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被发现了?
不想被教训的花浅肯定点点头,“我喝了!你没看碗里都喝的光光的?”
“你到底喝没喝?那药里有毒!”什么时候了她还调皮,秦哲凑在她耳边咬牙问。
“啥!”花浅停下挣扎,不太相信的看着秦哲,怎么能有毒呢?
看他这样又不像开玩笑。
“我没喝,一口没喝!都倒到你养的花里了!”花浅瞬间将真相说出。
想起有人下毒害她,她有点颓废,躺在秦哲怀里闭上眼睛沉思。
怎么能有人给她下毒呢?她一向不得罪人的。
不能是因为情杀吧?
是不是秦哲在外边招惹其他姑娘了?
这是花浅能想出的最有可能的理由。
可怜她一个弱女子,竟然被人这么对待!
习惯被抱着,花浅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知道她没喝,秦哲放下心,看小姑娘难以接受的样子,干脆抱着她接着走。
花浅躺你秦哲怀里苦思冥想,也不动弹,她身上有点红色,秦哲身上还有不少。
这场景要是没有提前得知,恐怕是要误会的。
花浅进门的时候就吓到了张左靖,她这个样子太像吐血毒发。
药里确实有毒,根据张左靖从花盆的土里判断出的结论。
不仅是毒,还是剧毒,沾之即死。
喝下去或许都等不到大夫来看。
知道花浅没喝,张左靖放下心。
秦哲将花浅放在床上,身上的戾气有些压制不住。
他费尽心思的得到的珍宝,想尽办法宠爱,却有人想毁掉他的珍宝。
碎尸万段都不足以泄他心中的恨。
实在是想不到自己的罪过哪路大神,花浅越发肯定自己这是受到波及。
她躺在床上,瞟秦哲一眼又一眼,“你说,是不是你在外边招蜂引蝶惹出的风流债?”
“我的…风流债?”秦哲没想到他每天洁身自好,还会受到这种污蔑,他目光危险,“你如何确定不是你惹出来的?”
这还用想?花浅自认也是很洁身自好的,她认识的男子一个手掌都数得过来。
趁他不注意,她撇撇嘴,“你不想承认就不承认,做什么倒打一耙!”
秦哲简直要被气笑,倒打一耙的怎么会是他,明明是花浅!
如果不找出凶手,他还说不清楚了。
房间外一女子鬼鬼祟祟出现,偷偷朝房间里看了看,发现花浅是躺在床上的,竟然激动的站在门口开始狂笑。
这种情况说她不是凶手都没人相信。
“哈哈哈哈,活该!到处招蜂引蝶,死的好!呵呵呵呵呵!”
这名女子花浅认识,秦哲也认识,人还是他弄回府里的。
花浅的视线被秦哲挡住,她坐起来伸着脖子往外看。
见过傻的,没见过这么傻的!
女子的笑声仿佛被捏住脖子戛然而止,不可置疑的看着床上的花浅。
怎么可能?她明明看到两个人身上都有血,秦哲抱着她跑回房间。
“你竟然下毒害我!”罪魁祸首就在面前,花浅还是有点不懂。
为啥啊?她们没啥深仇大恨吧?她跟褚修真的没有半点私情!
“祸害遗千年,你就是命太大!”
门外的侍卫哪能容许她这么嚣张,此刻已经控制住她的双臂。
秦哲吩咐门外侍卫:“堵上嘴关进私牢。”
女子被拉走,嘴巴被堵上发不出声音,即便这样还是恨恨的盯着花浅。
那恨意跟花浅杀了她全家一样。
根本原因是女子误会花浅跟褚修的关系,但间接原因是秦哲把人弄回来的。
“她是你弄回来的,她下毒害我!”花浅控诉秦哲。
秦哲在这一刻抓住了跟女子相处的终极诀窍。
“是我的错。”
花浅装作气呼呼的样子翻过身朝床内侧,无声松口气。
果然只要发难比他快,她就是有理的。
秦哲派人把房间里的东西全部擦洗一遍,以防万一。
花浅调整好心态后,气鼓鼓的转身走出房门,还光明正大冲秦哲翻上几个白眼。
这才心满意足去找绿苕接着弄指甲。
弄好房间里,吩咐管家彻查厨房府里,秦哲带人走向私牢。
私牢里关押的都是一些得罪他或者一些比较隐秘的犯人,秦哲很少进去。
花浅不知道他去了何处,弄好指甲回来没见到他,也没有去寻找,毕竟她现在可是生气的状态。
其实她心里怕的很,生怕秦哲又拽着她上祠堂。
临近晚饭,还不见人出现。
花浅往书房去找人,秦哲心眼也太小,因为这点小事晚饭都不吃了,至于的吗!
