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杨学会说话的时候已经快要一岁了,虽然看起来不算晚,但想到里面是一个成熟的灵魂,便绝不算早了,他因为半岁之前常常哭的声嘶力竭,怎么也哄不好,只能自己哭累了才会睡,却只能在大人怀里才能睡着,因此周岁之前基本上是被抱在怀里度过的,不是姥姥,便是姥爷,两个舅舅都不在家里,大舅舅在高中毕业后便留在县城里,现在已经县粮站的站长,不过,因为土地贫瘠,粮食产量少,也不像其他地方那样威风,纵是如此,姥姥姥爷在村子里也备受尊敬,小舅舅也没有上大学,高中毕业便参军去了,现在某军区当一个不大不小的副团长,也在当地成家立业,因为路途遥远,交通不便,几年才回来一次。
大舅一家虽在县城,但是因为夫妻俩都有工作,大舅妈是县城唯一一家新华书店的店员,所以一个月才回来一次,因此,老两口的生活重点都在小罗杨身上,罗杨这辈子除了哭声,发出的第一个有意义的声音就是姥姥,还惹得姥爷大吃飞醋,闷闷不乐了好几天。
有一就有二,当罗杨渐渐的掌握了更多的词汇之后,他发现自己,或者说这具身体对数字的反应极为灵敏,两位数的乘法都能随口道来,当然,这只是他私底下的试验,罗他自身而言,虽有些欣喜,却并不强烈,因为他更喜欢文学,清风明月诗词歌赋对他而言比1234更具吸引力,他对数学或者说理科的东西并不讨厌,前世他的数学也从来不算是弱项,只是兴趣不大罢了
秋去冬来,年复一年,时光悠悠而过,小罗杨已经四岁了,罗杨认真盘算了下,准确的说,应该是四岁零三个月了。或者有时候是屁股决定脑袋,而不是脑袋决定屁股,又或者适应能力的高超是人类顽强生存下来的理由,总之,27岁的老男孩在幼小的身体里渐渐适应良好,颠颠的围在亲爱的姥爷身边跟前跟后,今天又走到这个石屋这里来了,罗杨抬头看着姥爷,不明白姥爷这两天为什么总是挑战他远足极限,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看。
姥爷想了一会,围着石屋又转了两圈,进去又出来,比比划划了很久,罗杨四下里看了看,还是没看出什么特别的,这个石屋是以前开山采石头的时候就地取材盖的,因此地势颇高,当初是为了大伙有个歇脚的地方,也能喝口热水什么的,所以屋子前面也打有一口井,但是周围没有其他的邻居,本来在山脚下,因为开了山的缘故,也离荒山有了一段距离,后来石头不采了,也就荒废了下来,因为为了开山,书早就伐了,所以周围一棵树都没有,为了隔热,就建了两层,因为二层没有用处,纯为隔热,就连楼梯都没有建,只在屋子一角有个方形的洞口用来上下。
姥爷看了半天,像是满意了,牵起罗杨的小手慢慢往家走,进门之后姥爷先去东屋里转了一圈,进了堂屋,看了看一回来就倒在床上的小罗杨,看他闭上了眼睛,以为他睡着了,给他盖了盖被子,就转头跟正纳鞋底的姥姥商量。
“前两天志强两口子又捎信过来说小兰又有了,忙不过来,让妮妮在我们这再放一阵,我估摸着这一下又得两三年,妮妮这么聪明,什么都是一教就会,在家里荒着玩上几年就耽误了他,我还想着让他回去之后转年就上小学,正好他们厂子里有厂办的学校,这一下可不成了,杨杨明年要上学,就只能到前庄上的学校了。”
“前庄上的?那就离咱家远了,杨杨明年才6岁,按周岁来说才5岁,这光上下学就是个事,咱村里就一条好路,还不走那个道,我可不舍得让他天天受这个罪。”
“我就知道你得说这个,我都盘算好了,村东头开山留下的石屋子你还记得吧,离大前庄上的学校就两里来路,我看了看,还好好的,明天跟村长商量商量,把那一片的宅基地买下来,那边一片荒地,也不值几个钱,开春叫上几个人把石屋改改,安上门窗,我看东屋里的木头正好用上,再盖个配房,院子盖不盖的到时候再说。”
姥姥想了想,有些犹豫道:“那等杨杨上学咱都搬到那屋子里住着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