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警告我死活不让我去。”
“我去了又能如何?又不是我一个人去,何况那王二公子的确风度翩翩,整个汴州不少贵女都很喜欢他,想入他的席面,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昨儿几日跟她说的话,她似乎是忘记了,还惦记着王二公子,就连她的贴身丫鬟都颇为无奈。
“小姐就是这般性子,由着就好了。”
很显然,她都习惯了。
可归根结底陈霜儿自从哑了之后,便不出门了,就连那些个贵女都怕是认不清了,这应当是她多年来第一次去宴席,她想去也是正常的。
楚风灵道,“你若真想去,再和夫人说说,我便陪你一同去。”
“我就知道楚姐姐你是个好人。”陈霜儿微微一笑,“还是楚姐姐最好了。”
不,她一点都不好。楚风灵脸色微微一沉,尤其是被发好人卡的时候。
她陪对方去,无非就是想见识一下这汴州城内,是否有做生意德可能,开医馆做大夫是赚不到银子的,也赚不到背景。
就今日她被砸了医馆,明日人人都能来砸了,可见身份背景是有多重要。
楚风灵深知上班打工勤勤恳恳赚银子那都是给别人赚银子看的,她便直接欣然应下。
如若没有什么利益关系,她这就应该扭头就走了。
陈霜儿高兴的跟个三岁孩童一样,但据她所知常茹芳一直派人教她读书写字,她应当是不会一窍不通才对。
可常茹芳那般强势的女子教出一个呆呆的女儿,也是……难以想象。
“那我便去同母亲说一声了。”她提着裙摆,跟只乳鸽一样飞了出去。
杏桃无奈跟上,走之前还不问说道,“叨扰楚姑娘了,今儿陈家上面族老说,要我们小姐过去,只是夫人不情愿罢了,还让大小姐一块儿陪同,就是大小姐是一万个不愿意也没人能奈何的了她。”
换句话讲,在陈家能说的上话的,就是那些个族老,还有掌握家中生意命脉的陈欣然。
人还是有权有势的好。
楚风灵悟出一个道理,这是她前世今生都懂的道理。
马车就在外候着,楚风灵上了马车,忽的想到些什么,对着车夫便道,“去金绣房。”
她要去赶制几身衣裳,顺带着给家里人也置办几件。
“姑娘这是要梳妆打扮了?”青梅就坐在马车内,笑吟吟盯着她道,楚风灵身上的粗布衣裳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算不上什么好看的衣裳,就像是用廉价的料子拼凑在一块的,也难怪别人见了她都得轻视一番,却也不得不感叹楚风灵那张脸,的确生的花容月色。
金绣房和金玉坊实则是一家开的,在京城是有家主行,剩下的则是开的第二家第三个,算是旁面用的。
楚风灵要去的就是汴州最大的金绣房,里头都是些绣娘专门赶制的衣裳。
她起初是想自己去扯布做两件试试的,却仔细一想她这手的确不是拿绣花针的料子,就索性放弃了,毕竟这衣裳什么时候都能裁制,但她可没那个时辰去缝缝补补了。
金绣房外还候着几辆马车,大抵都是些汴州大户人家的。
后日王贺谦要摆宴席的事儿几乎整个汴州大户人家都心知,小姐们也都凑上来买新衣裳,毕竟这儿的衣裳最好,还能帮忙改尺寸,虽是价格昂贵,但物尽其用,物超所值。
楚风灵进去时,几乎没有人迎接,那些个掌柜的跟着侍候的侍女们并不在意一个衣着朴素的女子,反而跟花蝴蝶一样的围着别的贵女打转,其中更有一个身边直接五六个人围着,纷纷夸那女子好看,那女子生的也颇为眼熟,不过楚风灵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她。
她直接走到意见墨白色的衣裳跟前,这是一套衣裳,男女各一套的那种,白蚕丝缝制的绣花分外出挑,上面的墨渍图案都是用绣花一点一点磨出来的,衣襟上面还有一个鸽子血一般的红宝石点缀,是整个里面最大气也是最出挑的衣裳。
楚风灵一眼就瞧见了,当然也有别的小姐注意到,可惜就是不敢上前。
“这衣裳,你肯定是买不起的。”那被五个侍女围着的小姐走了上前,眼神扫了一眼楚风灵,“我见过你,你跟在陈霜儿身边,是陈霜儿的侍女。”
冷不丁被人叫侍女,楚风灵眉头紧皱,那掌柜的一听是陈家的人,也跟着凑了上去,“陈小姐需要什么款式的衣裳,我们可以安排人亲自上门让陈小姐挑选。”
“你眼神不好吗?”青梅没好气开口,“我们家姑娘哪里长的像侍女?”
闻声,王滢忍俊不禁笑道,“不就是侍女吗?打扮得跟穷乡僻壤里出来的野蛮人,我们家侍女都穿的比你好呢。”
眼瞧着对方笑的直不起腰来,楚风灵淡声道,“王小姐,你的衣襟开了。”
王滢顿时瞪大双眸,一脸惊慌的低头去看,在发觉毫发无损时,她抬眸狠狠瞪着楚风灵,“你耍我?”
“蠢货。”楚风灵抿唇,“是你非要上当的。”
周侧传来几道低低的笑声,在汴州很多人都是看不起王滢的,王滢这人脾气不好,还总喜欢欺负和打压别的贵女,人缘差到极点,是以她出糗别人都幸灾乐祸。
“你!”王滢气急,“你可知我能直接叫人将你打一顿,丢进窑子里!”
“这里可不再是王家的地盘了。”楚风灵微微一笑,“你们家在汴州还有靠山吗?”
王滢噎住,想到已经被抓进去的周刺史,还有即将问斩的哥哥,她缩了缩脖子,母亲叫她夹着尾巴做人,免的跟哥哥一样,可哥哥……不就是被这群人给害进去的吗?
“既然你这般羞辱我,那你想要的这件衣裳,我买了。”她唇角上扬,“我最喜欢的就是抢别人的东西。”
“这……”王滢一说完,旁边的掌柜愣住,“这件衣裳我们加是不卖的,真要买的话,我们家少东家说……至少五百两黄金。”
什么?
王滢以为自己听错了,“五百两……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