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语,我喜欢你,我想把你留在这个房子里,藏起来,留给我一个人。
——喻画
“江季语,你确定,你要这么做吗?”
喻画睁开眼,眼中澄澈,干净无比,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内里到底有多肮脏。
不堪入目。
江季语靠在墙上,头疼的揉着太阳穴,
“你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喻画,不用我说吧。”
血腥,暴力,偏执,占有,
这些在喻画身上通通存在。
她是罪恶本身,黑暗不可靠近。
江季语到现在也没想清楚,
自己当初到底为什么觉得她可爱又善解人意,她就是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喻画低着头,很惋惜的啊了一声,
江季语以为她想通了,转身就要走,
就听见喻画幽幽的笑,
“哼哼哼哈——江季语,你那个小青梅很好吧。”
江季语猛地回头,看着她的眼神像淬了毒,
“喻画。”
她闭上眼,很享受的样子,
“再叫一声。”
像在唤狗。
江季语厌恶的想。
“嗯?”
她没听到,疑问的看向他,
“喻画,你真恶心。”
“恶心……”
她皱着眉想着这个词,
突然笑了,
“江季语,我没你恶心,婚内出轨,你比我恶心”
江季语瞳孔收缩了一下,
“你瞎说什么?!”
“瞎说?”
喻画转着画笔,嘴角斜斜的勾起,
“江季语,你是不是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江季语张了张嘴,喻画把食指竖在嘴前,
“嘘——别解释,我跟了你们快一年了,什么都知道,包括你们去了几次酒店,做了几次爱。”
“变态!”
江季语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他怒不可遏,
伸手就要去扯喻画的头发,喻画伸出画笔往前一挥,
她的画笔是她特制的,笔尾是刀片,
打过去,江季语手上一条十来厘米的刀口,往外冒着血。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
江季语皱眉,喻画眼里闪了下光,
她看着江季语手上的血,
喃喃着,
“多好的颜料。”
江季语像听见了恶魔的低吟,
脸上血色褪尽。
“喻画,我警告你不要乱来。”
喻画眨着眼,很无辜的样子,
“阿语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了?”
她长长的啊了一声,垂下眼,很可怜的样子,
“阿语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昂起头,瞪大了一双水灵灵的眼,
“原谅我好不好?”
江季语只感到恶心,他转身把门拉开,携着寒风离开。
喻画蜷缩在墙角,转着画笔,笑了。
笑声压抑而清晰,
让人不寒而栗。
她眯眼看着刀刃上的血,伸出手去蘸了一点,
抹到了墙上挂着的画布上,
那是一簇迎着烈日而生的野百合,
调子压抑而灰暗,让人喘不过气。
她抬头看了一眼画室,
墙上的画一眼望去都是风景画,
可若是仔细看,能看到若有若无的人影,
像鬼魅,如影随形。
“江季语,留不住你的心,那我就留住你的人。”“近日,一对男女在我市川北路离奇失踪,警方已经介入调查……”
喻画冷着脸关了电视,
房间里陡然陷入黑暗。
角落里传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伸出手,开了桌子上的台灯。
光照着她的脸,恐怖苍白。
“像你们这样的人消失了,也会有人在意吗。”
江季语和他的青梅被绑在一起,
他惊恐的瞪大双眼,
而女人早就晕死过去。
喻画下了床,赤脚走在地板上,
如死神靠近,悄无声息。
她伸手抽掉江季语嘴里的布,
江季语被吓得哆哆嗦嗦,话都说不利落。
“喻画,我告诉你,你别对我们做什么,警察,警察会抓你的!”
喻画只是弯腰看着他,
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一点点光落在她脸上,让她看起来更加恐怖。
“江季语,说你爱我,像以前一样。”
她摸着男人的脸,
神情痴迷而餐足。
“滚!疯子!”
喻画看着他,嘴巴一瘪,竟然还掉了两滴泪,
“阿语,我爱你啊,你以前不是也很爱我的吗?”
江季语被她口中的爱恶心到,偏头不再看她。
喻画便自顾自的说起来。
“你以前多爱我啊,我们那么幸福。”
她叹息似的顿了一下,
“可你怎么就是不知足呢。”
笑声突然响起,她流着泪,摸着他的喉结,
“你怎么舍得出轨的啊,你要是不出轨,我就可以当一辈子正常人了”
我又怎么想疯啊,江季语,你骗我啊……
她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
毛骨悚然。
“既然你不愿意自己陪着我,那我就用笔把你画下来,好不好?”
“江季语,我爱你啊我爱你……”
卧室里回荡着女人的笑声。
“今日新闻:最近街头突然出现一名女子,据悉,正是多天前消失的两位市民其中的一位,令人奇怪的是,女子似乎神志不清,无论见到谁都说他是杀人犯,警方正在调查中……”
——
喻画坐在画室的画布前,
面前是那幅没画完的野百合。
比起前几日,上面上了色,暗红色的。
百合是红色,闻所未闻。
她看着新闻,慢慢的笑了起来,
用画笔划开了手上的动脉,血流出来,
她用毛刷沾了血,往画布上描绘起来,
红色由浅到深,显出诡异而和谐的相得益彰。
她哼着听不出调子的歌,疯狂又热忱。
“花做完了呢。”
她睡在地上,白裙染了血,
脖颈上源源不断的流出血。
——
“楼道里都是血,吓死个人……”
自此,这个城市的人们又多了一件谈资
——
“江季语,我们一起葬身百合花海。”
——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