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找到什么吗?”
谢莳玙略微思忖后说道:“古堡里允许玩家进入的区域我都查看了一遍,没有找到关于国王的痕迹。而能居住的屋子只有这个长廊,现在玩家们在互相屠杀,抢夺道具,情况比较混乱。”
容清淮闻言,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腕上的佛珠,许久后才启唇:“……一如既往的劣根性。”
深夜,玩家之间的屠杀愈演愈烈,方哲趴在地面的门缝处,面色苍白的看着外面尸体拖过而留下的血痕。
那双失去焦距的眼睛与他对上,方哲猛地起身,大口喘气:“好可怕,太可怕了……”
谢莳玙坐在另一边,面不改色地看着。
肌肉男和雅茹,还有那个儒雅的中年男人都是杀人主力。
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面的人也不像是人,更像是各种妖魔鬼怪。
谢莳玙谈不上什么感受,或许是在星际监狱里,各种腌臜事都见多了,便习惯了。
在恶劣的环境里,人会变成什么样都不奇怪。
毕竟是一种特别“善于适应环境”的种族呢。
外面的走廊已经被血洗了一遍,纯白的毛毯不堪入目,死了不知有多少人。
有一些人死在了他的视觉盲区,只能听见惨叫声和哀嚎声。
直到惨叫声消失,一切平静下来……
谢莳玙终于从不再看,而是倚靠在墙边休息。
转头看去,容清淮躺在温暖的被子里呼吸平稳神色安然,像是睡熟了。
安心到,谢莳玙想认为他不是国王都难。
而方哲躺在地毯上,抱着身体瑟瑟发抖,看着有些可怜。
谢莳玙刚将视线从容清淮身上收回,落到方哲那,便见突然方哲睁开眼睛,惶惶的双眼与他对上。
方哲低声问:“你、你不害怕吗?”
“嘘……不要吵到先生休息。”谢莳玙敛下眸中的那些繁杂思绪,轻声细语。
方哲陡然从他身上感到可怕的威胁,颤抖着蜷缩到了角落里。
早上的长条餐桌,算上谢莳玙、容清淮、方哲三人在内,一共只剩十个人。
一夜之间死了九个。
雅茹吸了口烟,将烟灰弹进盘子里:“减少人数也挺好,国王更容易被找出来。大家有没有什么想法?都说说。”
一个自称风语的年轻男人笑了笑:“不如等只剩下两三个人,国王是谁自然会水落石出。”
似乎所有人都默认了风语的说法,每个人都在静悄悄的享受着早餐。
只有新人们在瑟瑟发抖。
吃完早饭,大家各自散开。
容清淮优雅地用餐巾擦了擦嘴,看向谢莳玙,问道:“对于找国王这事,有什么想法?”
谢莳玙眨了眨眼,一副不知情的模样扮得栩栩如生:“我认为可以查看一下玩家的房间,古堡里既然没有国王的痕迹,那玩家的房间里一定有,因为国王就在玩家之中。”
“而且,随着居住的时间变久,痕迹也一定会越来越明显的。”
容清淮颔首。
方哲生怕他们丢下自己,连忙道:“我们一起去吧。”
他们首先排查了几个新人的房间,没发现任何痕迹,就连各种装饰摆设都是一模一样的。
查到雅茹的房间时,却没想到雅茹根本没离开房间,见他们来了,也没有太多意外,微微一笑道:“果然来了,我有些发现,想要和你们交换,我看得出来……”
雅茹的目光在三人脸上扫过,最后定在容清淮的脸上:“你……你是个经验非常多的玩家,我相信你会做出最明智的判断。”
容清淮没什么反应,淡淡地看着雅茹。
雅茹笑笑:“好吧我先说,我怀疑肌肉男是国王,因为他一直在提倡杀人,只有国王才会希望一直死人,方便他浑水摸鱼。”
谢莳玙这时却向容清淮摇了摇头。
他看到,昨晚雅茹可比那男人狠多了。
容清淮瞥了眼谢莳玙的反应,沉吟片刻后:“那人的作为更像是为了道具。不过如果你要加入我们,与我们合作一起查,也可以。”
雅茹点了根烟,笑道:“我加入你们。”
想了想后她补充了一句:“因为我不是最厉害的,我怕死,所以我想早点把国王找出来,反正昨晚……我已经获取了够多的道具。”
话虽如此,他们依旧检查了一遍雅茹的房间,不算意外的,没有任何发现。
只是离开前,谢莳玙转头一看,竟发现雅茹眸色暧昧地凝着容清淮,一只手即将盖在容清淮的手背上,被容清淮微微侧身躲开了。
谢莳玙双眸陡然一亮,充溢了好奇之色。
没想到啊,在这种地方都能见到美人计,真是千古不衰。
谢莳玙一整个看热闹的心态,觉着这毕竟是容清淮的桃花,自己好像也不是他的谁,应该没资格插手。
却没想到刚这么一想,他就被容清淮冷冷一剜。
哎,砍烂桃花也要他来吗?
那容清淮要他这把刀还真是万用啊。
谢莳玙只好立刻上前,挤到了二人中间,随意地找了个借口问道:“这个柜子查了吗?”
说着,他也确实拉开了眼前的柜子。
意料之中,这个作为借口的柜子里的确就是空的。
而容清淮像是什么都没察觉到一样,紧接着就转头去其他地方了。
雅茹虽然没有成功,但也看不出失望,大概是作为老玩家,她也清楚这种计谋的成功率一向不高。
就是尝试一下也不亏罢了。
她反倒是带着戏谑的目光,转而看向谢莳玙,低声问道:“你喜欢你的队长?”
谢莳玙脚步一顿,讶异地回眸,这哪来的推论,可真新奇。
“为什么这么觉得?”
雅茹找了把椅子坐下,吸了一口烟,吞云吐雾:“组队的啊,我见多了,往往不过那几种情况。有的呢,表面平等,实际勾心斗角;也有的,被队长绝对掌控,队员全都是随时用来送死的奴仆。”
“我一开始啊,以为你们也是第二种。”
“可……”
“你太自由了,就好像他纵着你。”
“你也听话,都不需要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