书房有两个下人专门把守,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进。
看到花浅,两个人热情帮她推开房门。
房门一开就能看到秦哲不在这里,花浅欲走。
两个人哪能让她就这么离开,万一公子误会是他们不让进怎么办?
“夫人,您是来看书的吧?快里边请!”两个人弯着身子朝书房伸出右手,热情邀请花浅。
盛情难却,花浅走向书房。
书房里她匆匆来过一回,并没有太大的印象。
她对秦哲的大部分印象都是读书人,哪怕知道他舞刀弄枪也很厉害,还是不自觉把他当成读书人。
书房里满满当当的书架,靠窗的那面摆着棋盘,墙上挂着好几副画像,其中有一副是画的花浅坐在轮椅上的样子。
花浅走到书桌后坐下,想象着秦哲平日里在这处理公务的时候的样子。
她从笔架上取下一支毛笔,沾上墨水在纸上画个大大的叉。
空指着书桌前教育:“说你这么多次怎么就记不住!拿回去重新写!”
别说,这种大权在握的感觉真他喵的甜美!
怕被门口的下人听到,花浅装装样子也就算。
她拿起毛笔准备放回笔架上,却发现她拿的这根跟其他的都不太一样。
其他毛笔的手柄都是一样的,能看得出是一整套,就这根毛笔混在它们中间,很不搭。
这根毛笔是用白玉手柄做的,手柄上刻着鸳鸯戏水的花纹。
花浅从没见过这种花纹的毛笔,弄这种毛笔的人到底咋想的?
鸳鸯戏水刻在毛笔上,真是不嫌麻烦。
除此之外还有个最大的不同,别的毛笔都是白毛,这根毛笔的刷子却是黑色的。
花浅在洗笔水里洗上好几次,刷毛还是黑色的。
她用手捏一捏,这手感格外熟悉。
比起普通刷毛还要硬上几分,倒是很头发有点像。
花浅猛然想起,几年前跟秦哲分别时,他偷偷弄断她的头发。
这毛笔该不会是用她的头发做的吧?
这么说来,秦哲岂不是……早就……看上她了?
拿着毛笔,花浅嘿嘿嘿傻乐,她魅力这么大的吗?竟然迷的秦哲神魂颠倒!
秦哲从私牢出来,回到房间被丫头告知夫人来书房寻他。
膳已摆好,再不用该凉了。
秦哲来书房寻她,却看到她拿着毛笔傻乐。
这毛笔是秦哲在边关的时侯一点点弄成的。
这毛笔前的头发不止有花浅的,还有他的。
花浅的头发软,被他用在四周,他的头发硬,刚好可以做笔尖。
从毛笔手柄到刷头都是他一个人弄成。
手柄上的画是他在每个思念的夜晚用刻刀一点点刻下。
刚开始没有经验不敢在唯一的一块玉料上试,只能用树枝来练习。
这根毛笔平时只摆着看,只有在跟花浅写信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用一次。
自从回京这根毛笔已经很少用到,桌上的毛笔换了一套又一套,只有它始终占在那个位置未曾拿开。
看到秦哲,花浅敛住笑意,不过眼中的欢喜还是藏不住。
“你当初偷偷弄来我头发就是要做毛笔?”
“一开始并不是想做毛笔。”秦哲摇摇头,一步步靠进书桌,“刚开始是想着睹物思人。”
分离的太久,他拿着她的一撮头发在身边,就当排解思念。
想做成毛笔的想法只是想不到更好的保存方法,将两个人的头发弄到一起,未尝没有结发之意。
他想让花浅成为他的结发妻,恩爱两不疑。
花浅两颊升起红云,秦哲怎么这么没羞没臊的,咋啥话都能讲出来呢?
抱起花浅,让她坐在他腿上,秦哲拿过毛笔放进花浅手里,用手握着她的小手。
毛笔沾上墨水,秦哲握着她的手在纸上一点点写下‘心悦’二字。
“不知浅宝儿可心悦于我?”
