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六条的人都没在吗?”警察老李要确认一下。
二子回答挺快,“没有,他们被落下老远,我们离得近才跟上来的。”
“对对,我们是见义勇为帮忙的。这人看见我们拦他,就钻了小胡同,拐来拐去到了你们这儿,黑灯瞎火的我们也差点儿就跟丢了。”中年人说完一指舒汉良,“这位同志正好路过,应该是看见我们追他,把人截住直接就给撂在这儿了,要不然可能真让他跑了。”
警察老李看着舒汉良有些面熟,打量了他一下,“同志,你是住附近吗?”
舒汉良这时也想起来,在上个月那次误会中,面前这位警察好像就是参与抓捕他们的,7车间陈明就是他亲手绑上的,用的也是麻绳儿背绑。
“同志,我住在东六条的。”知道大家会奇怪刚才警察老李问的时候为什么不说,舒汉良赶紧接着道,“我真是回家路过打这抄近道儿,不是追过来的。”
“哦!那赶巧了。”警察老李没在意,“小伙子身手不错,胆子也大,一个人对付坏人不害怕?”
舒汉良心说我是想躲来着,不是没躲过去吗,却摆出信心十足的架势,“还行,狭路相逢勇者胜!”
其实舒汉良对自己的能力是有清醒认识的,事到临头的心虚是人性的弱点,大多数人在没经验的时候都这样,属于心理和性格问题,同样的事儿遇得多了自然就好了。
舒汉良一句话不仅是回答了警察老李,更是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这会儿他感到自己底气又足了一些。
这边众人正在配合警察老李的询问,不远处的另一条夹道里有俩人小跑着出来,看见这边手电光乱闪,影绰着站了一堆人,心下迟疑,放慢了脚步好像在商量,没敢立即过来。
舒汉良虽然被围在人群当中,却第一个感觉到了那边的动静,打眼一看,像是邻居阎家的解成解放兄弟俩,于是伸直手臂示意,高声冲那边喊了一句,“阎解成,这边!”
随着他的喊声,大家也看向远处的两人,手电光随着照了过去。
解成解放抬手挡着刺眼的亮光,也大声问,“是汉良吗?”
“是我,赶紧过来!”舒汉良说完看见警察老李正看着他,解释了一句,“我们院儿的,他们应该知道情况。”
等兄弟俩快步走近,刚要问问舒汉良这里怎么聚了一帮人,就看见了人群中被绑着的那人,惊诧问道,“呦!汉良,这人已经被你们逮着了?”
“来晚了吧哥们儿,呵呵。来来赶紧的,看看是不是这人。”人群中有人接话,一听就是在显摆。
哥儿俩也不是很确定,“我们在家听见动静出来,也就看见个背影儿,跟这个人穿着倒是差不离。”
好嘛,追过来的一帮人其实都没谱儿。
舒汉良插空儿问解成,“总有人看清楚了吧?要不然你们怎么一直追着这人过来?”
解放抢着说,“我妈上厕所去看见了叫的人,咱们院儿好些人都出来了,她看清楚了,说就是前边跑的那个穿蓝棉袄的,当时这孙子跑出挺远了,我还说追不上了呢。”
警察老李基本听明白了,手一挥,“先押着去你们胡同那边问问。”然后一把薅住还在不停狡辩的那人脖领子,“肖六毛,你老实点儿,别耍花样!”
看来他已经认出这人是谁了。
虽然天已经很晚了,但想看热闹的人也不少,警察老李也只是劝阻了一些岁数大的,还是有一大帮人呼啦啦跟着去了东六条。
路上,舒汉良拉着解放问情况,“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就你们俩人?”
“那孙子跑得太快,我们在后面喊人帮忙,后来他钻了小胡同,等我们跟进去时就看不见他了,只能分头儿追,傻柱儿他们一蹦子奔西边儿去了,我们哥儿俩还说跟不上了,打算绕一圈儿就回去呢,谁想到运气好,呵呵。”
“对了汉良,我们没看见你出院儿啊,怎么在这儿堵着呢?我刚可是听说那孙子是你给撂倒的?”解成挺好奇。
舒汉良耸耸肩,“我吃完饭遛弯去买东西了,没在家,这不抄近道儿回来吗,正好撞了一个对脸儿,谁承想是咱们家那边出的事。”说着还皱眉扶了扶腰。
解放看见他的动作,忙问,“你这是伤着了?”
“被撞了个跟头,闪了一下,没大事儿。”舒汉良确实没伤着,不过是身上沾了不少土,他不打算显摆自己的能力,诈称轻伤,只为把这见义勇为的名声得坐实了。
东六条里,临近胡同口的几个四合院门口都站着人,95号院门口的人最多,还有两位警察已经到了,其中一个是住他们北院儿的张平副所长。
张平住在北院,倒不是被人从后院一嗓子喊过来的,没上次开会时刘光天说得那么夸张,他是易中海吩咐阎埠贵过去请过来的。
易中海分得很清楚,今天这件事发生在院外,好多人看着呢,不是他们自己能解决的,所以报警也是理所应当,隔壁院子的管事大爷已经派人去派出所报案了,他派阎埠贵就近去张所家里通知显得重视,还能抢占先手。
警察老李是张平的手下,看见领导在现场赶紧上来汇报,“张所,嫌犯已经抓住了,我带过来取证。”
“老李,他跑你们家那边去了?”张平看着绑人的麻绳很眼熟。
跟过来不少邻居都看着,警察老李没想着抢功,“就在我们家门口被这几位同志逮住的,我听见动静跑出来的时候他们正打算把人扭送到派出所呢。”
其实警察老李要是没出来,最后大家确实会把人扭送到派出所,只不过当时还没想到这一层,都逮着机会群殴流氓出气呢。
“行!那你跟小刘先找目击的群众做个笔录,然后押回去审。”布置完工作,张平转头找阎埠贵,“老阎,你爱人呢?赶紧让她来认认人。”
“哎,这就来。”
阎埠贵转身进院喊回去避风暖手的老伴儿,结果三大妈还没出来,贾张氏带着狂怒的大嗓门就在门洞里响起,“是不是抓住了?我倒要看看哪个挨千刀儿的敢对我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