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扔了作业之后,我一直不太敢去找陈子渊。
而陈柏杨和陈子渊是同桌,所以我也就没有找过陈柏杨。陈柏杨是个自来熟,我不找他他就来找我。所以现在每节下课,陈柏杨都会来找我。因为我想着给陈子渊道歉的事情,所以我并不是很想搭理他。我趴在桌子上:“陈柏杨,你别下课总:“抱歉,我无能为力。”的确,这是陈柏杨的确帮不上什么忙。不过,我也没指望陈柏杨能帮上什么忙。我就是嘴闲不下来,想问问。我跟没骨头似的,瘫在桌子上。陈柏杨看着我一副颓废的模样,对此很不理解:“林然,你至于吗?”我此刻不想搭理陈柏杨。这个家世好,样貌好,成绩好的男的,大概不知道暗恋的苦。我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陈柏杨也不走,就在那里看着我。我有些烦躁,我不是很喜欢有人一直盯着我看。我很不爽的问:“陈柏杨,你在干嘛呢?一直看着我?”陈柏杨摇了摇头:“我以为,这种事情在你心里就是一件小事,没想到你会为此这么忧愁。”我朝陈柏杨呵呵一声。这件事情,但凡换个人,尤其是换成陈柏杨,我都不至于忧虑至此。但他偏偏是陈子渊,我想不忧虑都不行。陈柏杨没说话,仍然看着。我心里烦躁,索性就不管了,就在那里趴着。陈柏杨一直盯我,盯到了上课才回到位子上,弄的我怀疑他脑子有病。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每节课下课都是怎么做的。第二天,我实在是忍无可忍:“陈柏杨!你到底要干什么?有话明说。”陈柏杨悠哉悠哉的看着我:“对呐,有话明说,你天天搁那自怨自艾不道歉,学林黛玉呐?”我撇了撇嘴:“没想好怎么道歉。”陈柏杨哭笑不得:“你怎么道歉还想着方法呢?讲真的,活这么大,第一次见。”和陈柏杨在一起聊天,我无比地放肆:“这说明什么?你孤陋寡闻。”陈柏杨满脸无语:“林然,你公平点,把你怼我的伶牙俐齿分点到陈子渊身上可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陈柏杨这话说的,我是一阵心虚,生怕有人看出:“那是我和你关系好,要是和你关系好,我搭理你?”陈柏杨也不说话,就在那里笑。笑得我一阵心虚。笑够了,陈柏杨说话了:“你就直接点,现在和他道歉去,回头我站你这边,他要是真的打你,我帮你打回去。”我犹豫了一下,因为我真正怕的又不是陈子渊打我,而是他以后不理我了。但是陈柏杨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好意思不同意。我勉勉强强的答应了:“容我找个良辰吉日,到时候我们两个毁容,毁的可以不是很厉害。()?()”陈柏杨再一次满脸无语,不过他没再说话了。要上课了,他也会座位了,于是我又坐在座位上唉声叹气。我们学校有个选修课,仅限于初一上学期。我当时想报其他的选修课的,但没被选上,于是我被迫来到了书法班。因为没有什么人选课书法,所以那些别的选修课不要的也就都到了书法课来了。书法课没有名单,老师也不点名,又在室内。所以每一次,我们都是带着作业过去的。一边写作业,一边聊天。当时我还挺不乐意的,但是当我发现陈子渊和陈柏杨也在的时候,我瞬间就乐了。这周四,又是一节选修课。我忍着绝望,在下午之前提前说了我的打算。陈柏杨照例道:“回头,你找个偏僻点的位置,我在选修课上和他道歉。()?()”
陈柏杨很是意外:“你终于要道歉了?()?()”
这话说的,让我极度不满:“什么意思?弄的跟我不会道歉似的。?()??+?+??()?()”
