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玲心里一直有根结,她笑的极为妩媚清丽,伸手轻轻摩挲着男人的双唇,声音却越发疏离冷硬。
“侯爷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妙玲只是一介妇人,只会听夫君的。”
这般乖顺的模样,是曾经东方明宸最想要的。
他曾经说过,徐妙玲性子太犟,不适合做皇后,她总是喜欢执着一些不切实际幻想的东西,直到后面徐妙玲彻底不幻想了,他便悄无声息中发现自己得猎物已经溜走,溜的不拖泥带水。
她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你又恼我。”闻迁气急,怎么就说不通呢?
“你想要什么,跟师兄说,师兄都答应你好不好?”
徐妙玲微微一笑,“我想要的,阿兄永远都给不了我。”
东方明宸给不了她忠贞不渝。
小侯爷同样也给不起。
她身子软软趴在闻迁怀里,男人身上很热,暖烘烘的,很舒服,既然做不到,她想短暂的享受一下。
“阿兄,我先睡了。”她缓缓闭上眼睛,窝在闻迁怀里睡觉,余光忽的扫了一眼女子闺房里的物什,最终落在那颗大珊瑚上面,他脸色骤然一沉,“这珊瑚哪里来的?”
他记得自己在邻国进贡得贡品中看到这颗大珊瑚
原先听同僚提了一嘴,说是贵妃打算带回去安胎的,珊瑚有吉祥的意思,没曾想那贵妃喜欢的珊瑚,此刻就在徐妙玲的闺房里,闻迁觉得极为碍眼,就好像属于他得女人,被别人窥探了。
菱角翻了翻眼皮,“自然是陛下送来的,陛下还送了些补品,询问小姐要不要近日进宫去瞧瞧太后娘娘,后面小姐太累了,就一直忘在脑后。”
“呵。”闻迁冷笑一声,将怀里人抱的更紧了一些。
徐妙玲发出一声呜咽,示意他松一些。
他浑身一僵,只能让她以最舒服的姿势靠着,心底没有任何不满。
但陛下这般心思,任是谁,都会怀疑的。
陛下莫不是真想夺臣子之妻,做皇后不成?
痴人说梦!
他抱着人回去,那莹雪远远就瞧见闻迁抱着世子妃回来,眼睛一红,嫉妒的快要咬碎了牙,今日可是小侯爷呵傅银雪曾经见面得日子,他们相识在这一日,可今日小侯爷没有去银雪阁,反而将银雪阁锁了,就为了带这个女子回来?
她原本还以为小侯爷顾念着一丝旧情,可如今却开始摇摆不定了。
万一小侯爷真的喜欢上了这位世子妃呢?以后要是世子妃诞下子嗣,那以后小侯爷还会纳妾吗?
她仔细想了想,便觉得这个孩子千万不能留下。
最好让她这辈子都不要怀上孩子,侯爷才最有可能纳妾。
常嬷嬷在府中便时常瞧见那位莹雪姑娘在她们西小院晃来晃去,就跟个小贼一样。
叫人心生怀疑,她看向小姐的眼神总带着莫名的敌意。
不过很快她便将这件事忘在了脑后,小姐回到永安侯府,作为永安侯府得女主人,她又开始执掌中馈,不仅如此,护国公府的账目也在她手里拿捏着,仔细一看她家小姐的资产。
她家小姐是个有钱人。
不过“有钱人”这个词,不能只形容徐妙玲,徐妙玲身边所有人都是有钱人。
包括楚风灵,光是太后赏赐的东西,还有近来新开的几家医馆,楚风灵就赚的盆满钵满。
她最近闲暇时候,在医馆坐镇,闻见陈家那边有喜事,乍一听还挺惊讶,陈嬴生封了正二品统领将军。
如陈家人所料,已经被丢到军营调教,还挺惨的。
“今日好像好多人得了涝症,还咳死了不少人。”一个接手的妇人小声同她说道,“这涝症据说是不治之症。”
涝症什么时候是不治之症了?
楚风灵心生疑惑,而且这不是涝症。
“你只是普通的伤寒,算不得什么大病,回去吃点药就好了。”
妇人一听,眼神怯怯的,“真的吗?”
“我骗你做什么?”
许是女大夫不容易被信任,楚风灵指了指头上的牌匾,“往给太后看过病,你自个儿信不信我的医术?”
对方瞧了一眼,顿时笑吟吟付银子离开了。
楚风灵微微抿唇,这年头女子做个大夫都难,她们要怎么才能活?
经商也是处处针对女子,想想楚风灵便觉得有几分好笑。
正当这时,隔壁床的老爷子开始咳血,她起身去扎针,发现老爷子的肺痨已经晚期,基本上救不回来,只能拖着,除非拿人参吊命,人参价值连城,而且只能吊命,要花费的银两不是一般的多。
这家人不是很富裕,拿不出来这些钱,她打算将权利交给这家人来决定。
为首的妇人四十来岁,瞪着楚风灵,指责她医术不精,开口便是,“人参我们是买不起,你就不会用别的药吗?你治不好我们凭什么要给银子?”
“别的药太烈,他会承受不住。”楚风灵面色依旧淡漠,“往不是神仙,我谁都能救,还犯的着在这里被你说教?”
妇人噎住,垂眸道,“就不能撑到老爷子过年了吗?他孙儿还在外地,打算过年回来瞧瞧他呢,这要是人一走,就……真的再也见不着了。”
人一走,就见不着了吗?
楚风灵突然愣住,“我可以出一根人参,你们后续要将银钱补上,我不做赔本得买卖。”
说完便见那妇人一脸激动。
得了涝症?
这实属是谣言,太后在宫中缠绵病榻,那群太医非说是涝症,还不让太后和别人接触,徐妙玲在外面急的团团转,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最终无果,只能让楚风灵进宫,得了涝症是会传染的。
一但孕妇得上,也很容易被传染,导致胎儿不保,是以太后根本不打算见徐妙玲,她想见那个神似安悦得女子一面,可她也怀有身孕,她没法见。
咳嗽声不停传出,太后寝宫弥漫着药材的浓重气味。
楚风灵靠近时正好能听到霜嬷嬷在那心急如焚,急的团团转,尤其是太后拿出一张染血的帕子时,霜嬷嬷就跟人要枯萎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