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万万使不得,他是天绮宗...”
攻冥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尊主肯定是疯了,连天绮宗的都要杀...
“天绮宗又如何?本座想杀江入淮都杀得!”
程凌澈眼底泛起一片猩红,目光杀冽。
攻冥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那你自己去吧,我可不去...”
“你说什么?!”
见他眉间寒意氤氲,攻冥赶紧劝说:“尊主大人,您既然这么关心扶荼小姐...”
“嗯?”
程凌澈冷了他一眼。
“不不不,属下是想说您...您因为怀疑扶荼小姐的身份,这才特别关注(偷窥)她的生活。
您说您都抱着璧影镜看了多少天了。”
他顿了顿又试着问,
“您要不要考虑考虑,自己去趟云梦??”
程凌澈看了一眼璧影镜上细微的裂痕。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刚出关就如此急迫想知道她在做什么。
为什么见到姓辛的小子和她在一起,自己就如此动怒。
好像是一件明明属于自己的东西,无端被人偷走一样。
尤其看到他碰过她的额头,恨不得马上杀了他。
就像杀那只猪精...
不!要更残忍!更暴力!
只是...
“本座不能离开...”
他别过头,眸色幽沉。
“属下知道尊主不能长时间离开凛月宫。但您有没有发现,自从扶荼小姐出现后,您体内的魔气似乎有所变化。
属下大胆猜测,也许扶荼小姐有能力帮尊主破魔。”
程凌澈迟疑了。
她身上的气息,她体内的那种神秘力量,确实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自己。
所以,自己如此这番关注她,只是因为这个原因么?
“更何况,尊主啊~”
攻冥叹了口气,
“咱们也不能见一个,就想杀一个吧...”
“哦?所以,你已经找到那个什么鸡了?”
程凌澈忽然想起此事,冷冷笑着。
“诶..这个不重要..”
攻冥撇撇嘴,赶紧岔开话题,
“我刚才听扶荼小姐好像身体不适,尊主要不要借这个机会去看看??”
“你想让本座去照顾她?!”
“怎么可能?那不能够!尊主大人何等尊贵,我怎么敢让您老人家纡尊降贵去照顾扶荼小姐呢。”
攻冥清了清嗓子,故意抬高音调感慨,
“只不过我听说这民间的话本子里,总是写一些英雄救美啊,雪中送炭的故事。这女孩子一感动吧,就跟男孩在一起了。
就好像现在,扶荼小姐身边刚好有一个辛牧哲...”
“他敢?!”
程凌澈一掌拍碎了桌上的茶杯,
“本座这就去杀了他!”
攻冥满脸黑线。
我是想让你去看扶荼小姐,不是让你去杀辛牧哲啊...
看来这招对尊主不管用,还得另想办法。
“尊主大人别激动!辛牧哲哪有那个胆子!要不您再看看...再看看...”
他赶紧把璧影镜擦了擦,递了上去。
......
马车行至医馆,辛牧哲跳下马车,回手去接扶荼。
程凌澈眼神愈发阴冷。
攻冥暗想,辛牧哲啊,你这个手就非得伸吗?
扶荼轻轻推开他,自己撑着马车前面的坐板跳了下来。
“辛兄,我还没那么脆弱。”
攻冥见状赶紧打圆场,
“尊主你看,还是扶荼小姐懂分寸。”
“那是自然。”
程凌澈嘴角微微翘起,略有笑意。
攻冥偷偷翻了个白眼。
跟你有什么关系,尊主你在这傲娇个什么劲啊?
“辛兄,刚才我语气重了些,不好意思啊。我可能是最近太累了,要不你先回去吧。”
扶荼这一路反省了半天。
今天的事情,想来也不能全怪辛牧哲。
毕竟帮助周氏,救王小姐,都是自己的主意。
刚才和人家发脾气,属实是自己不懂事了。
他又做错了什么呢?
拉着自己到处巡视,不过是对生意上心罢了。
毕竟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荼妹妹,你已经发热了,又不肯请大夫。我怎么能放心走了呢?”
辛牧哲站在马车前,又是生气,又是懊恼,又是担心。
“我自己不就是大夫吗?哎呀,你放心好啦!我走啦,拜拜拜拜!”
扶荼勉强挤出个微笑,转身就要进医馆。
“熬药尚需时间,先生和伙计早都回家了,要不我帮你熬吧。你...你先去盥洗好了...”
