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英红唇轻启:“准备好了吗?”
那壮汉点点头,握紧手中的大刀。
“好。”钟英点头,一头黑发迎风吹到后面露出文静秀丽的面孔。
那壮汉快步举刀冲钟英冲过来。
钟英后退一步,一个利索的翻身,用左手的刀挡住了他的攻势。
壮汉翻转刀身,想靠力气逼近钟英。
钟英两手抓住枪身,那枪身如游龙戏珠直逼壮汉。
壮汉被她攻的不得不后退一步,然后站立,又重新刺过来。
钟英笑了一下,迅速往旁边一躲,刀锋擦着钟英的耳朵边过去。
钟英瞅准那壮士还没反应过来,瞅准时机,快准狠的翻转过长枪,一道银光闪过,那长枪后端直接怼上壮汉的胸膛。
钟英用力,壮汉浑身使不上一丝力气,又后退了好几步,被逼出了界。
充当裁判的林忘尘迅速上台宣布结果:“钟夫人胜!”
“呀”罗洛激动拍手:“夫人又赢了!”
壮汉弯腰行礼:“夫人果然名不虚传,我认输。”
钟英又恢复了平时那大家闺秀的样子,仿佛刚才凶狠出招的人不是她。
她也抱拳行礼:“承让了。”
林忘尘朝台下看了一眼:“还有谁要跟钟夫人比比?”
台下鸦雀无声。
刚开始说不服的高大昌已经被打的狼狈收场,接连上去的这几个人也被揍的怀疑人生。
这下谁也不敢再说不服。
林忘尘扫视一圈:“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了,那明天准时到演武场。”
钟英转头看台下,笑的明媚大方:“我钟英等着大家。”
……
谢越在台上看了一会儿,想转身走的时候被钟英叫住。
钟英:“谢公子。”
谢越行了礼:“钟夫人。”
钟英摆手:“不必这么生分,叫我钟英就行。”
“听说谢公子去鬼市了?”
谢越还没来得及回答,沈闻洲就从后面挤了过来。
沈闻洲拱手:“钟夫人。”
钟英再次摆手:“你们啊,都不用这么生分,叫我钟英就好。”
林忘尘从台上蹦下来,刚想偷偷凑到谢越身边,就看到沈闻洲一副护犊子的表情,只能无奈站在钟英旁边。
宋嘉礼贴过来,小心翼翼的瞧了林忘尘一眼,神不知鬼不觉的拉近与林忘尘的距离。
谢越回答了钟英的问题:“去了。”
钟意不再多问,她一双美眸若有所思的盯着谢越和他身旁的沈闻洲。
谢越的表情不明显,但沈闻洲的眼睛每次略过谢越的时候都像一滩波澜不惊的死水被投下石头,泛起涟漪。
女人的直觉总是很准,钟英一下子就读懂了那眼神的含义,曾几何时她也在彭太的眼中看到过这种柔情。
“我和沈闻洲打算走了。”
林忘尘这个死脑筋还没转过来:“哪走?往东还是往西?”
宋嘉礼迅速反应过来:“怎么突然要走?”
谢越含糊其词:“在这里也没什么事了,想回家看看。”
林忘尘才明白,谢越的这个“走”是要离开的意思。
“没事?谁说没事?你不是我爹吗?你难道不应该待在这陪你的儿子?”
林忘尘眼神瞅了眼沈闻洲,退到宋嘉礼身后小声道:“你让沈闻洲自己回去就行了,你留下来呗。”
沈闻洲眸光扫过来,林忘尘没再出声,
钟英是个明事理的:“谢公子想回就回吧,这里有我帮着,出不了什么事。”
钟英还特意强调了下:“至于谢公子的儿子我也会帮你看好。”
林忘尘:“……”
宋嘉礼拍拍林忘尘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无情道:“谢哥,你就放心去吧,林哥我帮你看着。”
谢越:“……”
谢越:我是走了,不是死了。
……
弄了一大桌子菜,几个人给谢越和沈闻洲送行。
林忘尘嘴就没停下来:“你还会回来吗谢越?”
谢越举起酒杯:“你说呢?”
“呜呜呜?”林忘尘用袖子擦擦眼泪:“我舍不得你…”
注意到沈闻洲要刀人的目光,林忘尘又加了句:“和沈闻洲。”
谢越的座位左边坐着沈闻洲右边靠着宋嘉礼。
谢越给宋嘉礼夹了筷子菜,打着他和宋嘉礼才懂的哑谜:“我走了,寨子和他就交给你了。”
宋嘉礼瞬间就懂了他的意思,他也用筷子夹了块肉放到谢越碗里:“放心吧谢哥,我一定不辜负你的信任。”
谢越又叮嘱了句:“记住,千万别当恋爱脑。”
嘱咐完宋嘉礼,谢越又给坐对面的钟英敬了杯酒:“钟夫人,宋嘉礼还小,林忘尘又孩子气,这寨子你就多帮衬着点。”
钟英端起酒杯跟谢越碰了下:“放心吧。”
林忘尘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还哭啼啼说:“谢越,我怎么觉得你在托付后事呢?”
“滚啊”谢越抬了抬眼皮:“你别诅咒爹爹。”
“可你怎么说这么多,跟要托孤一样。”
谢越:“……”
你看你跟小孩有什么区别。
沈闻洲不喝酒,他就安安静静的看着谢越一个接一个的嘱托。
谢越是真的把林忘尘他们当朋友了,这一走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来,谢越还是有些舍不得。
沈闻洲看他的眼角有点红红的,隔着桌子,他轻轻把手附在谢越那个闲着的手上。
谢越的手还是凉,沈闻洲就多捂了会儿,直到那双手被捂热,他才撤回手。
这桌饭吃的属实是有点久,酒也喝了很多。
喝到后面林忘尘直接抱住了谢越的小腿,鼻涕蹭了谢越满腿。
“呜呜呜谢越,常回家看看。”
宋嘉礼愣是没拉起来林忘尘,到最后还是沈闻洲把林忘尘拉起来,然后附赠了一个“母爱”的眼光。
钟英没喝多少,和罗洛帮着收拾桌上的冷肴残羹。
沈闻洲把林忘尘交给宋嘉礼自己转头去拉谢越。
谢越这次醉的比以往都重,他亦步亦趋的跟在沈闻洲身后。
沈闻洲牵着他的手慢慢走。
两人影子凑的很近,在月光下被拉长。
谢越晕晕乎乎的说:“你说咱们还能回来吗?”
沈闻洲偏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温柔:“师兄,我向你保证,我们一定会再回来。”
“嗯”谢越懒洋洋的把脸靠在沈闻洲的肩膀上:“这可是你说的,做不到是小狗。”
沈闻洲温眸柔声:“好,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