花浅看着心悦两个字失了神,秦哲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变相表白,似乎很希望得到她的回应。
花浅忽然有些勇气抽出小手,跳下地,转过身看着秦哲。
“我若心悦与你呢?”
秦哲看不得她羞涩的样子,唇瓣在她唇上辗转。
“若浅宝儿心悦与我,那我俩便是两情相悦了。不知浅宝儿可心悦?”
花浅害羞捂住脸,头脸钻进他胸口。
闷闷的声音从秦哲的胸前传出:“恭喜秦公子,你与你夫人是两情相悦。”
秦哲将她抱进怀里,恨不得揉进身体里。
两个人从书房出来,晚膳早已凉透。
两个人之间仿佛冒着粉红泡泡,绿苕却觉得小姐冒的是粉红泡泡,秦大人冒的是黑泡泡。
侍枫已经告诉她,那名女子被姓玄的那几个人轮番用刑,就剩口气。
秦哲做的没错,绿苕是同意的,可她就是觉得小姐是只入了狼窝的小白兔。
两个人之间的相处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多了一些不经意的小默契。
信任感在花浅心里已经变强,她之前觉得秦哲的长情能坚持个三五年,现在觉得最起码得十来年。
国丈不在家,花浅想串个门都难。
在府里又憋的慌,她决定过两天去宫里看看小太子跟姐姐。
皇后也想她,两个人定下日期,就等着那天见面好好聊聊。
谁知却在花浅进宫的前一天小太子突发急症,听说是呼吸困难,宫里的御医都束手无策。
花浅让秦哲把张左靖送进宫里去。
秦哲幽深的目光看着花浅,“浅宝儿,张左靖进宫就代表我站在了太子一党,你可懂?”
“我懂。小太子不能出事,你懂不懂?”花浅抓着他的袖子快要急哭,她不懂,不懂朝政,不懂社稷,她只知道皇后姐姐不能没有小太子。
一个母亲失去孩子,会疯的!
从娶她起就想到要帮她扛起一切,秦哲宠溺的将人抱进怀里,亲亲她的额头。
秦哲带着张左靖坐上马车,花浅却还是不放心,跟着爬上马车。
她非要跟着他们一起进京。
秦哲没有阻拦,她想去便一起去就是。
小太子呼吸困难,哭起来就像小奶猫在叫。
皇后姐姐守在他身边,发丝凌乱妆容已花。
看到花浅再看到花浅身后的张左靖,她眼中迸出希望。
张左靖之前为花浅治腿的时候还是以皇后的名义去的花府,后来花浅去褚修那里治腿,张左靖就跟着一同失踪了。
没人知道,张左靖竟然是秦哲的人。
张左靖用银针刺进小太子的心脏附近,他的哭声才逐渐高昂起来。
只是这银针却是不能拔下,一旦拔下,不仅呼吸更加困难还极有可能窒息。
银针在孩子体内不能超过三天,最多三天必须拔出,不然也是难逃一死。
张左靖果然是个庸医,花浅顾不了许多,派出手下侍卫去找褚修,求他下山一趟。
如若不来,想办法抓来。
她没有求助秦哲,而是派出自己信任的侍卫。
秦哲再一次察觉到花浅对他的不信任。
在赶进皇宫的时候,她不信他,要亲眼看着张左靖进宫。
找褚修,她还是不信他。
不知是在担心褚修的安危,还是在担心他不尽心尽力。
秦哲可以爱屋及乌,花浅的亲姐姐几次三番利用他,他可以容忍。
因为那是浅宝儿的姐姐。
小太子他依旧可以爱屋及乌,他可以帮他坐稳太子之位。
因为他是花浅的外甥。
可花浅对他却没有那么相信!
秦哲不知道这种不信任究竟是为何?他并没做过任何令花浅不相信的事情。
太子出事,花浅跟着心力交瘁,秦哲暂且忍下所有心思。
他不舍得让她在难受的时候还要费心思解释。
褚修曾给过花浅吊七天命的丹药,花浅跑回府里从宝藏匣子里掏出来,紧忙再赶回皇宫,甚至顾不上关上匣子。
那个小匣子就那么放在床上,摆在秦哲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