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一贵瞳孔闪过一道寸芒。
他看了一眼傻柱,缓缓说道。
“我是知道,紫檀为石,遇水则沉的道理。”
“可这一把紫檀木的太师椅,真要是泡了水。”
“真就成朽木了。”
傻柱揉着鼻尖。
他可不赶着,说出“赔偿”的话。
其实,鉴别“小叶紫檀”真假的方法。
还有好几种。
只不过“沉水法”是最立竿见影的。
九门提督关盛站起来,看着蓝一贵,说道。
“这把椅子,要是真的,我要了。”
“可要是假的,就让诸位听个声响。”
“怎么样啊。”!
他这时候,肯定是站傻柱了。
本身,关盛跟蓝一贵就不对付。
更是看不,这种倒卖“国宝”的汉奸。
袁四爷点着头。
嘴里吐出四个字。
“一言为定。”
博古斋的后面,就有一口深缸。
缸口阔大,本就是养风水锦鲤的水缸。
蓝一贵叉着腰,心里也没了定力。
他现在看着眼前的“小叶紫檀”的太师椅,很是不对劲儿。
等到博古斋的小厮,将大缸填满了水。
袁四爷的两个随从,搬着这紫檀太师椅。
就从缸口,丢了进去。
嘭!
这太师椅,刚进水里。
都开始掉色了。
不到一眨眼的功夫。
太师椅就飘了来。
蓝一贵一看,直接吓得蹲在地。
缸里的水一泡这紫檀太师椅。
面的纹路也就显现了出来。
一眼就看出,这是“杏星木”。
虽说,看着有点像紫檀。
可是,这杏星木的密度,跟小叶紫檀,相差良多。
木纹也不一样。
即便是里面灌了铅。
可也,沉不到缸底儿。
九门提督关盛算是出了一口气。
他抬着嗓门,看着蓝一贵,说道。
“蓝掌柜。”
“这紫檀太师椅,您留着吧。”
蓝一贵在寒冬腊月,脸都蒙一层细汗。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
“这是我打眼了。”
袁四爷宽慰着蓝一贵,说道。
“古玩行当,谁没打眼的时候。”
“以前,段祺瑞拿了一个元青花,来找我爹。”
“谁知道,那元青花也是假的。”
“给我爹气得。”
“吃饭的时候,都骂老段,拿假货蒙他。”
“其实,段祺瑞总统也是打了眼。”
“后来,段祺瑞弄死了那个古玩贩子的一大家子。”
其他人听着袁四爷的言语。
都能看见“血花”。
段祺瑞却是也是个“狠人”。
蓝一贵嘴角带着笑,再次回到博古斋里。
袁四爷看着傻柱,算是高看了一眼。
就听袁四爷,继续说道。
“蓝掌柜说了。”
“还得看出来两样玩意。”
傻柱点着头。
虽是八岁的年纪,脸也是沉稳的可怕。
他看着博古斋的字画,淡声说道。
“既然,蓝掌柜号称蓝半张。”
“蓝掌柜肯定是鉴赏古画的行家了。”
蓝一贵擦着额头的汗珠子。
灌了一口凉茶。
蓝一贵仰着头,说道。
“这琉璃厂,比我蓝一贵眼力好的,肯定不少。”
“我呢,对古画有点研究。”
“这样吧,咱们来个盲鉴。”
九门提督关盛一听蓝一贵,嘴里吐出“盲鉴”两个字。
声调高了几个八斗,抬声说道。
“蓝掌柜,何必欺负人呢。”
“柱子还小,你都没玩明白盲鉴。”
“他能看出个什么三五八来。”
袁四爷笑着。
鹿钟麟看了一眼蓝一贵,知道他想找回颜面。
可是“盲鉴”,看的不止是眼力劲。
还得有很深的历史功底。
要不然,谁都看不明白。
而蓝一贵嘴里说的“盲鉴”,是将一幅画卷起来。
直接看卷起来的画轴。
其他的,一律的都看不见。
故宫博物院的院长单霁祥,都不敢说“盲鉴”。
傻柱看着蓝一贵,说道。
“盲鉴,也不是不行。”
他这一说。
袁四爷跟鹿钟麟都抬着眼皮子,看着傻柱。
九门提督关盛更是,深吸了一口凉气。
蓝一贵也听明白了。
傻柱肯定是有条件。
博古斋的一众人,都听着傻柱,继续说道。
“我要是盲鉴对了。”
“我在博古斋,挑三样东西。”
蓝一贵一听,也是气不打一出来。
他觉得,傻柱能看出来紫檀太师椅,还是运气使然。
老话说,就是瞎猫碰死耗子了。
蓝一贵接过傻柱的话茬,提声问道。
“那要是,你看不准呢。”
傻柱笑着,说道。
“我要是看不准。”
“跪下来喊你一声爹。”
“以后,再不来琉璃厂半步。”
袁四爷一听。
心气好绝的“犊子”!
