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又说了一个让李秀芳难以接受的事实。
“您看不明白是正常的，我说了这个数学思维需要天赋。刚刚测试考100分的孩子，5岁，还没读1年纪。”
李秀芳一个咯噔，这不可能啊。
她转头斜着眼睛看着周婉。
“你看看你，把我们小宝都教成什么样了！现在连个5岁孩子都考不过，居然还考了个0鸭蛋！亏你还是学师范的，你就把我儿子教成这样了！”
这时一旁懂奥数的几个家长跟着笑了起来。
李秀芳对着全员扫射了一圈。
老师解释道：“这不关这位小姐的事儿，这个题是关乎思维，没这个思维的孩子怎么教也不会懂。就是我们来教，估计结果也差不多，不会比你媳妇教得好。”
李秀芳越听越气，居然说自己万里挑一的儿子没有这个天赋。
“你还没教呢，你怎么知道就教不懂，你有没师德。我媳妇就是因为不会教，所以才找你们啊。多少钱我们给！只要让我儿子在这里补习。”
老师脸一下垮了下来，觉得这女的太能墨迹了。
口气一下就不好了。“我们教不了，给钱也不会收。我不会让你儿子入班的。”
李秀芳好像突然懂了什么了，哪儿有赚钱都不要的呢。
李秀芳把老师拉到了一边儿。小声说：“老师，刚刚是我不懂事，我知道你这班儿不好进，你先让我儿子入班儿，这该给你的，我一分不会少。”
老师一下退了几步，对着李秀芳摆手。“这位妈妈，你想歪了。刚刚我已经说了，我们教不了的孩子，给多少钱都不会教的。”
李秀芳还不死心拉着老师要拉扯。“老师你说个数。”
老师已经很不耐烦了，不想再跟李秀芳纠缠。
直接就要进办公室了。
“女士，你随意，我们不会收你儿子，我等会儿要上课了，我就不奉陪了。”
李秀芳见这老师敬酒不吃吃罚酒，阴阳怪气起来。
“清高什么啊！不就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吗！装什么啊！以为我们出不起钱是吗？”
这老师气得鼻孔都张开了，又折了回来。
说话也是不客气了。“你现在不是该带你儿子来我们这种补习班，而是该带你儿子去医院测试一下智力！你儿子我说教不了，天王老子来了也是教不了！你儿子没那个数学天赋！”
这给李秀芳差点气岔了气。
见老师是个硬茬，一时不知道上哪儿撒气。
看着一边的周婉又气不打一出来。
“都怪你！把我儿子都教傻了！你这个赔钱货，扫把星！！我儿子万里挑一的苗子，就毁你手里了。”
越说越气，说着就要上手。
那老师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拉过周婉。
“你别打人啊！让你带你儿子去医院测试一下智力，还要我说那么明白吗，你儿子智力低下，是天生的！谁也教不了！”
周围看热闹的家长，也看不下去了，帮周婉劝解道。
“这位妈妈，还是带你家孩子去医院看看吧，我看他刚刚考试一直在玩儿卷笔刀。其他孩子就是不会做，也在努力看题。你孩子这个集中力，我劝你带你孩子去测一下，是不是多动症什么的。”
“是啊是啊，而且不一定要学数学，看看有没孩子感兴趣的学学也行。”
李秀芳气得肺都快炸了，怎么自己孩子到了他们口中就跟个傻子一样。
她拉着汪成功就走了，这奥数不学也罢。
回家路上她倒是听进去了一些家长的话，于是问汪成功：“小宝，你对什么感兴趣呀？我们就学什么去？”
汪成功想也没想就答：“我想学打架！我不要像哥哥那样当孬种！谁欺负我，我就揍他！”
李秀芳不自觉向上翻了一个白眼，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现在自己都想扇这个蠢儿子了。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周婉在一旁闷着不说话，这下总怪不到我身上了吧。
你儿子大概是个傻子，这话可不是我说的。
李秀芳问周婉：“你平时管着成功学习，你得想想办法。”
周婉一脸愁云地答：“妈，你也看到了，赚钱的补习班都不收成功，咱成功呢比较特别，别说我了我觉得一般老师都教不了……你让我怎么办啊？”
“废物，亏你还是学师范的，就是因为你没把他基础打好，今天才会一道奥数题都做不出来。”
周婉提醒道：“刚刚那老师说，让我们带成功去测试一下智力，还去吗？”
李秀芳当即一个“呸”。
“测个屁！居然敢说我儿子智力有问题，放他娘的乌龟王八蛋屁，我还不知道他们什么意图吗？考好了就是他们的功劳，考不好就是孩子智力有问题。你怎么这么容易被骗！你给我好好的把成功的基础补起来！”
周婉无可奈何地说：“知道了妈，不过靠我一个人也是不行的。成功现在基础这么差，学校责任也是很大的，那个李老师压根都不管成功的。”
李秀芳想起李老师说汪成功是小流氓的样子，更加来气。
“知道了，我到时候会去警告她的。”
#
这边刚给李秀芳认识了一下她儿子什么水平。
没过两天汪成功就又惹祸了。
周婉大下午还在家里看比特币呢，又被李老师直接叫去学校了。
说是汪成功和人打架，给人小孩打医院去了。
这会儿对面家长还没来。
周婉在办公室里，听李老师跟她讲事情经过。
起因就是那边小孩儿在汪成功手上发现了自己丢失的手表，本来也只是想让汪成功还回来。
结果汪成功耍混非说是他的，两人就打起来了。
汪成功人不大，下手却很黑。
拿着椅子差点给人小孩儿把头给爆了！
李老师看着一个7岁小孩儿打起人来，这么残忍。
说起来都觉得吓人。
周婉倒是一脸平静，见怪不怪。
这孩子长大了打她的时候，比这下手更黑呢。
这时办公室外面的走廊上，想起了絮絮的女老师的声音，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一阵清脆的皮鞋声入耳，好像是大佬出场的BGM。
周婉随着这皮鞋声看去。
一个西装笔直的年轻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