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花愫衣才醒便不见宫远徵的身影。只是她刚刚洗漱完毕,被听雨搀扶着坐下就看到宫远徵来了,今日他整个人意气风发,好似遇见了什么喜事一般。
一看到宫远徵,花愫衣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当即就起身要去迎他。
只是身体还没恢复,不等她走出两步,宫远徵急忙加快步子朝她走了过去。
“身子还没恢复,就老老实实歇着。”
花愫衣却不以为意,反倒是怪起了宫远徵:“那还不是你来了,我一看到你我就歇不住。”
“花儿这埋怨的话,怎么倒像是不愿见到我来似的。”宫远徵故作委屈的样子。
花愫衣见宫远徵这副耍赖皮的模样,假装生气了起来:“我何时说过这话,你这么曲解我的意思,莫不是你自己不想来见我,反倒是把错处推到我身上来。”
说着还故意别过头不去理他,摆出了很是生气的模样。
宫远徵看着花愫衣这般生气的样子,反倒是觉得有些可爱,一时没忍住竟然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花愫衣转头有些奇怪地瞧着他。
宫远徵并没有立刻回答花愫衣的话,却是上前一步,将花愫衣揽入怀中,轻柔的抚着她身后的长发,一下又一下。
“我笑我是何等幸运能遇到花儿,从此有你作伴。”
这话让花愫衣心下动容,紧紧揽上宫远徵的腰,在他怀里亲昵地蹭了蹭。
“我也很庆幸,能遇到你。”只是,我却没有办法与你常相伴。
不过这后半句,花愫衣却并没有说与宫远徵听。
“今日的药,可有乖乖吃了?”上一刻还浓情蜜意的两人,瞬间就被宫远徵这一句破坏氛围的话打破了甜蜜的气氛。
花愫衣有些气恼的从宫远徵的怀中挣开:“才刚起身你就来了,哪有时间去吃药,而且你又不是不不知道我不爱吃药。”
宫远徵很是无奈地在花愫衣的额上轻轻点了一点:“你啊,都这么大了还跟个孩子一般怕吃药。”
“我就不信能有几人爱吃药的。”花愫衣一脸的不服气。
“是是是,没人爱吃药,但就算如此,你也得乖乖把药吃了。让听雨将蜜饯同药一起备好,这样就不怕苦了。”
“哼。”花愫衣很是傲娇地将脑袋偏向一边。
宫远徵看着如此做派,笑意快要溢出眼底。
“我还要去长老院,你乖乖待着,我得空就来看你。”
花愫衣听到他要去长老院,这才正经了起来:“这一早就去长老院做什么?”
宫远徵双手抱臂,有些难过地样子看着花愫衣:“哎,昨夜才说要同我完婚,今日竟然就问起我为何前往长老院,原来昨夜的那番话都是哄骗我的。”
花愫衣这才想到,昨晚宫远徵说要去长老院请示他俩的婚事。
“我可没有哄骗你,你要去就快些去,在这儿和我贫嘴,我看你倒也没有多用心。”花愫衣也是丝毫不甘示弱。
一听到花愫衣说自己不用心,有些气恼的赏了她一个“毛栗子”。
花愫衣捂着被宫远徵敲的脑门,有些委屈巴巴:“做什么这么大力气?”
说着大有一种要哭出来的架势,宫远徵一见立马有些着急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我也没使劲儿啊,怎么能这么疼。”
“你还狡辩,明明就很大力气。”花愫衣捂着脑门气鼓鼓地看着他。
“都是我不好,我下手没轻重了,咱们不生气了好不好?”宫远徵讨好地哄着。
花愫衣却是不依不饶:“哼,两句话就想打发了我,是觉得我不甚要紧呗。”
宫远徵听她这么说,更加着急了:“哪能啊,花儿于我可是最要紧的,如何才能消气,你尽管说,我必定全力达成。”
花愫衣思忖了片刻开口:“我还没想好,暂且先留着,等我想好了再说。”
“好好好,都听花儿的,那咱们先不生气了好吗?生气身子好的慢,一慢下来还得多吃药,多划不来啊。”宫远徵是完全懂如何拿捏花愫衣的,知道她怕吃药,就故意这么说。
“我早就不生气了。”一听还要多吃药,花愫衣立马就不装了。
宫远徵看着她这副模样,可爱极了。
“好,不生气了就好,那我先去长老院了,有什么事情吩咐听雨去做,你这才刚醒不久,不能太劳神。”
“知道啦,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一颗老妈子的心,事事都爱操心。”花愫衣嘟囔着。
宫远徵轻轻点了一下花愫衣的额头:“小没良心的,我如此关心,你还嫌弃上了。”
“我才没有呢。”花愫衣撇着个嘴。
听雨站在一边看着打情骂俏,甜甜蜜蜜的两人,低着个头一直忍着嘴角的笑意。
“好,你没有,我的花儿怎么会嫌弃我呢。”说着揉了揉她的发顶,这才离开去了长老院。
花愫衣一直目送着宫远徵离开,直到目光所及之处再也无法看到他的身影,才收回目光。
只是一转身,就看到听雨低着个头,抖得跟个鹌鹑似的。
“你在抖什么?”
听雨一个激灵抬起头,花愫衣就看到她憋笑的脸,直接拧紧了眉头。
“你又在笑什么?”
听雨立马板正了一张脸,恭恭敬敬回答:“奴婢只是觉得姑娘和徵公子浓情蜜意的,让人瞧着就忍不住欣喜。”
听雨的这个回答,让花愫衣愣了一下:“就你嘴贫,去瞧瞧我的药煎好了没,喝了药我想出去晒会儿太阳。”
“是。”说着福了福身转身离开。
听雨离开后,花愫衣在案几前坐下,透过半开的窗,恰巧能看到远处角落里自己种下的夹竹桃。
“开的可真好啊,只是,我好像没有时间等你完全盛放的时候了。真想让宫远徵在你盛开的时候陪着我一起看,可惜......”说着有些失意的垂下眼帘,掩去了眼中所有的情绪,却无法遮掩掉伤心而落的泪。
最后深深叹了一口,拭去点点泪痕,起身唤了个侍女进来。
“姑娘。”侍女行了个礼。
“你去备些纸墨送来给我。”花愫衣朝她轻声吩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