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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看书 > 历史 > 明日方舟,硬核狠人征程 > 第二十章 战争与和平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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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作为“主持人”的教官咳嗽了两声,然后,被手铐拷着的乌萨斯军官被两名整合运动的战士押上了台。

“一个军管矿场的司令官。”康曼德淡淡地说。

这位子爵倒是一直虎死不倒威,维持着“沙皇陛下的军官老爷”的架势。虽然从战场上下来起就没换过衣服,却自己把衣服洗得干干净净,脸上也洗得干净,甚至还带着自己的勋奖章,还用阴沉的目光扫射台下的前奴隶和逃兵们。

子爵是因为得罪了大人物而被扔到北原的荒郊野岭里看矿场的。在这种出了门几十公里没有人烟的地方,他很快发现,再心大的人都容易憋疯。

每个人在这种地方都需要发泄。丘八们选择去折磨那些感染者矿工,搞定期抽“黑签”随机杀人顺带设赌局。中校老爷不喜欢和手底下的那些喝醉的强盗、小偷、流氓一起折磨矿工。但这也只是因为中校有一堆闲书打发时间,顺带在搞钻营和贿赂,努力让自己调出去;大头兵们却不识字也买不起书而已。

他有时也会突发奇想,但还是觉得感染者矿工太脏,万一不小心玩脱了,让他这样一位尊贵的子爵染上矿石病,那就糟糕了。

现在风水轮流转。下定决心,虽然自己肯定活不了了,但在死前绝不能辜负了皇帝陛下的军官这个身份,绝不能向这群暴民低头!

他虚弱地鼓动着自己,让表情尽可能冷峻严厉。

台下的骂声立刻一滞——前感染者矿工们对他的畏惧依然深入骨髓,而逃兵也害怕军官老爷。

“显然,帝国的权威依然根深蒂固;人们恐惧和仇恨帝国在他们身边的代表:纠察官、税吏和宪兵。现在,请先看我们如何在几十分钟里动摇这项权威。”

……

“……我是在这个杂种的矿场里当奴工的,第三作业队。在矿场里的时候,听说有不少人羡慕我们这个队。嗯……我有个兄弟叫布茹赫尔。他在挖矿的时候,大腿被砸下来的源石矿石划开了一道口子,伤口感染得很厉害,还并发急性矿石病,急需用源石技艺消炎。可是,虽然我们整个作业队在凑钱贿赂看守里的术师,他的治疗时间还被推到了半个月以后,中间还不断有人插队进来……他在肮脏的窝棚里挺了整整十天,最后还是没能熬过去……”

“……我们那个作业组每天分配的口粮只有三个土豆,每个人每天还至少要拿到个发了芽的。天天都有人饿死和累死,可偷吃的东西万一被抓住,要被看守当众放狗活活咬死。这些该死的畜生天天都有活人当饲料……”

“……士兵兄弟们,难道我们的日子比矿奴好过吗?矿工兄弟们,请不要敌视我们,大家都是苦命人!我和我的兵为什么要当逃兵?为什么要冒着被抓回去活埋甚至活剐的风险逃跑?我们连接令清剿游击队,可全连翻空腰包也凑不够钱贿赂军需官,一粒子弹都没领到!大家是一边哭一边扛着空枪出发的。幸好我们的老连长有急智,带着我们在山里胡乱兜了几个圈子,然后用刺刀往身上比划几下,再趴进雪地里打几个滚,勉强应付了过去……军需官和宪兵没能从我们手里刮到战利品,结果全连饿了四顿饭,老连长死在禁闭室里,他走前把整个连的乡亲交给了我,我又能怎么办呢?我们就集体逃跑了……”

“……之前有人说,我们连那边运气好能吃饱?拉倒吧!我不藏着掖着,前边的矿工兄弟们,宽心点。偷食物被军犬咬死这种事,我们这些士兵也免不了……他妈的!那群该上绞刑架的军需官!本来是配给的食盐得用五卢布一磅的天价买!……吃了顿饱的那事,是我们用三杆枪和五十发子弹,从村子里换了一只活鸡、一坛劣酒和两袋麦子……我们都清楚,我们就是在和游击队交易,卖出去的武器弹药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打回自己头上。但是,卖了,以后可能死;不卖,现在就饿死!所以,你们知道我们排为什么被一支手枪和一箱子面包就带过来了吧?”

