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节课是自习，王沛之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在看电学方面的内容。
钱源坐在她旁边，在写老师留下的物理作业，不时的皱皱眉，苦大仇深的模样，“沛沛，你现在浑身散发一种知识的香甜。”
铃声在此刻打响，朱玲玲想着今天是周日也没多说什么，给大家宣布了下课。
霍昂边整理书边对着钱源道，“香甜？”
“小源儿，除了知识的香甜，你还有没有闻到别的味道。”
钱源扭回头，一双眼睛在略显窝瓜的脸上有点儿像植物大战僵尸里的窝瓜被狠狠打了一拳，不分南北不问东西的憨直。
霍昂把书装进书包里，声音带笑， “烤脑花的味道。”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霍昂已经单肩拎着书包大步流星的出去了，留下沈时勉拍拍他的肩膀，“说你脑子烧了呢。”
钱源抱着书包思考了一会儿，才对着已经走远的背影喊道，“霍昂——”
南城一中门口有一条小吃街，每到晚自习下课就开始摆摊，长长的却又不规则的一溜，狼牙土豆，麻辣拌，灌饼，藕粉八宝粥等红色油布牌子显眼。
不知道从哪里扯线的白炽灯照射着裹满辛辣香料的食物，依稀可见黑色铁板被刷的油到发亮，像是会反光，烤架往下渗着油。
围着这些小摊摊，饥肠辘辘的高中生很多，几块钱就很容易满足叫嚣的肚子，给疲劳的晚自习做个注解。
“把知识都装进脑子里再去考试那不是作弊吗？”
一群人出来，沈时勉咕囔，霍昂单手撑着书包带不滑落，另一只手随意搭在他肩膀上，“你说的对极了。”
“前提是得有载体。”
沈时勉的同桌都快笑疯了，“霍昂说你没脑子。”
“不损我会死是吧？”
“你该为昂哥损你感到荣幸。”
“你踏马——”
这边又闹起来的时候，有人把沈时勉叫走了，是他初中的同学现在在四中读高中。
“时勉，这事儿你不管？”
沈时勉，“什么事儿？”
王沛之和李怡一道回家，她爸妈说了，让她先去姥姥姥爷家里住几天，这几天在学校附近给她看房子，他们要陪读。
赶巧今天碰到李怡妈妈来接她，王沛之基本没有朋友，只好自己背着书包回家。
边走边想今天看的那几个电路，神神叨叨的用手在空中比划，并决定回去买几根电线，电池，实验装置，还有打点计时器！
她想自己再推推加速度。
没注意的是，自己的路越走越黑，直到完全没有路灯，四周淹没在一片黑暗中，隐隐约约能嗅到干燥的灰尘味儿。
“操你妈的！”
“那孬种居然敢叫人，等哪天一定好好收拾收拾他，操！”
“我怎么知道，沈时勉好久没有掺和了，这次不知道怎么给他叫人了。”
王沛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打算转身离开，或许是不合时宜的光亮，惊动了那边的人。
“江哥，有人。”
她握着手机往后退了几步，迎面过来几个男生，提着破碎啤酒瓶还有钢管半块板砖的，被手电筒的光拉长影子，照在灰扑扑的水泥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