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可能?”
扶荼气鼓鼓地坐在椅子上,没好气看着他。
程凌澈不慌不忙,
“本公子辰时会来,亥时到了便走。其余时间你自行安排即可。”
早7晚9?!一天14个小时围着你转。
你到底是有多闲?!
扶荼暗忖,此人来路不明,心思又如此叵测。
关键还是个纵欲的大变态,实在太危险了。
可那是20万两啊....
天那!上官扶荼!你到底是要钱还是要命啊...
自己高低也是现代社会培养出来的优秀青年。
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三观觉悟正,思想素质高。
上可九天揽月,下可五洋捉鳖。
又岂会轻易被带偏?!
所以,选择要钱。
.....
她下定决心唤进攻冥:“你叫什么名字,会写字吗?”
攻冥点头道:“小的攻冥。扶荼小姐想写什么只管吩咐。”
“你不会写字?”
程凌澈鼻间嗤了一声,嘴角挂了些许嘲讽之色。
“你管我!能给你治好就得了呗!”
扶荼找来纸笔交给他,
“按我说的写两份,一个字都不许改动。写完了交给这位尊公子签字画押。”
攻冥依她所说,奋笔疾书写了两千多字,共三十项规则的合同,差点没累吐血。
每条都有详尽的细节描述和附加条款,直到扶荼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要补充的,这才停了下来。
攻冥擦擦汗,扶荼小姐果然精明。
可惜尊主他老人家活了这么久,又怎会怕这一纸合约。
“尊公子,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她口干舌燥,灌了两杯茶,又递给程凌澈一杯。
“无妨,一切随你。”
程凌澈接过茶杯转了转,忽然觉得这件事还挺有趣的。
“那便签字画押吧。”
扶荼认认真真地签了名按了手印,又把纸笔交到他手中。
两个指尖不经意地触碰在一处,柔嫩的触感让他心中荡起了些许涟漪,抬笔默默在扶荼的名字旁边写了两个字。
尊竹。
红色的印章仿若一颗爱心,连同二人的名字,交叠在一起。
他有点恍惚,好像手里拿的不是合同,而是一纸婚书。
“如此甚好。这五万两定金我先收了。”
扶荼抢过一张合同和银票,仔细收好放在怀里。
她竟如此急切,属实有趣。
“尊公子今日先请回吧,我还有别的事情。明天再见。”
程凌澈翩然靠在椅上,身形未动,
“既然签了寸步不离的合同,今日起便要履行。难不成你想反悔?”
....
扶荼本想着中午回饿了么陪爷爷吃饭,总不能带着他一起去吧,只好临时改变主意,
“我要去给李员外复查,难道你也想去?”
他绯唇轻启,一脸不屑的表情,
“无妨,你去哪,本公子就去哪。”
扶荼无奈扯扯嘴角,这家伙还真是难缠。不知道他是什么来路,不如探探虚实也好。
“属下还有事要做,便不陪公子和小姐了。属下告退。”
攻冥很识时务地抱抱拳,转身离开了医馆。
程凌澈凝了她一眼,语气淡然道:“还不快走?”
.....
一路无语。
她背着药箱自顾自走在前面,遇见相识的街坊邻居便停下来寒暄一番。
程凌澈跟在后面紧紧皱着眉头。
她还真是交友广泛,一点不知道矜持二字为何意!
路过一个算命的摊子,扶荼忽然想起了那个贼眉鼠眼的神棍。
当时一怒之下就给他揍了,好像还揍得不轻...
毕竟自己学功夫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同行嘛!
那道炸雷来得突然,自己被劈到这来了,也不知道那个神棍如今是生是死。
见她迟迟不走,程凌澈踱至近前,嗤了一声,
“你还信这个?”
算命先生一上午也没什么生意,正蔫头巴脑打着瞌睡,听见这话瞬间来了精神。
“二位可是问姻缘?”
扶荼撇撇嘴:“怪不得你这摊子没生意。眼神不好,脑子也不咋地。”
算命先生被她怼得愣了愣,又仔细端详了一阵。
这俩人,男的潇洒,女的娇媚。活脱脱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不是?
难道不是问姻缘?
是想算婚期?
程凌澈倒来了兴致,随手扔给他一袋钱,
“看出什么了?”
算命先生看着鼓鼓的钱袋,两眼直冒绿光,忙不迭地收到怀里,笑脸相迎,
“公子神如朝霞,眉居额中。面有扶桑玉楼骨,眼底灼然含光润。真是大富大贵之相啊!”
扶荼没忍住乐出了声,总觉得这是几句纯纯的废话。
光看那一大袋子钱,可不大富大贵么!
“这位小姐...”
刚想说话,扶荼摆摆手打断了他,
“不用说了。我六亲缘薄,命宫隐暗,半生多舛,霉运压顶。怎么?你也想给我破破?”
啊?还有这么给自己扣屎盆子的吗?
真是闻所未闻啊!!
算命先生吞了吞口水,这小姑娘不好招惹,还是这个公子好,人傻钱多!
一看就好忽悠!
程凌澈倒是蹙了蹙眉:“她说的可是真的?”
“在下没有这位小姐的生辰八字,不敢妄断。不过看公子您红粉菲菲,颜若桃花,双眸含情,唇红齿白。若没有猜错,想必姻缘将至。恭喜恭喜啊!”
算命先生微眯着眼,两根手指捻着胡须,煞有介事地摇头晃脑。
这个纵欲的大变态,桃花多了去了,还用你说?
扶荼实在听不下去了,
“尊公子,你算完没有?”
程凌澈面无表情地冷然道:“果然一派胡言,走吧。”
“哎!公子留步!正所谓千里姻缘一线牵,三生石上定良缘!
公子你红鸾星动,大喜之相啊!哎~~两位...别走啊...”
扶荼笑道:“呵呵,原来是尊公子信这些。”
“非也,从不信。”
二人转身离开。
趁她不注意,他唇角微勾,挥手一掷。
又一个满满的钱袋掉落在摊子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