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怎地,近些日这振国境内忽然间多出了许多打听桑国之人,仿佛一夜之间掀起了一场热潮。
暗自打听如何才能加入桑国复国计划的人更是多得数不胜数,在各地中,都城最是严重。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基本上跟桑国沾点关系的都会收到上百封自荐信,此事颇为严重,闹得沸沸扬扬,可振王却理也不理,任凭这些人去扰乱安定。
“陆大人,这是今日收到的信件。”
“唉,放桌子上吧。”
每日面对着数以百计的自荐信,真是让人苦闷极了。
这些信封均来自全国各地,有些背景是富家子弟,有些是普普通通的村民,还有些是偏远的村长或者镇长。信里的内容也大致相同,无非就是讲自己能为桑国复国提供些什么,不求回报,不留余力,就希望能让桑国赶紧组织复国。
基本上总结为有钱的想出钱,没钱的想出力。本来应该算是好事,可这每日大量涌进的信光是筛查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了,再进行调查,最后确定哪些人可以进行合作。
一开始还好,来的信都是有理有据,可是渐渐地这件事莫名的演变成了一种潮流。好像谁没给高官投过想入桑国的信谁就是被社会淘汰的人,于是大量的跟风气焰也随之而起,一堆又一堆的信不断的涌入进来。
要说其他人不接信可以,可是带有官职的不接百姓来信那可是要被判罪的!来者不拒,这是振国一向的规矩,这规矩谁也不敢破,毕竟这是振王亲定的。
不仅要接信,更是要回信,这叫事事有回应!每日的回信从清晨到夜幕,也只是能将将写完,一夜根本睡不上几个时辰,便又要开始回写了。
更可气的是有些信件写的有大段大段的废话,好几十页的废话看的人眼睛疲劳极了,真是要含着人参片才能度日啊!
这其中的苦楚,可真是说不完道不尽,也不知振王何时才能管一管这些事,再这样下去,年岁大点的官员,怕是要猝死在书案之上了!
振王生辰之日临近,再加上前几天又闹了个两名官员宅子被屠之事,现在谁也不敢乱动。
“大人!”
“哎呀,又怎么了?我这些信还没看完,剩下的就不要再送进来了,直接堆到旁边即可。”
“大人,不是信,是……是总督的侄子白铎公子又在外面砸门呢!”
“啊?这小子又来了?”
自从那日白铎亲眼看到两个宅子里的人被屠,就一口认定了桑国已经开始暗自行动,却唯独没有带他,这是利用了他,又想抛弃掉了,于是隔三差五就来府外砸门。他关系复杂,叔叔又是总督,谁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陆知明你个不守信用的老头子!社会败类!欺辱我一介平民!”
门外,两组三五人的小队轮番喊话。
“公子,我们这个音量啊,整个气质啊,还有用词这方面,还可以吗?”
白铎此刻正在陆府门外,下人们带着一整套的茶具和桌椅。旁边还有人给捶腿揉肩,扇风遮阳,而他,正坐在那美滋滋的品茶。
“可以可以,非常可以,专业的团队就是不一样,要不我怎么说来着?专业的事还是得专业的人来做。”
“是是是,您说的对。”
一旁的小厮低头哈腰连声附和。
“额……就是这个情绪啊,后半段不要那么高昂,说到欺辱我一介平民这句的时候啊,最好带这点这个无可奈何啊,无能为力啊,哎,这就更好了。”
“哎,哎,好嘞好嘞。”
这小厮转头腰板一直,冲着这几个喊话的小子喊到:“你们听见白公子的指导没有?情绪,要给点情绪啊!”
几个小子也是连连点着头,深呼吸酝酿了片刻情绪继续喊着。
“陆知明你个不守信用的老头子!社会败类!欺辱我一介平民!”
说到欺辱我一介平民这句时,还带着些哭腔。
“对!对!就是这样!就是这个效果!你们这个团队啊,真是专业,得赏!”
说罢,白铎从钱袋中直接拿出了一锭金子给了那人。
“多谢白公子!”
“副总管人呢?让他去明月楼给我找几个漂亮姑娘过来,这么干喝茶也不行啊,得来点荤的,这荤素搭配,才能营养均衡嘛~”
陆府内,陆知明早已经被气得连请了两天的医师。
“这有道理吗啊?他倒是成了一介平民了?有随手能掏出来金子银票的平民吗?有叔叔是总督的平民?气煞我也!”
一旁的家丁们又是拍胸又是倒水的。
“大人息怒,大人不然就让他进来又能如何啊?”
“我让他进来了,他不进来啊,他就非要在那外面闹,闹得如此难堪,让我以后怎么抬头啊!”
“那……那不然大人就把他告到振王那去!您可是正三品!岂能受如此屈辱?”
陆知明一听振王两个字,都快哭出来了。
“振王?我日日都去找振王,可振王就是不见,不光不见我,他不见任何人,也什么都不管,最近几日连朝会也不上了!书房外,我的膝盖都快跪烂了也不见他开开门给我一口水喝!”
陆知明心想,此刻外头风头正紧,自己也是两头为难啊。桑国的对接人迟迟不愿露面,总是怀疑这怀疑那,每次联络都说再等等,他能等,可是白铎可不想等啊!
“对了!”陆知明灵机一动,想起了也许有一人可以与他谈谈,说不定可以平息他的怒火。
“去!把柳之璞给我叫来!快去啊!”
“好,大人,我这就去!”
不一会儿,陆府的门缓缓打开,一黑衣男子从门中走了出来,径直走到了白铎的面前。
“哎呦?这怎么还把你给喊出来了?”
白铎一边搂着明月楼的菁菁,一边打趣着。
“陆大人请白公子入府。”
“不入,没兴趣,入府他也不给我解决问题。有本事去报官抓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