起查吗?
花浅的手被放开,她只觉的浑身发冷,脚下怎么踩都不真实。
她的姐姐利用她试图扳倒颜妃,甚至颜妃的家族。
从一开始,她就是棋子,一颗不会叛变又恰到好处的棋子。
能让皇上惊艳却又不会让他动心思,能挫了颜妃的颜面又不会为后宫添姐妹。
花浅猛感受到后宫嫔妃们打量忌惮的目光,她垂着头看脚下,脚上的绣花鞋是她从家中穿来的。
秦哲总笑话她脚小,像个小孩子的脚。
一滴水滴滴在脚前,接着一滴又一滴,花浅逐渐看不清脚尖,眼中的水滴似乎倒不干净。
她好想那个粘人又醋包的夫君,她想挤在他怀里哭。
吉时将至,皇上皇后起身,带着所有嫔妃走出大殿,?殿外台阶下是跪着的文武百官。
官员家眷都在他们身侧一同跪着。
花浅没有跟随他们一起出去,她从偏殿绕出去,想去找秦哲。
皇上在台阶上站着,皇后抱着小太子,百官都被喊起身,整齐站着。
若是这时候往里挤太过明显,花浅蹲在偏殿围栏后往场中看。
秦哲就站在距她不到三十米的地方,
大部分官员身边都有家眷,他身边空荡荡的。
他能猜到她受得委屈吗?该是不能吧!
百官朝两边散开,皇上要向上苍汇报他的后辈,太子之选。
皇上带着宫人从百官中间走过。
秦哲忽然伸手对不远处招手。
花浅以为看错,秦哲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
她揉揉眼睛,秦哲还在招手。
从台阶上蹦下去,花浅用最快的速度跑过去。
皇上登上启天台,花浅刚好跑到。
花浅的装扮同样惊艳了秦哲的眼,小娘子不论什么模样,总是让他心动不已。
皇上启天时要下跪祈祷,百官同样要陪同,幸好礼部在每个位置上都准备了垫子。
花浅跟着秦哲一起跪下,眼睛却放在秦哲身上不愿挪开。
每次她受了委屈,就会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他,就像被人抛弃的小猫。
秦哲刚转过头跟她四目相对,小娘子就已经委屈的开始落泪。
他忙伸手去擦,小娘子从小就能哭,不过那伤心里有几分真假他分的清楚。
这次看来是真伤心委屈,难不成皇后又给她委屈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