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岛上的人干脆不打渔了,做起了海盗生意,抢劫过往的船只。大型的商船不敢抢,小型的还是能碰一碰的。
船上的金银财宝和各种食物香料都被洗劫一空,人也被留下来当奴隶,商船也归岛上的人所有。
岛上的人就靠这个发家致富,岛民越来越多,新的规则就建立起来,久光国就这样出现了。
因为久光国不属于安泽国的管辖区域,安泽国的皇帝也没做理会,两国相安无事多年,直到九年前安泽的商船航海归来,在久光国附近的海域失去踪迹。
商船上带来的都是从遥远的西方换来的特产,也有不少奇珍异宝,据说还有西方的贵族使者。贵族使者特来安泽国拜见皇帝,以便寻求更长远的合作。
贵族使者失踪,安泽皇帝没法向西方交代,好在西方国度另派了使者来交接工作,安泽和西方国度继续保持友好关系。
但是自那时起,久光国就成了安泽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师出需有名,安泽国皇帝借助这时的商船失事事件向久光国发起进攻,派出五万大军,谁知竟是一去不复返。
久光国作为岛国,实力强盛,财力和物力都不缺,也不缺人手,岛上的人不会武功的极少,人人都剑佩腰间或手持大刀,个个骁勇善战,能以一当十。
加上优越的地理位置,久光国易守难攻,久光国作为海岛,海上有兵来犯还是很容易看到的,人们尽早商议出对策,做出决断,久光国就轻而易举地赢了这场战役。
残兵败将该杀的杀,该虏的虏,竟无一人返回安泽,统帅也身死其中。
从那之后,久光国彻底成了全体安泽人民眼中的毒瘤。安泽许久不打仗,一下子吃了败仗,自然不爽快。谈起久光国,百姓也是止不住的愤怒。
安泽皇帝也不敢再轻易发兵,数十年下来再没打过仗。
安泽的商船会特意避开久光国的岛屿,两国交战,那可不是说着玩的。海上航行的商人会绕个远路,图个安心。
只是,海上的风波从未断过。
久光国以打家劫舍为生,海域附近就只有安泽国的船队,不找他找谁,逮住点蛛丝马迹就跟上。
渐渐的,出海的大型船只越来越少,只剩皇商和朝廷的出使队伍。
也有想发大财的,雇了镖局跟着一起出海,随便从西方国家换些东西回来,就成了天价之物。
奇货可居,得来不易,买来更难。出海换回来的东西都是些达官显贵在用,宫廷也有不少,民间卖的自然贵。
因此,没点身家的人也不会轻易出海,要不是穷途末路,谁会舍弃性命出海走这一遭。大不了死了一了百了,若是真的成了,回来可就一辈子不愁了。
宋恪礼想着孟兰讲给她的这些海上贸易,颇有些感慨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孟兰目光长远,是我比不了的,芙蓉楼在她的打理下蒸蒸日上,这些年来政绩斐然。我只是顺手救下了她,她却这样报答我,我是万万受不起的。”宋恪礼一手托着脸颊,念叨着说。
“我做我能做的,做不了的再说吧,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孟兰总不能一直留在这儿,这对她不公平,我要想办法帮她。”
宋恪礼自觉受不了孟兰的好,心中总是不安,她想为孟兰做点什么。
孟兰如今最需要的,也是最迫切的,就是回到自己的世界,作为凤凰一族,居住人间多有不适,孟兰为此法力衰减,说不定还会危及生命,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小姐,小姐。”
阿因来了。
得到宋恪礼的示意后,阿因规规矩矩地走进来,说出了要汇报的事。
“小姐,老夫人说明日午后就启程回府。”
“怎会如此匆忙?”
“奴婢听说是孟先生提出的,孟先生如今身体不好,寺庙后山寒重,不适宜修养。住持也说过不如回家养着,多喝几帖药就可以。”
“既如此,我就把东西收好,明日午时一过,就打道回府。”
阿因道出事情来龙去脉,宋恪礼不觉意外,孟兰有自己的想法,她也不会去拦着。
“那小姐,您要不再逛逛,想必小姐还没玩够吧。”阿因果断地说。
“哪里是我没玩够,定是你这个丫头,好容易出来一趟,那可不得敞开了玩。”宋恪礼知道阿因的心思。
“行行行”宋恪礼笑极,挥挥手。
“去吧,许你一天假,玩不好,不许回来。”
宋恪礼宠溺地说。
“是,小姐。”阿因的脸上肉眼可见的开心。
手下人不够,得尽快招些人来。
阿因见什么都新奇,虽说昨天跟着宋恪礼粗略地看过一趟寺庙,总归是没细看,还有许多东西不曾见过,阿因握紧了荷包。
“先去添个香油钱,拜拜佛,我也不求东西。”阿因心里乐呵呵。
阿因脚程快,拜完佛就跑到了山脚下,还是原先那条热闹非凡的街道。
“攒了不少银子,今天都买一些。”
十岁的孩子在人群中并不显眼,正常人都看不到。
阿因艰难地穿过人流,来到一个摊位前,踮起脚尖,问道:“婶婶,这个荷包怎么卖?”
那妇人正是昨日宋恪礼买荷包的摊主。
“小丫头,又是你呀,这个荷包只要二十文钱,我看你和我有缘,我收你十五文,如何?”
摊主显然是记起了阿因,这不就是昨天和那位请来财主的小姑娘同行的吗,昨天那个荷包可是卖了十两银子,她这辈子都没卖过这么贵的荷包。
一两等于十六钱等于一千文,这二十文钱阿因还是有的。
“婶婶,您就给我拿这个吧,就这个上面绣着荷花的,我瞧着喜欢。”阿因大大咧咧地说道。
摊主一怔,没缓过神来,面上一白,眸中带着痛苦之色。
阿因低头玩着绣着荷花的荷包,也没注意到摊主的神色变化。
摊主注视着阿因,仿佛在透过阿因看别人。
“好,要不然我把荷包送你,你就陪我坐在这儿聊会儿天,如何?”摊主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