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谢越和沈闻洲商量了一下,这样一直下去也不是办法,干脆靠内力直接把余毒逼出来。
“师兄”,沈闻洲斟酌着用词:“这样你可能会有点痛。”
谢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来吧。”
他又不是没在电视上见过那些传功的人,大多都轻轻松松的,偶尔表情狰狞一下,然后又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痛是不可能的,倒也不可能这么痛吧。
他只当沈闻洲说的是最危险的情况,不过这个毒不是不严重嘛,谢越给自己洗脑,说不定一点事都没有。
……
两人盘坐在床上,清风和无情分别摆在两边。
沈闻洲再次确认:“真的要这样吗?”
谢越:“没问题,来吧。”
沈闻洲点点头,他抬起手,气沉丹田,只用了半成力。
沈闻洲把手放在谢越后背,把内力传给他。
谢越刚开始没觉出来什么,过了大概五分钟,全身经络似乎有一股热意流过。
沈闻洲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师兄,运气。”
谢越暗暗运气,突然觉得心脏就像睡觉的时候突然梦到自己掉下悬崖一样突然一跳,两股真气在体内打架,难舍难分之际,有一股猛地往上。
没来得及防备,他突然感觉受到了冲力不自觉的弓身噗地吐了两口血。
我操啊
操
谢越吓的一激灵,他从小到大都没吐过血,眼下这一大摊黑血摆在面前,只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沈闻洲及时接住他,倒在怀里的那一刻谢越心里都冒着一句话:“我不会要死了吧。”
沈闻洲看着怀里的人温声道:“还行吗师兄?”
?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我嘎嘎行!
谢越慢慢回神。
他深吸一口气,刚准备开口,只觉得全身舒畅。
靠,真爽啊。
那一口血果然没白吐,头也不昏了,身子也不热了。
谢越自己觉得还能下床跑上五公里。
怪不得古人都习武,这功效也太强了吧!
他惊喜回头,才发现和沈闻洲贴的很近,沈闻洲的白色发带因为他侧头的缘故正好攥在谢越的手里。
靠的实在太近了,让谢越不由自主的怀疑只要他一用力,沈闻洲就会吻上他。
谢越觉得自己手心好像变烫起来,他装作毫不知情的松手。
然后站起身,还故意甩了几下胳膊。
“已经好多了。”
沈闻洲扯了下唇:“那就好。”
谢越想了想巴巴地说道:“你刚才怎么会一直确定我要不要?”
害怕沈闻洲误会,慢慢补上后面的:“排毒”二字。
沈闻洲噙着笑看他,用最正经的语气说出最不正经的话:“我怕师兄受不住。”
靠
谢越不可置信的盯着他,颤颤巍巍地说:“你,你小瞧谁呢!我这体格能受不住?”
谢越自以为语气生硬哄的住人,其实在沈闻洲眼里,他就是一只呲着牙假装咬人的小兔子罢了。
沈闻洲没跟他再争,而是自己闷声笑了几声,又道:“好好好,是我小瞧师兄了,师兄最厉害。”
谢越没听出来沈闻洲语气里的宠溺。
想了想又慢吞吞地说道:“什么时候出发。”
“听师兄的。”
“那就今天下午吧”,谢越抿唇:“只可惜没抓到下毒的人。”
沈闻洲面色一沉,语气中也带着凉意:“下次一定不会让他再逃走。”
……
两人把屋子收拾好,谢越从包里拿出面具戴上。
他选的是个银色蝴蝶面具,正好可以遮住半边脸。
沈闻洲则带了一件金丝砌玉全面具,他把头发都用发带拢在后面,只露出清冷的眼睛,配上今天穿的月牙白劲装,显得更像高冷的谪仙。
谢越:真他么帅啊!
想不出理由,就是觉得沈闻洲帅到爆炸。
下楼结账,店小二有点不舍:“两位客官怎么不多住几天?”
沈闻洲言简意赅:“没钱。”
谢越诚实:“没钱又惜命。”
想到这,谢越还好意地提醒:“建议你家掌柜的多找些肌肉大汉守在客人门口,你家这店有毒啊。”
小二:?
……
出了店门骑上马,两个人虽然都带上了面具,可是那与生俱来的气质还是惹的路人频频回头。
等出了城到郊外,谢越突然有种被监视的不安感。
他本能回头,却什么都没看到。
沈闻洲看向他:“有人在跟踪,别回头。”
谢越瞬间清醒,他不动声色地握紧清风。
但那人好像知道谢越他们发现了他,接下来的路程就跟消失了,没再出动静。
这里荒凉野外,很难再找到一家客栈,只能宿在外面。
知了声和蛙声阵阵叫的欢,加上还有人在跟踪,让这夜晚平添了几分紧张。
沈闻洲把火生好,把在集市上买的生肉拿了出来。
他摘了好几片大的树叶把肉包了起来,还撒上了盐巴。
木柴噼里啪啦的响,火烧的正旺,沈闻洲把包好的肉扔在了火堆里。
等到火燃的差不多了,肉也熟了。
空气中充满了烤肉的香气。
谢越眼神一亮,注意力也被烤肉所吸引。
拆开树叶外皮,肉被烤的外焦里嫩,香气四溢。
沈闻洲把烤的最好的一部分切给了谢越。
“不错啊小师弟”,谢越吃着肉给沈闻洲竖了个大拇指。
沈闻洲很娴熟的帮他把嘴角的油抿去:“都是师兄教的好。”
谢越侧头,唇角刚好擦过沈闻洲干燥的指腹。
他愣了愣,没说话。
沈闻洲似乎是没感觉到,毫不在意的收回手。
谢越看了一眼他的手指,低头继续吃肉。
沈闻洲不轻不重的捻了下刚才擦过他唇角的指腹。
吃饱喝足。
谢越躺在地上,抬头看天上的星星。
以前乡下也有这么多明亮的星星,谢越小时候经常跟着奶奶在院子里数星星。
不过自从他去城里上学,看到的都是城市的霓虹灯,自然也就逐渐忘掉了以前数星星的时刻。
人们常说“死去的人会变成天上的一颗星星,想他们的时候就抬头看。”
谢越抬头,盯着离自己最亮的那颗星出神。
沈闻洲在他一侧充当背景板,没出声打断这片刻宁静。
夜色如水,月光流泻在谢越脸上,他整个人就像被笼罩在月光里,面色温柔。
突然,树丛里传来哗啦哗啦的声响。
沈闻洲迅速站起拔出无情:“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