闻言,陈柏杨嘻嘻一笑:“好了,我的错,是我不应该提这个事情。”我满意的点了点头:“行叭,你先行准备着,我和陈子渊能不能和好如初,就看你了!”说完,我还特地站了起来,用力拍了拍陈柏杨的肩膀:“组织对你表示信任。”我的力气一贯比较大,陈柏杨又是一个戏精,他这会呲牙咧嘴的说:“报告组织,马上我就快被你拍死了!”我从桌上拿起书,佯装要打他。陈柏杨见势不妙,一溜烟的跑了。等到了下午选修课的时候,我慌的一批。趁着陈子渊不在,我飞奔扑在陈柏杨桌子面前,哆哆嗦嗦的说:“陈柏杨,万一陈子渊真的动手了怎么办?”我胆小,我怂,我就是一个纸老虎,看着胆子大的不行,但实际那只是我的伪装。看得出来,陈柏杨真的很想忍住翻白眼,但是估计是没克制住,还是翻了个白眼。陈柏杨很是无奈:“姑奶奶,我不是说了么,他打你,我帮你打回去。”我还是很怂,当然不止怂着一个:“万一,你打不过他怎么办?”陈柏杨气极反笑:“林然,你能不能好好看看,谁打不过谁?”闻言,我还挺认真的想了想:“我感觉你们两个平分秋色,棋逢对手,不相上下,半斤八两。”为了加强这话的真实性,我特别扒拉出我脑子里为数不多的形容词。看到出话:“你是不能动手还是怎么了?我们两个人打不过人家一个陈子渊?”我都不敢告诉陈柏杨,我舍不得打陈子渊。一是害怕陈柏杨知道了我喜欢陈子渊。二是陈柏杨这么尽心尽地帮助我()?(),
为了我不惜和陈子渊“反目成仇”()?(),
结果我却给他一个重磅一击“我喜欢陈子渊”?()???。?。??()?(),
那我估计陈柏杨可以黑化了。
不能明说()?(),我只好找个借口:“我一个温温柔柔文文弱弱的弱女子,你让我去打人?”
说完之后,我不能很清楚的说明陈柏杨现在是个什么表情。总结成一句话:表情很可怕,似乎很想打我。我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步,做好陈柏杨动手我拔腿就跑的准备。果不其然,陈柏杨在看了我数眼之后,拿起书就准备往我头上打。我介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被他打到?所以我拔腿就跑。但是我万万没想到,陈子渊回来了。我跑出门的时候,陈子渊刚好进来了,我光顾着回头看陈柏杨了,没注意到陈子渊正准备进门。众所周知,跑起来的人和走路的人相撞,一定是前者撞到了后者。于是,陈子渊第二次被我撞到在地。陈子渊被我撞到在地,也不说话,就是冷冰冰的看着我。我当时吓蒙了,就干愣愣的趴在他身上,他也不说话,我也没反应过:“林然,你干嘛?赶紧起来。”于是我慌不择乱的爬起来。但众所周知一件事,有的事情你越慌,你越手忙脚乱,越搞不好。我在陈子渊身上扑腾了半天,也没爬起来,还反着摔又回去好几次。最后,还是陈柏杨看不下去了,把我扶起来的。我站起来之后,陈子渊也站了起来。我刚准备和他道歉,他就冷冰冰的走了过去,理都不理我。我嘴都张开了,他走了。当时我尴尬而又委屈。我有不是故意的,陈子渊凭什么那个样子对我?我也是一个有脾气的人。我也转头往外走,理都不理人。我们班级在角落,靠近小树林。我跑到拐角处,那没有什么人。到了之后,我就靠墙蹲下来哭。我不喜欢被别人看见我哭了,因为我觉得那样显得我很软弱。刚刚一直憋在眼眶里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在哭什么。大概是觉得自己太憋屈了。凭什么我要那么在乎陈子渊的感受?凭什么陈子渊那样一副态度对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就凭我喜欢他?呵呵!我也不知道我哭了多久,反正大概挺久的。我就一直在哪里哭,好像把我初中三年所有的眼泪哭了出来。我这个人泪腺特别发达。动不动就会哭,上课回答不出来问题,即使我自己不想哭,眼泪也会不由自主地掉下了。打个哈欠,眼泪也会掉下来,就跟哭了似的。
