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年年也不着急,等江佑把自己头发吹干了,吹风机的声音消失。
宋年年又问了一遍:“你爸爸妈妈叫什么名字?”
江佑弯腰,将脑袋放在宋年年的肩头,看向镜子里两人的身影,笑的很开心,圆圆的大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不记得了。”
“只记得年年。”
“只记得姐姐。”
说着还蹭了蹭宋年年的颈窝。
宋年年一根手指头戳开江佑的脑门。
“我说了,我不是你姐姐。”
江佑再蹭:“年年~~”
宋年年:……
“喜欢年年,很喜欢年年。”
“年年,给。”江佑说着从包里掏出钱包,塞进宋年年手里。
“给我这个干什么?”
“给年年花钱。”
“我的钱,就是年年的钱,年年的钱,还是年年的钱。”
宋年年本来想把江佑的钱包直接推回去,湿哒哒的,泡过水了。
但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宋年年指尖一顿,收下了。
“钱包湿了,我给你晒晒。”
“晒干再还给你。”
看江佑这个样子,是说不出自己家在哪了。
宋年年准备从这些银行卡下手,找一下江佑的家人。
“不用还,年年的。”说着肚子咕噜了两声。
宋年年也饿了。
因为洗澡,俩人耽搁了午饭时间,这会都十二点多了。
“走了,下去吃饭。”
江佑立刻站起来,自然而然的拉上宋年年的手。
宋年年歪头看他。
他眨巴眨巴眼睛,无辜以对:“姐姐,吃饭。”
“我不是你姐姐。”解释麻了。
“年年,吃饭~”
宋年年:……
两人相携往楼下走,有时候人就是喝凉水都塞牙缝,好好的钢化玻璃楼梯扶手,宋年年摸了一下,突然炸了。
本来就靠边走的,这下可好,玻璃一消失,宋年年顿时往楼下倒。
变故发生的实在是莫名其妙,让人防不胜防。
楼下的佣人都跟着惊呼出声。
“小姐!!”
“年年!”
江佑的眸子陡然冷凝,一把抱紧了宋年年。
因为事发实在是太过于突然,坠力过猛,江佑倘若是现在放开宋年年,自己还能站稳,但要是不松手,俩人必定一起被拉下去。
江佑没松手,还抱住了宋年年。
直接在半空中两人调换了个位置。
砰!
巨大的重物坠地的声音。
宋年年在上面清楚的听到被压的江佑压抑的闷哼了一声。
赶紧从江佑身上爬起来,佣人们也一拥而上。
“小姐,怎么样?”
“都怪我,这几天天气凉了,别墅要开始供暖了,我想着检查一下供暖设施,所以今天刚开过暖气,这玻璃很可能是一冷一热的,就自爆掉了。”齐管家很是自责。
“江佑,你没事吧?”
幸好俩人刚才已经走楼梯走了一半,楼下还有地毯,但就算如此,这么多的碎玻璃,在江佑的身子下面,也绝对不会好受。
“我马上叫救护车。”宋年年不敢动江佑,生怕他胳膊腿万一骨折了,动来动去,容易加重伤势。
至于齐管家说的:“钢化玻璃都有自爆的几率,这个跟你们也没关系。”怪只怪自己倒霉。
江佑咳了两下,抬起手制止宋年年:“我没事。”
“不用救护车,胳膊腿都好着。”
“年年扶我一下。”
宋年年的电话还没拨出去,看向江佑:“真没事?”
“可能有些划伤。”
“应该问题不大。”见江佑说的肯定,宋年年赶紧和两个佣人一起将江佑扶起来。
好消息,胳膊腿确实没摔断。
坏消息,后背被碎玻璃咯出来很多青紫。
好消息,穿的还算厚,加上钢化玻璃碎裂后,不割人,破口的伤不算多。
坏消息,后脑勺上的头皮被割破了一些。
宋年年看着江佑后背上咯出来的密密麻麻的青紫,在白皙的皮肤上异常的显眼,顿时内疚的要死。
“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不然我不放心。”
“这些外伤也得处理一下。”
江佑倒在宋年年怀里,抱着她腰:“真没事,这些外伤,一会消消毒就好了。”
“医院也不会有特效药的。”都是小伤口,不大,但架不住多。
“姐姐抱抱就好了。”
江佑依赖的在宋年年怀里,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她的脖颈,他仿佛是很喜欢这个动作。
“江佑,我说的是认真的。”
“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这里不舒服。”江佑一把拉住宋年年的手,覆在了胸口。
“姐姐亲亲就能好。”
宋年年忍无可忍,啪的一把拍在江佑的脑袋上。
顿时疼的江佑龇牙咧嘴。
宋年年完全是下意识反应,打完想起来江佑脑袋上还有伤。
但江佑总是口花花,宋年年也微微有些生气。
接过齐管家递来的医药箱,宋年年抿着唇,把江佑按在沙发上,给他消毒。
江佑一看宋年年似乎是真的生气了,顿时有些忐忑。
仔细想想,自己仿佛是真的做的不对。
现在的姐姐,不是以前的姐姐了。
没有记忆的她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个体,自己不能和以前一样把黏着姐姐,亲亲抱抱,挂在嘴边。
多少有些轻浮和占便宜。
说不定还会让年年感觉到厌恶。
他应该正儿八经的重新追求姐姐,不能惹姐姐生气。
虽然不能和姐姐贴贴很难过,但为了姐姐,他可以等。
轻轻的扯了扯宋年年的袖子。
“对不起,年年,我知道错了。”
“我以后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宋年年拿着棉签对上江佑有些恐慌忐忑,又干净的眼神,那里面是赤裸裸不掩饰的对自己的喜欢。
宋年年哪里还有火气。
摇了摇头。
“没有生气。”
“疼不疼?”细看才发现这些细小的伤口真的很多,其实就是这种伤口才痛苦,会有密密麻麻的痛意,连绵不绝。
如果伤口深一些还好,神经直接切断了,倒也不疼了。
江佑顿时可怜兮兮的点点头:“疼。”
“要姐姐……”
“要年年吹吹,吹吹就不疼了。”江佑强行扭转自己差点习惯性脱口而出的亲亲两个字,可怜巴巴的看着宋年年。
宋年年到底是心软,一边轻轻的吹气,一边给江佑伤口擦碘伏,江佑很白,那些红色的压痕,很快变的青青紫紫的,触目惊心。
“你今年多大了?”
江佑赶紧回答:“23了。”
这下宋年年倒是有些诧异:“我还以为你十八九岁。”
长的是太嫩了些,今天穿的这个衣服更嫩了。
“我就当姐……年年是夸我的。”
“姐姐问我一个问题,那我能问年年一个问题吗?”
“你问。”
“年年有男朋友吗?”
宋年年摇头。
“那我可以追年年吗?”
“我今年23岁,我身高189,别看我年龄小,我有腹肌,身体倍棒,而且我也很有钱,都给年年花,我很喜欢年年,看到年年的第一眼就喜欢,姐姐给我个机会吧?”这就是少年。
和霍恒的委婉和妥帖不同,他是用不完的冲劲和打不完的赤裸又直白的直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