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淑妃娘娘,如今正在宫中风华正茂,她膝下还有一个皇子,也曾被陛下专宠过一段时间,徐妙玲知这女子城府极深,加上身家贵重,曾经一度把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她过去断然不会有好果子吃,说不准还要被人穿小鞋,但那都是以前的恩怨了。
这回却不一样,她都是侯夫人了按理说还得唤淑妃娘娘一句皇表嫂,那就是一条线上的了,后日的赏花宴,说的好听是赏花宴,实则就是鸿门宴,专门宴请各家小姐,想看看哪些小姐是自己的劲敌。
徐妙玲是尔虞我诈过来的,但也知在那处也是有好处的,比如人脉关系,都是外面的小门小户的赏花宴所不能比的。
“日后你们两家官人入仕,那些个贵夫人千金小姐什么的,总归是要认识些的,提前相看两眼也是好的。”徐妙玲话落,就见青梅低低咳嗽出声,她面相最近才有了些许红润,还是被名贵药材堆积起来的。
楚风灵脸色一沉,“帝蝶之毒,当真无药可救?”
徐妙玲抿了抿薄唇,“有的,乌龙草,只可惜那草早就被下令烧毁了,如今唯一的一株据说在太后宫中,可依太后的性子,只怕不会留着这等祸害。”
她叹息一声,“我已经派人继续去找了,有消息会第一时辰告诉你们。”
这事儿瞒着也迟早瞒不住,帝蝶之毒一但深入五脏肺腑,药石无灵。
“我的命,本来就如草芥。”青梅低声说道,她这一说,楚风灵就想拎她的耳朵。
“你都这般自轻自贱了,还怎么笼络你家少爷的心?”徐妙玲先一步开口说道,“我可是听你家少爷情深义重,直接对着家中祖辈立誓,要考上进士,才得了和你的婚事。”
徐妙玲眼中全是艳羡,眼前女子尚且是个普通人都能被人坚定如此的选择,她这样……都不能被东方明宸认真选择过,最后却将她推入那样的深渊,还失了孩子。
好在轻舟已过万重山,她离开皇宫,自此以后所有的日子,都会一切顺遂。
三日后,侯府的马车在陈府前停下,打扮颇为端庄典雅的徐妙玲坐在其中,她今日特意换上一件枣红色的外裳,人瞧着气色也好,毕竟她的夫婿是享誉京城有名的才子,闻小侯爷,家中也并无那些糟乱亲戚,就算有,也都被老侯爷夫人给打发过去了,是以她的日子还算滋润,做些自己的小生意没有问题。
夫婿也是朝中之人,俸禄月月给她。
她还攒了不少银子。
只是在进宫时,她不可避免的心口乱跳,就连楚风灵都微微侧目,去瞧她的面色,“你心跳的很快。”
“徐姐姐,是紧张了吗?”青梅瞧了她一眼,见她浑身僵硬坐着,似有些如坐针灸。
“无事。”她咬了一下唇,“不过是进宫,侯府是高门大户,再怎样也不能丢了侯府的门面。”
身为侯夫人,她自知自己的身份,不能给身为夫婿的闻仟带来麻烦,更多的是要给她撑面子。
不过她倒纳闷的是,眼前两个人都比她从容淡定,淡定的仿佛就在宫内生活了很多年,一举一动都透着大家小家的气质。
她倒有些怀疑两人的身份。
一个是丫鬟,一个是农户出身,这是真的吗?
待拿了淑妃给的拜帖入了宫,就见几辆小轿子出现在宫内,周围站着的都是淑妃宫内得宫女,为首的大宫女定睛一瞧,在一群美人坯子中愣是挑出了徐妙玲的身影,她殷勤的上前,道,“侯夫人,娘娘可盼着您了,快且上轿罢。”说着便要上去扶徐妙玲,徐妙玲心中清楚,定是那位淑妃娘娘有什么话要和她说,既然是要说话,那便……她唇角上翘,转而对身后两人笑道,“你们且逛逛这后苑,不要随意走动。”
后面那句话才是提醒,眼看着徐妙玲被带走,青梅略微担忧,“这她不会……”
“不会的。”楚风灵淡漠道,淑妃娘娘身居高位,但徐妙玲同样也不差,何况徐妙玲如今对那位淑妃娘娘,已经没有任何威胁。
她都已经嫁人,陛下还能夺臣子妻不成?那是要被后人唾骂的。
不过徐妙玲有个妹妹,不日将要进宫,恐怕那才是淑妃娘娘的眼中钉肉中刺。
楚风灵拉着青梅去后苑走了两步,就有几个小姐扶着各家的夫人迎面走来,其中一个衣着华美的妇人多瞧了楚风灵两眼,惊讶之余,目光缓缓下移,在瞥见青梅瘦弱的身影时,她人僵住。
这两人都和她记忆里的模样很是相似,尤其是后面那位,她怀疑自己眼花了,身边孙女急忙儿道,“祖母,我们不是还要去见太后吗?”
许是快误了时辰,妇人并未上去询问,只是留了个心眼,在瞧见太后时,她顺嘴说了一句,“太后娘娘,今日瞧见了一女子,跟已故的安悦公主……似乎颇为相似。”
“我倒还以为见了鬼呢,那模样的确是跟您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安悦公主和太后一对母女的确相像极了,只是太后如今年长,加上失去女儿,早就年老色衰,旁人看不清她原本模样罢了,可她身边的静安宁郡主,却是记得的。
她这么一说,太后长叹一声,“静安,你胡说什么?安悦已经早去多年,长的像又如何?都不是哀家的安悦。”
静安宁郡主抿了抿唇,“既然您觉得不是,那便不是了。”
“那姑娘看着瘦瘦小小,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安悦走的时候好像……才七岁罢?”
那就是十年。
太后有些愣神,安悦要是活到如今,才差不多十六七岁了,当真这么巧合吗?
后苑,见那些小姐成群结队,一个个堆在一块儿,想到女人还是喜欢扎堆进小团体的,古往今来都是这样,身边青梅跟在她的后面,一直不肯挪动半步,她觉得奇怪,尤其是瞧见这皇宫,不知为何莫名有种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