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过了四五天,江淮之也没查出个所以然,只查到那个发布任务的管理是个女人。
这时京城流言四起,说沈家嫡女进宫后再未归家,丞相府现在只剩一位千金小姐了,一些人猜测沈晚意被暗杀了,一些人说沈晚意在护国寺有了相好,跟着那男人私奔了……
江淮之听着下人来报的流言,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拳头,他的心里有异样的情绪,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这些该死的,一定要让幕后主使付出代价。
不过这些流言,从哪来的呢。
江淮之去了万花楼,依旧是那个房间,“孓,去查查这流言从哪来。”
“是,主子。”孓恭敬的回答后就立马去完成自己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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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沈晚意也没有醒来,他的心中紧绷着一根线条,看着她就这么躺在床上,面容苍白,他的心里有些隐隐的难受。
他又想起沈晚意给他唱的歌,那时候的她脸圆嘟嘟的,笑起来,可爱极了。
第六天,凝狐来了。“主子,沈姑娘的手动了两下,心脏也越发有劲了。”
“你可说真的?”他不敢相信,那么一支箭射进胸膛,虽没刺到最要害的地方,在他的认知里也不会这么短的时间醒过来。
他立马跟着凝狐去了瑞生堂,看着沈晚意的脸似乎真的有了些血色。他就坐在一旁守着,终于在黄昏时刻,她的手动了三下。
“立马传信给丞相府,还有把薛瑞请进来。”
暗鸦被支去了丞相府,凝狐把薛瑞赶来。是的赶过来,她穿着紧身的衣服,头发整整齐齐的束好,手里拿着皮鞭而薛瑞在前面气喘吁吁的跑,嘴里还念叨“救命啊救命啊……”
江淮之看着这一幕,顿时觉得脑门疼。“凝狐,不是让你把他请过来吗?”
凝狐一板一眼的回“主子的请过来一直都是这样的。”然后骄傲仰头,等待夸奖似的。
江淮之无奈扶额“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我怎么不知道?曲解主子意思,自己下去领罚。”
凝狐回“是,主子。”可是她想不明白,明明每次主子要的人都是这样请来的,这次为何又要惩罚自己。
“薛瑞,她这样我带走可以吗?”薛瑞是他的人,还不能暴露,必须要把她带出去才行。
“可以,但尽量不要动她最好。再给她换一次药就可以让你的人平稳的送到。”
薛瑞麻利的磨药,拿给凝狐,她熟练的给沈晚意上药,包扎。
之后从瑞生堂各个地方出现一堆人,平稳的抬着铺好软垫的布架子,抬着沈晚意,出去,进了马车,一气呵成。
他没把她带回家,而是送去了丞相府。
丞相府里得到消息的众人都在花厅等着。过了些时候才看到一群家丁抬着布架子走进来。
江淮之走在前面,行礼说“伯父,伯母。小晚意要醒了。”
闻言众人都很吃惊,待家丁们放好架子众人才看到多天未见的沈晚意。她躺在架子上,眼睛紧闭,脸色苍白,呼吸也很轻,像一只休憩的蝴蝶,一出声就会被惊走。
林氏看着这样的女儿,又落下泪来。沈晚思赶忙扶着,熟练的给她顺气,这事她已经做了许多次了。
沈清看着也背过身去,悄悄的抹了一把泪,再转过来便看不见泪痕了。
沈朝忻则一直盯着沈晚意看,在想些什么,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江淮之默默的看着这一幕,小晚意死,那个人是唯一的受益者。
“伯父伯母,今日已经有了动静,想来很快就会醒来。”江淮之看着众人宽慰道,令人拿了药包上前来说“这是两天的药量,一包一次,过两天我再送来。”
沈朝忻听着这些话才回过神来,拍拍他的肩膀,“这些日子,多谢了。”
江淮之也拍拍他“好兄弟,不讲那些。我先回去了伯父伯母,医师说你们最好多跟晚意妹妹说说话,兴许过一两天她就醒来了。”
他带着人往外走,沈朝忻立马追出去在他的耳畔低声说“我现在承认,意儿也是你妹妹了。”
他听着这话,唇角上翘,露出这些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带着人大摇大摆的出去了。
这话可真让他舒心,所以发布谣言的人,准备好接受我的怒火了吗。
江淮之没回家,去了那个老地方。
“主子,是从丞相府传出来的。”孓恭敬的说。
“嗯,我知道了,你再暗中观察一下她是否跟沉香阁有关联,有情况速速报上来。”
“是,主子。”孓说完就退下,她要找个好地方好好观察观察。
房间里燃着稳定心神的香,香气飘渺,但他的心安定不下来。
他满脑子都是沈晚意中箭时奄奄一息的场景,自言自语道:“丞相府的二小姐这个最大的受益者,该怎么对她最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