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老邓头平静的问着,可丢丢却看出了来人是江河的勤卫兵,心里一下就紧张起来了。
“人呢?是江校尉吗?”
然后,勤卫兵却已经慌乱的不知所措了,只拉着老邓头的手要往前走,却好像连方向都找不到了。
“救人啊,军医,快救命!”好在后面的人也随之跟来了,四五个士兵抬着一个担架,上面是一个血肉模糊的人,林文斌在最前面冲了进来,一下就朝着老邓头跪下了,“邓伯伯,救救江河,求您一定要救救他!”
“把人抬过来!”丢丢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让几个士兵把江河放到一个干净的铺子上。
胸部中了一箭,腹部中了一箭,长长的弓箭还嚣张地立在那里,右腿是不规则的弯曲,膝盖处血肉模糊,如果自己没有商城护身,大概江河这一次也是必死无疑了吧,丢丢按着提示需要先给江河吃了一颗保命的药丸,可边上这么多人挤在这里自己没有办法施展。
“你们都出去!”丢丢大喊一声,“在这里乱糟糟的,我们怎么救人,而且你们身上太脏了,有点粉尘落到伤口里都是很大的问题。”
老邓头也刚把哭得像个孩子的林文斌扶起来,“你们出去吧,在门口守着,你们在这里叫嚷哭泣只会浪费时间!”
众人一听老邓头也是这么说的,终于乖乖的退了出去。
丢丢在趁乱的时候把药丸塞到了江河的嘴里。
老邓头看着一身是血的江河,神情认真然后开始把脉,丢丢没有说话,只安静地站在一边。
“丢丢?”江河发出一个微弱的声音。
“我在呢,江校尉!”
江河努力睁开了眼睛,看到老邓头也在,“邓伯伯,我求你……”
“江校尉,你先别说话,等老邓头给你医治好了再说。”
“让他说吧!”老邓头语气沉重,伤到这种程度自己可以很肯定江家这小子活不过明天了,想说点什么就说吧。
“邓伯伯……我……我原来……安排着让丢丢……假……假死,然……后,送她出……出……军营,可……还没安排周全,我……我死了,您去找……文……文斌,他若是……没,没明白,那……求您,求您想办法……带……丢……出去……然后回……京都……说她救我,让娘照……”
“我明白了,江家小子,你放心,我定然会护好这丫头的。”
江河好像终于放心了似的,对着丢丢还想说什么,结果一口血就吐了出来,然后晕了过去。
“愣着干什么,动手救人啊!”老邓头在面前站着,丢丢觉得自己最好就打个辅助就行了。
老邓头又开始把脉了,结果就是摇了摇头,“还好,他家还有个兄长!”
“您这话什么意思?”
“回天乏术!”
“你都没试过就回天乏术了?你个庸医!”
“你把把他的脉吧!”老邓头轻轻的退了一步让出位置,丢丢这才发现他的表情是认真的。
“您说的是真的?”
老邓头点头,丢丢急忙又用手抚摸上了江河,人工智能不知道会不会出错啊?
“老邓头,我要救他!”
“嗯,你动手吧!”
丢丢翻转手心拿出一瓶类似于喷雾器的东西,这是可以消毒杀菌的,对着江河身上以及旁边一大圈就是一顿喷洒,然后用剪刀剪开了江河的上衣,注射了好几针丢丢来不及看的液体。
“老邓头,你们早就知道我是女孩子!”
“嗯,在你上次受伤的时候?”
“你们想要找机会把我送出军营?”
“是这小子想的!”
“老邓头,你看到我刚才那些事了,还想着要送我出军营吗?”
“有机会就出去吧,这地方不是女孩子该待着的。”
“可我……”
“快给这小子拔箭吧,一会血都流干了!”老邓头说着背过了身子,“丫头,救好了这小子,对外只能说是我出手了。”
“谢谢您,邓伯伯!”
这一下丢丢就放开干了,完全就是一个被控制住的人体啊,手是怎么拔的箭、怎么止的血、怎么缝合的伤口,甚至连腿部已经被压得稀碎的骨头都能按着一个完整的膝盖骨拼接起来,最后用于恢复的各类药品丢丢都只敢选择十分之一的药力,不然一个看着就要死的人了,不到一周又活蹦乱跳的,丢丢怕老邓头被架到高台上下不来。
“老邓头,我完成了!”丢丢做好手里的事情,回身才发现老邓头坐在椅子上,一直背对着她。
闻言,老邓头起身走到江河旁边,细细的看了看包扎的伤口,还有被固定好的腿,“他会残吗?”
“不会,复原后照样能上阵杀敌!”
老邓头已经努力控制自己的好奇和疑惑了,可眼神还是出卖了他。
“对不起老邓头,有些事情,我解释不了!”
“嗯!”老邓头点了点头,撸起自己的袖子,然后双手在江河旁边蹭了许多的血,胡乱的擦在自己的身上,“这小子要休养多久?”
“大概要两个月吧!”
老邓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装出一副很累的样子坐在一边,“出去叫人弄个干净的被褥给这小子用。”
丢丢走了出去掀开了帘子,刚才送江河过来的那几个小子还在,随意的瘫坐在地上,横七竖八的。
“他怎么样了?”丢丢一个没注意,只感觉脚边有什么东西窜了一下,一人身影就挡到了自己面前,双臂被人用力捏着,痛得要死,丢丢努力挣脱着摆脱了对方,定睛一看,原来是林文斌,只见他浑身凌乱,眼睛发红,身上也有些血迹,担心的心情展露得十分透彻,已经确定江河无碍的丢丢瞬间又起了一个念头,他俩挺配的,自己可以磕一磕。
丢丢盯着林文斌一直没有回答,眼神奇怪,林文斌的眼泪又瞬间流了下来,懊恼万分地自责着,“我才是该死的,我没有听他的话,人家都已经逃离了,我为什么要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