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之住处,有一暗牢。
此刻他正面容冷峻的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不说?”
那两个男子身上全是伤痕,脚掌也被长钉刺穿,双手被铁链高高吊起来,本想自缢的药也被强行扣了出去,快晕死时又被一桶盐水泼在身上,立刻又被疼醒过来。
伤口钻心的疼,但是哪怕死,他们也没有把他们的主人供出来。
暗鸦进了地牢恭敬的站在一旁说:“主子,沈公子来了,在屋里等着。”
“给他们留一条命就行。”江淮之出去,后面跟着一人,他说“分开审,给我问出个结果。”
“是,主子。”那人又转身回了暗牢,门关上。
沈朝忻在屋里焦急的来回走,看到江淮之进来立马冲过去问:“我妹妹呢?你带哪去了?”
江淮之慢条斯理的拿起一块帕子净手,“我去救的时候她已经中箭了,我送去了薛瑞那儿,我回来时已经包扎好。”
他随手丢了帕子又道“能不能醒来,我说不定。还有我抓到两个人,正在审。”
薛瑞是谁沈朝忻自然知道。他的医术还是值得认可可,他还是很担心,又问“没留人?”
“留了放心吧,我让凝狐给她包扎的。”
“不行,我要去守着妹妹。”沈朝忻还是放不下心来。
他的脸一下冷下来“别忘了我们的约定,那地方在这时候还不能暴露。”
沈朝忻大吼“我不想管这些了,如果妹妹醒不过来,我爹娘又该怎么办。她本就因为我们去了护国寺受苦,现如今却又命悬一线,让我怎么不担心……”
声音戛然而止,江淮之一手刀把他拍晕,然后扛起沈朝忻骑马去了丞相府。
到达丞相府时,府里灯火通明,却没有声音发出,花厅中只有沈清和林氏,落针可闻。
“伯父,深夜叨扰实属无奈。”江淮之把云轻丢给下人抬走行礼:“小晚意被我救回来了,伯父伯母不要太过伤心,只不过要想她醒来还需些时间。我会一直找人看着她,快醒来时,我会送她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的林氏又大哭起来,她苦命的女儿,总是受罪。
沈清面色凝重,对将江淮之点点头又吩咐老嬷嬷扶林氏去休息,林氏面色怏怏的低低抽泣着出去了。
人都走了,江淮之继续说“这是有计划的谋杀,出宫后的甬道,那里的确是杀人的好地方,不过我已抓到一人,希望能审出结果来。”
“这回多亏你了,淮之。”沈清颓废坐在太师椅上,脸上尽是悲切。
江淮之行礼“那等结果出来,我就告诉您。还有小晚意不会有事的,我会送她回来。”
对,她不会有事的,一定。
暗牢里,一声声的惨叫不绝于耳,鞭子沾了盐水打在身上,皮开肉绽。
江淮之冷冷看着,令人停下。对着一人说“你的兄弟已经受不了招供了,你呢?选择是什么。”
那人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浑身的疼痛都让他忍不住惨叫,为何隔壁一点声音也没有。
难道是真的!他已经背叛了他们所有人。他仍然咬紧牙关,拒不招供。但是那鞭子却没有落在身上,他睁开眼睛看,面前的男人正看着他笑。
然后男人走了,那一间暗牢只剩下他一个人,旁边的油灯快要熄灭了,面前还摆放着各种刑具,口腔里的腥甜让他回过神来,只是还来不及开心一下,“嘎吱”一声,他连同绑住他的木桩一起沉下水去,那些水是盐水,他的伤口更疼,只能一刻刻的强撑。
水牢下,是无尽的黑暗。人总是在黑暗里对其他的感知更为强烈,比如疼痛。
过了约摸一刻多钟,他再也忍不住了大叫“我说,我什么都说!”
“哗啦”他被吊起来了,面前还是那个对着他笑的男人。
“想清楚了?那就说吧。”他身后有一男子在一旁拿着笔准备记录。
“我们隶属于沉香阁,我们只是执行任务的棋子,不知道主人是谁,代发任务的是玥,他是我们这群人的首领……我们的任务是,杀死沈家刚回来的大小姐。”
听他说完,江淮之拿着纸张就要出暗牢,他转头对暗鸦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随后大步流星的走了。
回到房内,他拿出两份供词对比。虽有些细节对不上,大致都是一样的。
他抄写了一份送去丞相府,后又定定的看着供词,不知在想什么。
翌日
他去了薛瑞院子,问了问情况,沈晚意还没有醒来。
他又令暗卫去查沉香阁,可是却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快要发生一样。
没由来的让他感到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