鹿钟麟笑着,看着这一场大戏。
九门提督关盛的脑门,开始冒冷汗了。
以前有韩信受胯下之辱。
今天,要是傻柱“盲鉴”输了。
比当年的韩信,还要丢人。
蓝一贵点着头。
他是真不相信,年仅八岁的孩子。
能有什么道行。
袁四爷看着蓝一贵,说道。
“你去摆弄字画。”
“我陪着他们,等你一会儿。”
蓝半张颔首。
就开始进了博古斋的“藏宝阁”。
他这次拿的,就是当年自己打眼的一幅字画。
就是佟奉全跟范五爷,给他做局。
差点把蓝一贵弄破产的,北宋米芾的“春山瑞松图”。
这一幅宋画。
他可是花了七万大洋。
从范五爷的手里,收来的。
后来才知道。
这是佟奉全做的是一幅假画。
面有半截是真的。
下面全是临摹的假画。
他准备妥当。
抱出来九幅画。
摆在了博古斋的桌子。
他看了一眼袁四爷,又看了一眼九门提督关盛。
开口说道。
“来吧,柱子兄弟。”
蓝一贵也是精明。
他找的字画,都是差不多的绢画。
而且,每一幅画,都系着一根马绳。
怎么看,都看不出个所以然。
傻柱看了一眼。
就看出了那一幅半真半假的字画。
他看着蓝一贵,说道。
“蓝掌柜,要不咱们再玩点大的。”
蓝一贵双手拢袖,看着傻柱,说道。
“怎么个大。”
“总不能,还要玩命吧。”
傻柱笑着,说道。
“玩命。”?
“您都土埋半截的人,我还是个孩子。”
“我多吃亏啊。”
蓝一贵静静的听着傻柱,继续说道。
“这样吧。”
“我要是能将这桌子,所有的字画认全了。”
“还能找出这一幅假画。”
“您这辈子,退出琉璃厂,别再干出卖国宝的勾当。”
蓝一贵一听,心底自然是不服气。
他梗着脖子,看着傻柱,一脸讥笑。
“行行行。”
“你要是盲鉴,能认出这九幅画。”
“我蓝一贵再不吃这碗饭。”
傻柱看着袁四爷,说道。
“四爷。”
“您当个证人。”
“谁要是说话不算话,自己跳永定河里。”
“艹他八辈祖宗。”
袁四爷乐了。
点着头。
嘴里吐出两个字。
“放心。”
鹿钟麟也乐了。
他们看着傻柱,是真不想八岁的孩子。
傻柱也不墨迹。
直接拿出那一幅假画。
听傻柱说道。
“这幅假画,是米芾的春山瑞松图。”
“画的虫眼,是在米缸里做旧的。”
“半张还真是米芾画。”
“下半张,就是假的不能再假了。”
“不过,作画的人,算个高人。”
蓝一贵咽着吐沫。
他听着傻柱的话。
已经懵逼了。
而傻柱指着桌的话,继续说道。
“这一幅画,是明宣德帝朱瞻基的竹树双雀图。”
那一幅画一抖开。
正是宣德帝的“竹树双雀图”。
傻柱指着一幅画,说着那幅画的名字跟出处。
“北宋王希孟的江山临江图。”
画一抖开。
傻柱再次说中。
就听傻柱继续,说道。
“北宋许道宁的秋山萧寺图。”
“北宋王端的蜃楼远山图。”
“大明唐伯虎的仕女吹箫图。”
他说一句。
字画就被抖开。
一幅画都没说错。
袁四爷站起鼓掌,他看着傻柱,说道。
“奇人,这是个奇人。”
鹿钟麟看着傻柱,亦是惊叹不已。
“奇人”两个字。
绝对能放在傻柱身。
袁四爷笑着,问道。
“你能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么。”
傻柱笑着,说道。
“您先让蓝掌柜,兑现承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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