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开学已经2个星期了。虽然依旧没有朋友,但是自从打架事件以后,反倒有几个人会来和我聊几句。我也照常一个人上学,一个人放学。上课了就傻子一样发呆,放学了偶尔和眼镜老头探讨一下人生。
这天放学还早。我一个人不想走大马路,在路边的民房的弄堂里乱窜。
“嗨,站住。”后面有人在叫。我依旧顾自己走着。没人会叫我。
“叫你呐,站住等等我。”
奇了怪了。我转身一看,洪钟木头。
“咦,洪钟木头,怎么是你啊?”我来了兴趣。
“我老远看就是你。我在这里上学啊。你呐?”他也很开心,他乡遇故知。
“我也是啊,我三年四班,你呐?”我挺高兴的说道。
“我三年二班。”他说。
“啊?你也三年级?”我惊讶了。
“嘿嘿,我留了3次级了。”他挺不好意思的,马上又挺起胸膛说道 “那个老活生也留了3级了,他在5班。”
“那我路上怎么没看到过你们那?”我的个亲娘,2个地主啊,留3级。
“我们都走小路。大路容易被老师看见。小路可以玩。”他木木的回答道。
“有什么玩的吗?”我充满了憧憬。
“有,那边有个水塘,可以抓鱼,还可以采荷花莲藕。”他指了指房子后面。
“没人管吗?”我问。
“来人就跑呗。没事,公家的鱼塘。我爸是村长。”他很骄傲的说。
怪不得,留级3年都没事。“行,那我们去采莲藕去。”我来了兴趣。
“等等,”他突然面色凝重的站住,想了想说道 “哦,我今天是想去买2条金鱼的。金鱼你懂不懂?”
金鱼?我只在书上看到过。“行,我帮你看看去。”
只要不回家,去哪里都行。他带着我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家门口,直接推开院门进去。院子里有一个大水缸,走过去一看,里面有几十条小金鱼在游。都是红色的,大大的尾巴甩来甩去,真的好看。
“就这个,好不好?”他和我一起趴在水缸边说。
“好,真漂亮。”我由衷的说。
“那你有没有钱?”他又问我。
“啥?我没钱。”我惊讶了 “你没有钱?”
“没钱。”他回道。
“没钱买什么金鱼?”我欲哭无泪。
“那就欠着,让他找我爸要。”他说的理所当然,我把这茬忘了。
“小伯,小伯。”他朝屋里大叫。估计也就沾亲带故,要不还要什么钱。
“来了。”一个中年男人走出来说 “洪钟啊,做狗儿(什么)啊?”
“买鱼。没带钱,你问我爸去拿。”他倒也不客气。
中年人拿来个玻璃瓶,盛了点水,利索的舀了2条最小的塞给他说 “什么钱不钱的,拿去吧。”
“我要那条。”洪钟指着一条大的说。
“都一样,都一样。”小伯连推带哄的把我俩送到门口,“咣当”一下把门关上了。
“嘿嘿,走吧,回家。”他也心满意足了。
生活不就这样吗?柴米油盐酱醋茶,玩。
每天的课间,是男生们驰骋疆场的时候。在老师说出“下课”的一刹那,十几条人影就飞奔向操场。
在经过打架事件后,许多男生竟然不知不觉接受了我。不知是良心的谴责,还是被我的武力撼动。而我也成了奔向操场的一员。
十几个人,分成两个阵营。划出两块土地,除了不准动武器,没有任何约束,只是不停的冲击着对方的城堡,攻击着对方的卫士,肆意发泄着多余的荷尔蒙。往往最后变成一方追,一方逃,甚至忽略了上课铃声。直到发现周围已经没有了人影,才恍然冲回教室。而教室里等待的就是每人“磕,磕。”两个爆栗子。但是当下课的时候,依旧冲锋,周而复始,涛声依旧。
自从那个张俊被我打了以后,他明显躲着我。每次两军对垒,他都是选择对面阵营。虽然我尽量不去对付他,可是他却总是在我和别人战斗的时候,不是踹我一脚,就是打我一拳,打完就跑。他奶奶的,小人一个。
这天当我正和一个敌方博弈的时候,他又偷偷的溜过来。虽然我心里有了防备,但还是被他踢了一脚。而且这下三滥竟然是朝我裆里踢过来。我大惊之下,勉强后跳了一下,还是被他踢中了我耻骨上面。这小子是憋着劲踢的。当时我就疼的蹲了下去。对手也呆在那里,懵了。
我捂着肚子蜷缩着抬头,指指他,吸着凉气说不出话。他看了我半天,确定我已经失去战斗力。带着丝丝阴笑朝我走来。
我深吸一口气,忍住疼,突然弹射起身,一把抓住他衣领子,一个脚绊子把他放倒,翻身骑在他身上。这回我真生气了。但是理智告诉我,不能,不能打脸。我照着他身上,肚子上一顿乱拳。边上的敌人看了看,竟然转身跑了。要不是上课铃声响了,我不定把他打成啥样。
跑回教室坐好,半天,他才出现在门口。老师知道他妈难弄,什么也没说,指了下座位让他坐好。他慢慢的挪到座位上,回头用狠毒的目光瞪了我一眼,才缓缓坐下。
我心情大好。
第二天上课,张俊没来。我心里一紧,怕是又有麻烦了。
中午找老头算了一卦,“师出以律,失律凶也。”对方不讲武德,完了。
下午刚上课,冯老太太就气冲冲的闯进教室。后面跟着张俊一瘸一拐,被他妈搀着。
“邓宇,出来。”老太太指着我大叫道。
我慢慢腾腾的走到门口,疑惑的看看张俊。在我的注视下,他低下了头。他妈一步站在他前面,指着我说“你,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干什么了?”我更加迷惑了。
“昨天张俊被你打的骨裂了。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冯老太太语重心长的说,普通话都标准了。
我的心里“嘎登”一下,骨裂了?虽然昨天我很气愤,但一个9岁的孩子能有多大力气,能把人打骨裂了?我诧然。
“打电话,把你家长叫来。”冯老太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