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厌付了钱，肉眼可见的底气十足了些，他直接开始点菜：
“上次你拿出的那个酸酸的奶，再来三瓶，不、六、九瓶！
还有鲜榨橙汁三瓶。樱桃、荔枝、枇杷各来半斤，枣干三袋，葡萄干三袋。
奥对了，有肥皂吗？再来两块肥皂。”
卫柠听得目瞪口呆：“姜同志，你是把我这儿当成百货商场了吗？”
“嗯？你那想拿出来什么就可以凭空拿出来什么的东西，不是类似于聚宝盆或者百宝箱那样的东西，想有什么便有什么的吗？”
哪里会有那种东西？
那太逆天了好吗！
如果真的有那种东西，她直接变出个大火箭大飞机，或者是光刻机造福国家不好吗？
姜厌看她的表情，料想自己猜错了方向，于是又问：
“那就是类似于道教传说里的芥子空间之类的，可于方寸之间容纳万物的那种？
只能放进去多少，取出来多少；放进去什么，取出来什么；而不能无中生有？”
芥、芥子空间？
卫柠惊出一身冷汗。
这人竟然随便一猜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姜厌看她表情，心中便知道自己是找对了方向。
他点点头：“原来如此。”
随即眉头却微微皱起来：“你先拿一瓶果汁给我。”
麻了。
卫柠面无表情地递过去一瓶果汁。
为什么每次她碰见这人，都会被无能为力地揭开一层又一层老底，然后不得不选择破罐子破摔？
姜厌借着月色细细端详手中的瓶子，又定定看向卫柠，目光如炬：
“如果只能放进去什么，拿出来什么，而不能无中生有，那这个瓶子是怎么回事？
这种材料，在国内好像还没有应用吧？！”
语气微冷微凉，并不强势，却仿佛极具压迫感。
“你是间谍，还是？”
姜厌眼神锋利，随即自己摇了摇头：“不对，国外现在也没有这种产品。”
这么敏锐的吗？
若是心态弱一点的人，恐怕此时会被逼问的说了实话。
卫柠正想糊弄过去，却听姜厌继续道：“其实也并不是完全无迹可寻。
观其质地和手感，以及灼烧后出现的刺鼻气味和黑色焚烧物，倒是与国外近几年新兴的一种材料——塑料比较相似。”
他目光内敛柔和下来，声音也满是平静：“这是塑料？还是塑料的衍生品类？”
卫柠深吸一口气，骤然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一口气说完：
“没想到姜同志您对材料这一块也这么了解、没做对的呢、这就是塑料的新品种、
看破不说破懂吗、估计您是一点也不懂、非得打破沙锅问到底、
既然您这么感兴趣、那不如帮我一个忙、帮我把这种新品种去注册国际专利、顺便上交国家开厂生产、掉头卖给国外反割一波韭菜呢？”
大概是第一次听人这样一口气说完这么长一串话，姜厌顿了顿，才反应过来。
他没听出来卫柠话里隐隐的气闷，反而思索了一下，认真的点点头：“可以，我可以帮你这个忙。”
正准备撕破脸面诚心刁难人的卫柠：嘎？
他刚刚说啥？
“你可以帮我注册专利？”
“嗯。”
“可以帮忙把东西上交国家？”
“嗯。”
“可以找到人开设厂房？”
“嗯。”
卫柠倒吸一口凉气，嗓音颤抖：“条、条件是什么？”
“我要吃的。”
啊啊啊大佬你要能力有能力、要人脉有人脉、要地位有地位、有见识有见识、非得来这小破山村当什么知青？
非得扒住她那点吃的不放？
能不能有点出息？！
吐槽归吐槽，卫柠内心却绝不可谓不惊喜！
刚刚制定了第一阶段、第二阶段、第三阶段、分多阶段、多层次、逐步逐层递进的终极目标，就这么轻易的达成了？！
这就是被大佬带飞的感觉吗？
未免也……太爽了吧？！
飞快地把东西拿出来一并放进网兜里装好递给姜厌，卫柠搓着双手：“大佬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行动，我提前准备好材料？”
多次听见“大佬”俩字并且不解其意的姜厌，看着眼前突然激动起来的人，试探着道：“这事很急吗？那我明天出发？”
卫柠一拍双手，心口不一快速道：“也不是很急。
不过大佬既然决定明天出发、那么放心、今天晚上我一定会把材料和实验数据都整理好！”
姜厌：好像大意了……
“大佬还需要什么吗？”
姜厌目光瞟向网兜：“我需要……”
卫柠秒懂：“好的酸奶水果零食糕点！大佬放心，我会全部提前准备好！”
姜厌恍惚，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答应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回去？”
“回吧回吧！大佬赶紧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明天我送大佬出发！”
姜厌左手一网兜，右手一网兜，在卫柠殷殷切切地注视下转身离开了。
他提了提手里的俩网兜：算了，时间赶一点就赶一点吧，至少他的长期饭票保住了。
姜厌心情颇好。
刚一到知青处，门口蹲着的两只殷殷切切的身影就扑了上来。
其中一个一脸看救星的表情：“爹！你回来了！”
另外一个两眼放光地接过他手里的网兜：“来来来，我拿着吧，别累着您了！”
看着自己平常冷傲自持的发小此时一脸诧媚的样子，姜厌一言难尽：“凤儿你……”
“咳咳！”钟俸收起夸张的表情，“这不是太饿了么就没忍住！”
另一边借过网兜的连连招呼两人：“快别站在门口说了，赶紧进来！
你小子上次自己在外边吃独食也不知道给我们带回来一份！
这次我可得尝尝你念念不忘了两天的好东西到底怎么样！”
一说到手里的面，姜厌神色的舒缓多了，他略带着些得意的微微笑道：
“行啊，你好好尝尝。就知道我说的不是假话了 。”
那当然不能是假话。
毕竟，华国在饮食方面唯一的传统就是精益求精，不断进步！
而像酸辣小面这种极具地方特色的面食，正如水煮肉片一样，也是在几年后的某一时期，经过一次重大的改进，才演变成姜厌现在吃到的这个口味!
这可是经过天南海北广大食客认证过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