我只记得那天哭到最后,我压根停不下来。
当时我都哭累了,是真心不想哭了,
但是架不住泪腺太发达,就停不下来,一直在那里流泪。
我当时是真的把我这辈子什么快乐的事情都想了个遍,也没能阻止我的眼泪不流下来。主要是当时我还什么都做不了,我太了解我自己了,一丁点风吹草动,我又要再流一段时间的眼泪。所以,我被迫的在哪里哭呀哭。我哭的时候,一般没有什么声音,就是你看不见我流泪,你都不知道我哭了。然后这里比较偏僻,没有学生来,老师一般也不来,因为这里距离教学楼比较远。所以我是真的没想到有人在。我哭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张餐巾纸:“别哭了,擦擦吧。”声音极其耳熟,我抬头一看——陈柏杨。关键是他后面还站在陈子渊。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只有一个:卧槽,我的高冷霸气不会哭的形象全没了!我真的讨厌被别人知道我其实特别容易哭。陈柏杨见我怔怔的看着,动了一下手:“纸,擦一擦。”我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手忙脚乱的接过纸胡乱是擦了茶。然后我迅速站了起来,跑到垃圾桶那边,把鼻涕一擤,把纸扔到垃圾桶里。我火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跑路好像不太现实。我只能面对现实,默不作声的走了回去。陈柏杨看了我半天,然后问:“林然,你不会哭了三十多分钟吧?”我……刚刚消散的跑路想法有一次萌发了。这个陈柏杨这么这么会说话呢?他是怎么做到一问就问到关键点上的?我面无表情,坚决不说话。只要我不承认,刚刚哭出话了:“你跑什么。”我万万没想到,陈子渊这个狗比玩意他居然还敢说话!叫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就像刚刚不搭理陈柏杨的一样,我也不搭理陈子渊。陈子渊大概没想到我会不搭理他。毕竟每一次,无论什么情况下,陈子渊找我,我基本上都会搭理他。所以这会他尴尬的站在了原地。我看在眼里,心里莫名其妙的爽了。陈柏杨看了我,又看了看陈子渊。最后认命的担当起了缓和气氛的作用:“林然,刚刚陈子渊被数学老师批了,所以心情不好,刚刚你撞到他的时候,他正心情不好。”说完之后,陈柏杨看向陈子渊:“刚刚是我追着林然的,她光顾着看后面了,没注意前面,你也不能怪她。”陈柏杨一说话,我突然愣住了。好像的确是我先嘴贱得罪了陈柏杨,然后陈柏杨才追着我,我才撞到陈子渊的。我突然有一种负罪感。不是对于陈子渊的,而是对于陈柏杨的。陈柏杨还在说话:“两位,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彼此,也放过我?两个人道个歉,然后就忘了今天发生的事情行不行?”陈柏杨说的这个没有问题。而且我本来也就是这么想的。只是给自己暗恋的人道歉太难受了。这会儿陈柏杨完美的找了一个台阶下。所以陈柏杨话音刚落。我就紧接其后地道歉:“对不起。”这个对不起,是对我不小心搞烂陈子渊的作业的对不起,是不小心撞到陈子渊的对不起,是让陈柏杨费心费力的对不起。陈子渊大概没想到我反应这么快,有些懵懵的看着我,过了好半天,他才说:“对不起。”陈柏杨一看乐了:“行了,这样不就好了吗!”看陈柏杨这反应,我就知道那个道歉只是说给陈子渊,陈柏杨并不知道我也给他道了歉。不过我心里也没有别的多余想法。心想着到时候找个机会,我再和陈柏杨道个歉。反正我对于道歉的话,没有那么难以说出口。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