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淑妃娘娘带着人进来时,便瞧见喝的烂醉的东方明宸,她一脸关切的上前,却在听见陛下口中的“徐清波”时愣在原地。
她暗自冷笑,早这么说干嘛去了?她原本以为自己争不过那徐家小姐,结果呢,那位徐家小姐背陛下硬生生给逼走了,就给了她一个机会。
只想做后妃的她,在有了自己的儿子时,更觉那个后位应该是属于自己的,谁都想搏一搏前程。
她吩咐宫女太监们退下,转而娇软着声儿在陛下耳边诉说着情话,东方明宸眼底满是一片茫然,他早就醉的神志不清,只觉眼前的女人和昔日的徐清波逐渐重叠。
恍惚间,他真的看见了徐清波朝自己走来。
他再是忍不住,将人一把抱起往龙榻走去。
淑妃嘴角满是得意,她想,自己的第二个孩子,应当要有了。
侯府内,到处挂着大红灯笼,徐妙玲身子不好,闻仟提前吩咐过,将人稳稳当当送入府中,老侯爷和侯爷夫人笑吟吟的坐在上首。
他们操心儿子的婚事操心了大半辈子,终于瞧见儿子肯娶妻,是乐意的很。
就是这徐妙玲虽说曾经是陛下的太子妃,可陛下既然没有娶回去,那就是他们家的了,说来也是一段缘分。
他们也是自小一起长大,原本也是哥哥妹妹的关系却在这短短几年内,就成了夫妻。
闻仟喝了好些酒,却依旧面色平静的继续喝着,这酒对他而言,根本一点作用都没有,直到将人都喝醉下,闻仟这才迈着有些虚浮的步子进了书房,旁边侍候的下人一见,就觉颇为奇怪,今日不是侯爷的大喜之日,为何……
就见闻仟从一侧那处一副画卷,静静端详一二,便将画卷重新合上。
他眼底满是遗憾,还有痛惜。
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娶妻,可惜的是,他生在王爵世家,他的命,不能只由他自己。
“将这幅画,送到老屋去。”他对着下人道。
下人战战兢兢拿过画卷,却存了一个心眼,并未送走,以往少爷每次说送走,结果没过几日偷偷又拿了回来,日夜抱着不肯撒手。
于是趁着闻仟离开,他将画重新给放了回去。
待到屋内,闻仟靠近时,发觉徐妙玲已然睡的迷迷瞪瞪,人脑袋歪在一处,盖头更是歪在一边,他不免叹息一声,将人推醒道,“该喝交杯酒了。”
“喝。”徐妙玲突然坐直身子,她脸颊上还带着怪异的酡红,配上这满脸的胭脂水粉,更觉红润了些。
闻仟去拿酒,结果……酒干干净净。
他扯了扯嘴角,不知该笑还是该笑。
如今再叫下人来倒壶酒,已然夜深,说不准还会引起父亲母亲怀疑,他只好道,“别喝了,睡罢。”
说到,“睡”这个词,徐妙玲立马坐直了身子,一脸紧张无措可怜兮兮看着闻仟。
闻仟刚想说不会动她,两人之间还是能做兄妹,结果呢,徐妙玲是真以为自己嫁了人,就要对人负责,她将外裳解开,露出里面水嫩白皙的肌肤,一片白嫩,晃晕了闻仟的眼。
她红唇还喋喋不休道,“闻仟哥哥,不要嫌弃我已经嫁过一次人了。”
实则没有嫁过,只是给陛下怀了一个孩子,但那孩子没有了,她也成了徐妙玲。
闻仟苦涩一笑,不知为何,他总觉心口泛着一丝酸意,尤其是瞧见徐妙玲这般,她还有自己护着,那当初的舞儿,背后却空无一人。
他上去便替徐妙玲拉好了衣裳,将人抱着入了榻,口中还柔声安抚道,“你莫怕,我不会碰你。”
徐妙玲人也迷迷糊糊的,她胡乱“嗯”了一声。
在闻仟怀里睡着了,这一夜,同床共枕的两人,一人安稳睡下,一人直到天亮才渐渐睡去。
陈府,如今正值七月,再过上了三个月就是今年的春试,离春试越近,这府上的气氛就越发浓重。
人人心上都绷紧着根弦。
青梅刚收到汴州来的信,便将信给了楚风灵道,“这信我该如何回?”她不能去打扰少爷,只能和楚风灵去诉苦。
楚风灵强忍着不适看完整封信,才发现这陈欣然是真的会作妖。
一批侍女也就罢了,还打算送上五六批,她真当这儿是怡红院呢?
信里还表明青梅要是不收,便杀到京城去问罪。
这不是赤果果的威胁?
“烧了,当没看到。”她果断道。
青梅扯了扯嘴角,她脸上气色恢复了些,只是想着陈欣然的信,便觉得如鲠在喉,要是无视的话,会不会更严重些?
这时,唐巧儿的身影出现在廊中,只说侯夫人到了。
楚风灵正纳闷,这人才嫁进侯府几日,就这般跑出来了?
按理说不是正浓情蜜意的时候吗?不过想想也是,两人放在现代也不过是联姻关系,破罐子破摔而已,能有什么感情?
徐妙玲气色倒是不错,她挽着夫人发髻,言道,“你们这是在说什么悄悄话呢,刚在外头就听见了些。”
“你这侯夫人做的倒是挺滋润的。”楚风灵撇了眼她的小脸,就知生活的不错。
“将手腕伸出来给我探探。”她二话不说就要把脉。
待细细把脉之后,楚风灵愣了一下,“你这脉象……”
“脉象有问题?”徐妙玲挑眉。
“挺好的,恢复的不错。”楚风灵淡淡道,实则她面上没有过多欣喜之色,更多的是纳闷,按理说她刚失去孩子不可能就恢复的这么快,就算小产也是要养着的,除非是……
自然流产。
她想到这个可能,突然不说话了。
徐妙玲没当回事,只说道,“过几日淑妃娘娘的赏花宴,你们不如与我同去?据说京城好几户小姐都去了呢,就连普通人家的商户小姐,都得了帖子。”
“我若不是家中婆婆不愿走动,便推辞了我去,我也是不愿进宫的。”
说到进宫,徐妙玲还是有些抵触。
楚风灵恢复了神色,她还在犹豫要不要说,可是这事儿一直是徐妙玲心中一根刺。
她想想“嗯”了一声。
这件事,她还是咽进肚子里,就当不知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