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汤药适宜给年纪轻的男子喝,年纪大了用怕是不大好。”
姜玉瑶拂了拂衣袖,淡然的说了句。
周氏回身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不用你废话。”
她会信?
姚老爷之前喝了那么多次都没事儿,难道就这次有事了吗,姜玉瑶这是危言耸听。
可她绝对不会再让罗氏有复宠的机会,趁着最近姚安年与自己关系转好,
她要彻底的断了姚安年这么多年来宠妾灭妻的歪风邪气。
这么些年来,在感情上,她从来就没站在罗姨娘的上风过。
姜玉瑶出了屋子,去了蕊心的厢房找来苏叶。
“周氏上钩了,之前你做的汤药某些药材是减了剂量,
所以姚老爷喝了那么几次也没出什么大事儿。这是我另外写的一份药方子,你拿着这个剂量熬好了送过去。”
姜玉瑶从衣袖里掏出一张药方,这是她一早就为周氏准备好了。
苏叶眼睛扫了一眼门外,悄悄的将东西接了过去藏在衣袖里:
“大小姐请放心,我这就去。”
姜玉瑶微微点首,眸底寒光氤氲了起来,她伸手摸了摸蕊心的头:
“蕊心,咱们只是苦一阵子,但不会苦一辈子。”
蕊心的身子在姜玉瑶亲自调理之下,也好了不少了,如今已经能够坐起身来了,
“少夫人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反正这日子再难再苦都不会有这三年里的苦了。 ”
姜玉瑶点首后,刚要走到主屋,罗姨娘身边的人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她笑了笑:“怎么,罗姨娘现在是想通了吗?”
那婆子姓王,姚府里的人唤一声王妈妈。
王妈妈黑着脸:
“之前少夫人让罗姨娘信任,如今自己都搭进去了,现在想必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咱们姨娘说了,不再与少夫人合作。”
姜玉瑶淡淡看着她:“罗姨娘这些年来做不成大事,原是有些原因的。”
王妈妈:“少夫人什么意思?”
姜玉瑶站在花圃前,吹着淡淡微风,人立在那里就透着一股高门嫡女的威势,
王妈妈即便是不再信任她,也在心底自发的有些畏惧此人。
“古往今来成大事者,必是沉得住气之人。
这姚老爷不过跟周氏才好了几日呢,罗姨娘便这般坐不住了?
罗姨娘这些年在姚府受的委屈没有二十年也有十来年了吧?
怎么,就这么几日时光就忍不过去了?”
罗姨娘看见姜玉瑶的势力由好转衰,心底自然是没了底气,
如果真让周氏与姚安年生了浓厚的夫妻感情,将自己抛了去,那自己以后在姚府的日子便是更加艰难。
好不容易混了这么多年,姚老爷才答应要培养自己的儿子走官途的。
她不敢输,更没有机会去输。
王妈妈冷道:“除非少夫人有稳打稳算的筹谋,
要不然罗姨娘这边只能跟少夫人划清界限。
还有一点,罗姨娘什么都做,但唯独不想做伤害姚老爷的事情,这些年来他们感情是真的。”
姜玉瑶淡淡瞟了她一眼:“你们对姚老爷的了解,太浅薄无知了。
回去告诉你们罗姨娘,让她套了马车,一会儿姚府后门来接我,
带她去个地方瞧瞧,认识一下全新的姚老爷。”
王妈妈回了罗姨娘的院子,将姜玉瑶的话都给一一带到了。
最后那句“认识一下全新的姚老爷”,她是起了些好奇心的。
没过一会儿,马车就在姚府后门悄悄的候着了,姜玉瑶按时赴约,顺手端起那极其苦涩的茶抿在了嘴里。
罗姨娘看见姜玉瑶上了马车,立马问道:“少夫人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姜玉瑶勾着身子向前一步:
“车夫,去姚府在城南的那个庄子,就是姚家老夫人养病的那个庄子。”
她做回到位置上,玉眸沉沉的看了她一眼:“罗姨娘不急,来都来了。”
姚家老夫人因身子不好,需要常年静养,刚好姚家在一青山绿水之地买下一块地修了这庄子。
空气新鲜,人也不多,姚老夫人乐得闲散,所以一住着便不愿回来了。
近来是姚安年在府上,故此她也就跟着回了姚府小住一段时间。
姜玉瑶与罗姨娘都下了马车,姜玉瑶是姚家嫡出的少夫人,
她亮了牌子后,便再无人阻拦,径直走了进去。
罗姨娘也跟着走了进去,她以女人的敏锐直觉,觉得有事发生。
庄子的主屋里,住着一个年轻美丽的妇人,带着两个男娃娃和一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