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栀子自然而然的跟路郢断了联系,没人主动提及,心有灵犀的双方玩了消失。
她因为学业的缘故,回国的次数并不多。除了春节固定回明家苑住上几日外,其他的就再也没有了。本就是淡漠的人,家族里都是冷情的基因,不会有人特意记起这个在外求学的大小姐。
除了每年生日外,除了向妤他们会给她邮寄礼物,还有注定的无署名礼物,联系不到寄件人,问遍了人也没有知道内情的。
之后便作罢。不知是哪里来的物品,也打算擅自处理,干脆把它们堆在了杂物间。
明栀子主修金融,闲暇之余会接触点摄影,或者是编导类的工作。时间安排的恰好,不闲着也不会太过于紧绷,搞得身心俱疲。
到国外第二年,她觉得家里有些空旷,事前跟花筝联系过,想添置些什么。聊到天南海北,首先就排除了猫猫狗狗,毕竟她俩不会久居,终归是要回国内的,带着他们长途跋涉并不好,最现实的就是她俩几乎都忙,没那么多时间去陪伴儿。
想着以后稳定点了,再和它们见面也没有关系。
这个话题被终止了大约三个月,明栀子某天晚上给花筝拍完照片,就突发奇想说想养养蛇。
花筝看着瘦其实很有料,顶着那张甜美脸蛋,其实耳钉各打了三个,美甲款式一直夸张,但她能压,衣品也够前卫。
170+的身高往那一站,的确吸睛,但花筝无欲无求,除了搞学业就是搞事业。
明栀子和她同频,所以两个人很合拍。
花筝说不惊讶是假的,但也只是一瞬,甩甩发尾:“养呗,想什么就做什么,又没有伤天害理。”
“谢谢你啊,小花。”
“不要叫我小花啦!喊筝筝会怎么样!再不济公主也ok的!”
明栀子的第一条蛇是灰色玉米蛇,取名甜瓜。
2017年大学毕业时,甜瓜还处于幼蛇期。
同年年底,明栀子的独立摄影室成立。一同展出的是花筝22岁的写真集,风格大胆,极具个人色彩。
花筝的这组照片传播到国内时,引起了不小的讨论,有人认出她是前几年挺火的模特,当时御用的摄影师将她的美发挥到极致,但美到很千篇一律,没有进一步的尝试。
但这组照片显然不是那位摄影师,网友抓耳挠腮,也没有任何关于新摄影师的消息。
以此开始,明栀子开始邀约不断。
鹅毛大雪纷飞时,花筝踏上了回归故土的路途。临行前,两个人拥抱告别。明栀子的贝雷帽落了雪,冰冷的指尖擦掉眼睫的雪珠,跺了跺脚,举着花束转了几个圈。
花筝也有些迷糊,杏眼融着醉意,她是举杯。
“为我们盛大的前途干杯!”
有人踩着而雪来,直到他抱起晕乎乎的花筝,走到明栀子身边停顿了几下,声音平淡,嘱托也像是迫不得已的。
明斯年说:“天冷就回屋,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的,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明栀子双手托着腮,脸上没有酒醉的意思,眼眸分外寂寥,深沉无波的好似古井,有点死气,又像是了然后的无奈和随意。
她摆摆手,拎着酒:“你好啰嗦的,很烦。”
雪下大了,堆积到脚踝处,明栀子也没搭理脸色很臭的明斯年,径直做回了屋檐下,再次催促他们快走,给她留一个安静的空间。
吱呀声没了,人也彻底迷蒙。
整瓶酒下肚,眼前出现了一道虚晃的影子,他不说话,她也不搭腔。
久违的,雪夜漫长无边。
“你和我曾经的故人,长得很像。”
冰天雪地间,飘落的雪无声。此刻本该是温情的,但明栀子心情忽然差到极点,只当他是迷路了,让她指个路。
“路口那边。”
红透的手垂下,摆在腿侧,没说话。
明栀子耐心不足,转身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