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玉娇在一边着急得不行:
“算了吧姑母,明渊大师要帮父皇解决个大麻烦,此番若真是因你闹着辞官了,父皇铁定生姑母你的气。”
鹤慎儿因嘉旻帝的庇护,在天澜朝是跋扈惯了的,
此次居然被一个和尚公然顶撞,她气不过啊。
“罢了,说到底,也是驸马的女儿,你将人带下去吧。”
她良久后,还是软了话,毕竟这也是嘉旻帝极为看重的人。
明渊扶着姜玉瑶回了她自己的那间厢房,府医已经在此等候了:
“快给她医治,用最好的药。”
府医给昏昏沉沉的姜玉瑶把脉,她醒过来低声呢喃道:
“想必都是些皮外伤,乔叔给我找一些伤药就好将手包好就行,你放心,决不会耽搁世子那边的诊疗的。”
府医蹙了蹙眉,有些心疼这个小姑娘了:
“这皮外伤本就在夏日容易化脓,现在给你双手都包上了反而不利于伤口的恢复。”
姜玉瑶眸光虚弱里带着一股坚毅:“世子的病要紧。”
府医劝慰道:“姜姑娘就别多说话了,世子那边暂时不用你担心。老夫这就去给你找药,你等等。”
顶好的伤药找来后,明渊接过那药罐子:“你们都出去吧,我来。”
柳相绕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后就转身出了房门,臭和尚动凡心了?
明渊给姜玉瑶的手上药,为了方便,将她衣袖给挽起了一些。
不挽起不知道,挽起后却发现她手臂还有其他伤痕,也不像是今日受的伤,他眸子暗了暗。
至半夜,姜玉瑶迷蒙间醒来,她恍惚间记得自己中途被人喂过一次水。
抬眸,明渊就坐在自己床沿,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你怎的在这里?”她问的时候语声里带着一丝防备。
明渊不答,只是问:“你身上怎还有其余的伤,莲华寺有人欺负你了?”
姜玉瑶摇摇头,将自己的衣袖向下扯了扯。
明渊:“贫僧问你什么你答什么,难道又要用锁扣与烙铁你才说实话?”
姜玉瑶拧了拧眉,只好说道:
“我闲来无事喜欢跑到后山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药草,
刚好前几日就在后山发现了几味在药铺里都非常难得的,对经络重续极好的药草。
想着对世子的病有很好的疗效,事不宜迟,我便自己一个人去采摘,
那泥地被雨水浸润过,踩滑了,就从小坡上滚了下来。”
她轻描淡写的说着,只是那小坡下面若石头多一些的话,她可能也没命回来了。
只不过她不喜诉说自己的伤痛,习惯自己一人默默扛着。
明渊面色沉了沉:“这些伤痕怎看着又有溃烂之势,你自己也是医者,都不知道处理一下?”
姜玉瑶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低声说:“世子需长时间泡在药浴里,我都是跳入池中给世子施针,沾了这些水后,这些伤便一直反复,故而就化脓了。”
明渊将药罐子放在桌上,认真看着她:
“你是个姑娘家,有什么难处都可以讲出来,
莲华寺与魏王府都不是不讲道理的地方,你何必如此要强,如同今日无状对上慎懿公主一般?”
姜玉瑶眉心蹙了蹙,喉咙一阵酸涩后眼泪被激了出来:
“我岂能不要强,这世上又不会有人帮我。”
那鼓着的眼眸泛红,固执倔强的小姑娘气呼呼的瞪着明渊。
她在姚府三年的时间里,早已习惯来独来独往,遇见事情也不喜找旁人。
别人的背后是依靠,她的背后却是万丈悬崖,心底是委屈而无助的。
明渊看着姜玉瑶少有的柔弱溃败之样,语声轻柔了一些:
“好好好,小姑娘要强起来挺好的。
想来你以百姓身份都敢抵抗当朝公主,是个头铁不怕死的,来年贫僧去你坟头除除草。”
姜玉瑶闷着不再说话。
明渊看着她郁结在心的样子,又说:
“你那样对抗公主想必是有不得已的缘故,下次莫要莽撞,
你现在没有得罪权势的底气,等将来有了,再对着仇人报复也来得及。”
姜玉瑶捏着被子,紧盯明渊:
“你此刻瞧着可没有一点佛门中人的样子。
不过,今日之事还是多谢你了,若来日公主针对你,我姜玉瑶还能出一份力气的话,也会助力大师一二的。”
明渊唇角微勾起,还算是有点良心,懂得知恩图报的小姑娘。
明渊起身俯望着她:“昨日还不是很恨我吗,今日就改口了?”
姜玉瑶眸子红红的,一副极为认真的样子:
“想必此刻你是明渊大师的主身,昨日那个多半是大师的分身,
那分身有些不听话,大师你抽空管管他。”
明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