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完操上来，王沛之买了几条dove的摩卡榛仁巧克力，拍拍李怡的肩膀，“小怡，给，巧克力。”
她不会安慰人，心里隐隐觉得自己说的话越多李怡可能感觉更难受。
李怡心里酸酸的，接过巧克力，扭过来抱抱她，“谢谢你，沛沛。”
“嘿，不哭了？多大点儿事儿。”
沈时勉敞着校服没拉拉链，头发出了汗微微潮湿，李怡吸了吸鼻子，心里好受多了。
“你看我，都几次倒数了，脸皮多厚。”
霍昂从后面端着水杯进来，倪他一眼，“那不是你活该。”
“靠！你他妈——”
他把手里纯黑色磨砂水杯放下，沈时勉大赞他的成绩，“不错嘛小昂子，第十五名耶，数学这次140多了呵。”
在他们那张成绩大表上，这次只有全班前十名划入了重本平均线。
“不过你看你这语文成绩，啧，我都九十多，你咋就比王沛之英语高五分。”
霍昂扯过成绩单，“夸人就夸人，不要但是好吗？”
“我，一个差点儿把英语当母语的人，能学懂文言文很不容易了好吧。”
“总而言之，你昂哥进步还是非常大的，瞧这数学成绩，我你三倍。”
王沛之拉开校服拉链刚跑完操有点儿热，脸色红扑扑的，她鼓励道，“那你下次别的考好一点，能进前十诶。”
霍昂不屑，“进前十干什么？王沛之，你知道以后社会上班级排名第几的人更容易成功吗？”
她摇摇头，霍昂补充，“一般都是十几名的人。”
王沛之疑惑，“可是，成绩当然是越高越好呀，你不追求这个吗？”
霍昂，“追求这有什么意思，分数而已，不要被绑架，我最讨厌被任何东西绑架了。”
“那你想要什么？”
霍昂指了指自己，“我呀？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摆烂，咸鱼？多好。”
他七岁的时候就跟着父母去过世界各地，富足的生活锦绣堆里出生，霍昂仿佛有一种满足了世俗愿望之后的疲倦感。
从小到大，没有什么他得不到的，可以说他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又常常觉得世界无聊，生活没意思。
好比这成绩，考不好的时候他就学，但学到一个差不多的程度就停下，没必要追求。
王沛之掰了一块巧克力一点点吃，“嗯，听着是个不错的想法。”
霍昂看着她白皙指尖上沾着融化掉的巧克力，从课桌里抽出两张纸巾递给她，“擦擦手，脏死了，别挨我桌子啊。”
他不说还好，一说王沛之来劲了，就着手上的巧克力浆在他桌子上狠狠按了几个手指印。
“就碰你，就碰你。”
霍昂当时心中警铃大作，他想的是，她要是趁着这个机会，直接把手上的巧克力抹到他脸上怎么办？
那这接触也太亲密了吧？
有些东西，他还没有想好呢，怎么说他不得矜持矜持多多观察一段时间，感受到对方的诚意。
——
霍昂，我最讨厌被绑架了！
我没有追求！
（感觉以后被打脸得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