他说着便红了脸,见扶荼回头,赶紧把头转向了另一侧。
“不用,之前我做了很多便携的小药包。就是为了应付平日里的感冒发烧的。一会我自己冲就可以了。”
“那我看着你喝!你病了就...就没法赚钱了!”
辛牧哲语气坚定,不由分说,抬步走进了医馆。
“唉...造孽啊...行吧,谁让你是金主爸爸呢。”
扶荼无奈跟着走了进去。
......
“尊主啊~~~尊主啊~~~三思,再三思啊~~~”
攻冥跪倒在地,牢牢抱着程凌澈的腰,生怕他盛怒之下会直接冲过去把辛牧哲大卸八块。
程凌澈怒不可遏。
孤男寡女,这般时分,居然共处一室?!
岂有此理!成何体统!
“尊主~~你相信我,扶荼小姐真的只是客气一下~~您先冷静,再看看...再看看...”
......
小受扑棱着翅膀冲进饿了么,兴致勃勃地大叫:“粗大事了!!粗大事了!!”
柳老爷子赶紧询问:“咋了?粗啥大事了?!”
小受喘着粗气兴奋道,
“我刚才看见,你那宝贝孙女浑身湿透....和辛牧哲....两个人一起进了医馆!”
“普天同庆啊!众望所归啊!”
柳老爷子激动地抱起它,满屋子转圈圈,
“今晚咱们千万别去打扰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干柴烈火...这感情的小火苗不就燃起来了吗?”
“话是没错,但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猥琐。不过嘛..”
小受摇头晃脑地暗想,我刚才还偷偷在她寝室里放了点香料。
虽然起不到什么实质的作用,助助兴也是好的...
桀桀桀桀桀。
......
“喏。喝完了。”
扶荼一口气喝光了碗里的药,歪着头看向辛牧哲。
这回你可以走了吧?你再不走我真要死了。
辛牧哲刚想说些什么,门外忽然一个小童怯怯地传声。
“请问辛师兄在不在。”
出门一看,是个天绮宗的外门小弟子。
“找我何事?”
一种不好的预感萦上他心头。
“宗主盛怒,说还有四个多月就是宗门大比。师兄成日玩耍,不思进取。天色已晚,宗主命你立刻返回宗门,不得耽搁。否则便要宗规处置...”
小童垂着头胆怯道,
“师兄莫怪,是...是宗主让我必须原话带到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辛牧哲立在原地叹了口气。
小童不好意思回着:“其实我也是碰碰运气...”
毕竟你每次出来都是这么几个地方,挨个找找总会找到的吧..
扶荼赶紧走出来劝他,
“辛兄!既然江宗主生气了,你就赶紧回去吧!我真没事,你快回吧,快回吧。听话,乖!”
见她如此坚决,辛牧哲也只能无奈。
“那荼妹妹你照顾好自己,我明天再来看你。”
“辛兄!”
扶荼一把抓住他的袖子,紧张回道,
“我一定能把店铺看好,辛兄大可放心!你就安心的去吧!千万不用着急回来!”
江宗主,感谢你救我一命。大恩大德,扶荼铭记在心。来日有缘,必定相报!
.....
“呼..终于走了..”
扶荼长出了一口气。
抬手摸摸额头,真的是越来越烫了。
好在热水已经烧好了,还是赶紧把湿衣服换下来,洗了澡就睡觉吧。
想到这,她走进浴室,轻解罗裙,缓缓褪下了衣衫...
程凌澈双耳滴血般通红,用手遮了遮璧影镜。
转头看见攻冥立在旁边,眼神瞬间狠咧阴冷,像是要杀人一般。
攻冥捂着眼睛跑到一边:“尊主,我可什么都没看见!我发誓!”
他收了璧影镜的灵力,仔细放入怀中,
“滚出去!”
“尊主,您就真的不打算去看看?您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攻冥从指缝露出半只眼睛望着他。
“有什么好看的,无聊!滚出去!”
“唉,扶荼小姐生病了也没人照顾,还真是坚强的女子呢。”
攻冥边往外走边叹息,
“只不过发热可大可小,这要是病死了,可就惨喽。”
“攻冥,你想死吗?本座可以成全你。”
阴冷的声音从脑后飘来,吓得他浑身一抖:“属下失言,属下这就滚出去...”
程凌澈摸了摸怀中的璧影镜。
是啊,万一病死了..
她的身份来历还没有查明,真死了线索岂不就断了?
本座...本座只需确定她不会死即可。
对,就是这样。
去看看也无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