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瑶挑眉:“若不能,那便任凭老太太处置了。”
苏叶得了恩准,起身就往沉霜院走去了,找了两个院子里的小厮将姚桓之从床上抬了过来。
一路上,姚桓之都在问到底发生何事了。
苏叶答:“大爷不必担心,一会儿少夫人问您什么答什么就是了,将您听见的看见的说出来就是。”
姚桓之躺在躺椅上,被小厮放在了主屋地上,
他看见姜玉瑶与自己的母亲都跪在地上,连忙问:“这是如何了,怎都跪着?”
姜玉瑶回眸看着他:
“这都不重要,夫君只需说,今日是不是母亲自己来我房中求的药膳汤,还说是给一个朋友的患有隐疾的儿子的?”
周氏立马喝道:“今日桓之一整日都在昏睡,他知道个什么?
别忘了桓之是我的儿子,姜玉瑶你觉得他会帮谁?”
姜玉瑶抬眸看着姚桓之,眼神似有深意一般:
“是啊夫君,您可是母亲唯一的……唯一的儿子呢。”
姚桓之心底发怵,他半梦半醒,
近来自己的母亲一心弃了他想要再生一个,可自己做这唯一的不好吗?
他看了看床上躺着的父亲,想来定是今日的药膳汤给了父亲喝,现下身体出了点事。
姚老太太厉声道:“你说话!”
姚桓之回了神,想了想后道:
“是啊,正如娘子所说,这东西是母亲自己来沉霜院要的。
娘子还特意提醒,这东西只能给年轻男子饮用,母亲是知道的。”
周氏一下子跌坐到了自己腿上,浑身虚晃无力:
“天杀的嘞,你说谎,你当时明明就在睡觉!”
周氏朝着姚桓之吼着,她没想到姚桓之居然没有帮着她,她可是他的亲生母亲啊!
姚桓之:“母亲,别再执迷不悟了,并不是多一个人就能有更大胜算的。”
他未将话语挑明,但也是在告诉周氏,他不希望还有一个嫡出的弟弟来证明自己的无能。
姚老太太羞愤难当,这种丑事居然出在当嫡妻的房里,真是极大的丑事啊。
苏叶在一边暗笑,按照姜玉瑶的吩咐,她将加了十倍不止的禁药药材在药膳里。
等药熬制好以后又将那些药渣全都给收走了,这事儿算无遗漏,天衣无缝。
姚老太太:“周氏,你真是令我失望,我儿子要是有个万一,你自己下去跟他陪葬吧!”
周氏大哭,伸手过来就要掐死姜玉瑶,二人拉扯起来。
罗姨娘在一边拉住了周氏的裙摆:
“还不快让少夫人救人,大夫人此番作为真是令人不齿,难道就剩下打人与嘶吼了吗?”
姜玉瑶冷道:
“母亲为得极乐,戕害姚府主君,出了这样的事情,恐怕再难以执掌中馈了。”
周氏:“姜玉瑶你狼子野心!”
姚老太太的黄花梨木拐杖一杵,怒道:
“大孙儿媳若能令安年苏醒,这执掌中馈便交给你,若不能,你那丫鬟苏叶,即刻发卖去窑子!”
姜玉瑶看了看众人:“大家可都听见了,那玉瑶便倾力一试吧。”
在这之前,姚府上下都不知姜玉瑶会医术的,这还是头一次露了玄心针法。
苏叶将药箱子递上了上去,姜玉瑶取了里面早就准备好的玄心针开始施针,
没过一会儿,半只脚都踏进鬼门关的姚老爷便苏醒了过来,就是脸歪了,还不能说话。
躺着的姚桓之,愣愣的看着姜玉瑶,发现姜玉瑶虽然嫁给自己三年了,
但自己对此人最基本的了解都没有,她会医术这件事,没有任何人知道。
苏叶在后边说道:“姚老爷醒了,醒了!”
姚老太太当即松下了一口气,她都这把年纪了,最怕的便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姜玉瑶将人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她心底算是记她一功。
更何况,方才自己话都已经说出口了。
“周氏,即刻交出你在姚家的中馈之权,交予大孙儿媳管家吧。”
雷声滚滚,大雨倾盆而下,嗤啦的一声划开,全新映耀在天际。
姜玉瑶居高临下淡淡的看着周氏,唇角勾出淡淡弧度。
周氏跪在地上谩骂:“我不服!我不服!凭什么交给姜玉瑶,她只是一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