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灵去拖着地上半死不活的男子离开,走之时她还不忘解释道,“她看起来中了什么药,你记得替她解一下。”
至于这种打扰别人办事的缺德事儿,她是绝对不会做的,就算是做,也不能在这个时候。
屋内的血腥味浓重,陈嬴生将衣袍披在青梅身上,将人抱起往屋外走去,只见他一个闪身,人直接出现在屋檐上,陈嬴生幼时在山上学艺过,会些轻功,实则他武学造诣一点都不比陛下身边的大内侍卫差,这点旁人都不知,他也很少显露武功。
等到了自己屋内,他将屋门紧锁,再将青梅放下,替她轻轻擦拭伤口,涂药,只是涂的差不多些,榻上的人就有些按耐不住,人直接朝他这里贴近,一双眸子逐渐迷离,她口中一直唤着自己少爷,直到后面实在忍受不住,她低低道了声。
“陈嬴生。”
陈嬴生眼眸深暗,想到家中族老的反对,还有自家阿姐拼命给他使绊子,他眼底的暴虐越发遮掩不住,最终他索性将怀中人儿搂到怀里,恶狠狠道,“你要是给爷生一个儿子,直接就能堵住那群人的嘴巴!”
说着,他咬了咬怀中人的耳朵,紧接着便是一阵天翻地覆,青梅觉得自己身上很烫,她迫切需要一个能降温的东西,那东西就在身边,于是她便毫不犹豫凑了上去,将自己完完整整都黏在那东西的身上,直到身体热度渐渐消减,她沉沉睡了过去,睡梦之中,她似有若无感觉,有人捻着她的一缕发梢,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耳垂。
“嬴生你……”陈欣然推门而入,瞧见的便是自家弟弟敞开衣襟,一头墨发难得垂在脑后,松松垮垮的,至于那双眸子则是冷冷瞧了她一眼,眼底丝毫没有半点亲疏。
她意识到闯祸了,刚想来弥补,就听陈嬴生道,“阿姐,你莫要吵着她了。”
他话里的袒护之意很明显,陈欣然一时间还不懂些什么,直到榻上传来低低呢喃一声,她瞬间恼羞成怒,上去便指责道,“你……你竟然!”
“阿姐。”陈嬴生放下手中的半阙书,“我说过,她是我的东西,不容许别人染指,是你逼我的,阿姐。”
“我算是管不了你了!”陈欣然眼底满是痛心,“一个丫鬟,不过是一个丫鬟!”
她气的就想骂人,但对上自家弟弟沉默的样子,她有多少话都吞咽了下去,最后索性夺门而出,撂下一句,“你好自为之,有我的一日不会让她好过。”随即离开。
陈嬴生并未在意这么多,他只当这是些玩笑话。
这时床榻轻轻摇晃了一下,他唇角上扬,“醒了还给爷装睡?”
“小心爷把你丢出去。”
青梅揉了揉睡眼捏松的眸,身下忽然有些异样,她顿时脸红扑扑的,一双水眸凝在自家少爷身上,少爷慵懒的靠在一侧,那张俊脸却意外夺目的很。
她的眼睛略微酸疼,想到少爷为了自个儿跟大小姐和家里人置气,就一阵痛心疾首。
“奴婢……日后不敢招惹少爷了,还请少爷……”
“住嘴。”陈嬴生沉声,他冷嗤一声,“你又说这些自讨没趣的话来,就为了气你家少爷?旁人气气你家少爷,少爷还能打打板子,你呢,你也想少爷拿板子打你的屁股?”
有的话听上去警告,青梅一听却觉得别扭得很,甚至耳垂更红了,少爷这话……无疑就是在犯罪。
“奴婢没有。”她低垂着头,下一秒身子一悬空,被人径直揽到怀里,陈嬴生就着她的小腰,轻轻揉捏着,关键是她还光果果一片,只得咬着下唇将自己埋进陈嬴生的怀里,头顶上空顿时多出一抹低低的笑声,不出意外,少爷又在取笑她。
“再歇息会儿,爷去去就回。”他在青梅耳畔道,待人睡熟之后,陈嬴生面色恢复一派平静,他早就不是那晃儿啷当的少年,直到以往得知他父母的商船出了意外,家中人人都心知肚明却还瞒着他时,他就知……有的痛苦和成长是猝不及防的。
如若连自己都做不了主,那还能成为什么?成为一个废人……
他朝祠堂走去,给祖宗上了几根香后,便吩咐人去叫族老,还唤了大房三房的人来,常茹芳很少见这侄子去叫全家人到祠堂,正纳闷什么事儿呢,便看到陈欣然没好气的出现,旁边是一脸和蔼的老太太。
云袖紧随其后,她倒是一脸不解,“究竟发生什么了?”对于这陈家难得考出来的举子,云袖还算尊重,她家里读书人少,各个对读书人都敬畏的很。
“三舅母,我要娶妻了。”陈嬴生淡淡道,猝不及防对上自家姐姐怨怼的眼神,他别过头去。
“哦,成婚,是哪家姑娘?”常茹芳笑吟吟道,“能被嬴生瞧上的,断然是个大家闺秀罢。”
“是我原先的通房丫鬟。”陈嬴生不带一点犹豫道,周围族老瞬间傻眼,就连两个明面上陈家的女主人,都是愣在原地,常茹芳许久没有缓过神来,就见陈欣然已经暴怒道,“你丢人现眼到祖母和列祖列宗前也就罢了,还要丢全家人的脸?你真是好的很!”话音刚落,常茹芳缓过神来,劝道,“纳妾一事,不用请示我们吧?”
“一个妾室罢了,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云袖不喜妾室,提到妾室更是恨的牙痒痒,所以她蛮不在意道。
“不是妾室,是正妻。”陈嬴生继续言道。
直到大家都嘘若婵声,各个面面相觑,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什么。
老太太这时开口,“他说的没错,是娶正妻,我同意了。”
“母亲,你这是糊涂,你怎么能……能让一个丫鬟和我们平起平坐呢?”云袖尖锐出声,“以往你护着二房也就罢了,二房这两个孤苦伶仃的,但你不能这般纵着啊。”
“你且听听嬴生如何说。”老太太不满的扫了她一眼,接着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