诉苦的效果是极好的。

台上讲的人们先忍不住了,讲着讲着自己哭了起来,呜呜咽咽泣不成声,讲不下去;传染到台下,从闷头抹泪到嚎啕大哭,几乎是眨眼之间。

连处于人群之外的政工学员们也咬牙切齿,霜星在听见矿工们哭诉看守抽黑签随机处决的行为时,就表现出了康曼德记忆里从未见过的激动,站起又坐下,握拳又松开。爱国者听见和儿子共同参军的老兵讲儿子死于军官殴打时也微微颤抖。

但是,战士们可以上头,指挥员却必须时刻理智。康曼德此刻却继续开始讲课了:“在医学上有一个理论,叫‘全或无定律’。”

凯尔希似乎有些吃惊。康曼德只是在响成一片的哭喊中侃侃而谈:“神经元是大脑神经最基础的单位,当刺激达到神经元的反应阈限时,它便以最大的脉冲振幅加以反应;但刺激强度如达不到某种阈限时,神经元便不发生反应。这个特性也某种程度地反应在心理学上。之前他们经历了很大的痛苦,他们的意识以麻木作为保护心理健康的措施。现在我们给予了足够的刺激,麻木就会渐渐消去,由之而来的愤怒会保持很长时间。”

嚎啕大哭眨眼间变成了冲天的怒火,原本冷眼相对泾渭分明的前矿工学员和前逃兵学员们化作一股洪流,反复冲击着紧急入场组成人墙的人联战斗步兵。眼见冲不动动力装甲的铁墙,人们又纷纷抄起之前坐的塑料凳扔向台上,冲着台上的矿场司令官破口大骂。

“接下来,打破乌萨斯帝国这个旧有权威之后,必须树立新权威,整合运动的权威。”康曼德的叙述一直维持着那种过分的冷静。

随着台上的主持人对天鸣枪,混在人群中的教官和管理员们也努力疏解情绪,人们终于又坐了下来。

但这不代表他们不愤怒了。

“我们整合运动就是要给大家主持公道,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现在,公审大会开始!大家要投票,决定这个家伙的死活!”

投票方式其实很简单,参考了古希腊时代雅典城邦的“陶片放逐法”,把犯人背对着投票者绑好,放一只大碗。每个与会人员可以领到一只彩色玻璃球,由他们自己决定是否投票——而这死刑的标准“只有”三百票。

虽然台下的学员们撑死四个连,但毕竟其中矿工占了大多。显然这位司令官要是干点人事也不至于一点人事都不干。结果可想而知:

“根据《西北冻原根据地镇压反革命暂行条例》规定,我们宣判,乌萨斯帝国军中校弗拉基米尔·亚历山德罗维奇·巴克莱,犯故意杀人罪与教唆杀人罪,依法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好死!”

“判的好!”

“现在就杀了他!”

台下激动的学员们立即报以雷鸣般的赞同。

行刑队的枪声响起。

“您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安德烈·别尔康斯基。”康曼德突然点名,人们的目光一起注意到摆出沉思者造型的别尔康斯基。

安德烈像是,不,就是上课走神被突然点到名的学生。他猛然回过神来,吞了口唾沫:“唔。嗯,做人应当诚实,所以……总政委同志,我感到恐惧。”

周围的人们反应各异。塔露拉和霜星皱起眉头,阿丽娜反倒稍稍露出了理解的神色。

“我可以理解。别尔康斯基。”康曼德回答,“狂热又狂怒,想要撕碎些什么的人群,当然让人害怕。何况贵族还是他们最大的敌人。但是,别尔康斯基,请您同样诚实地回答一个问题:您面前的这片人群,他们的怒火有正当性吗?”

别尔康斯基微微张嘴,哑了片刻,最后说:“……有,还很大。”

“谢谢。您身为伯爵儿子,还愿意理解这些一无所有的士兵、农民、矿工。很不错了。”康曼德点头,“没有什么纯粹的谎言或真话,有的只是不可动摇、不会为嘴皮子影响的,铁一般的事实。人们以各自的立场描述和解读。

“在我个人看来,他们亲眼见证乃至亲身经历了剥削和压迫,有着痛苦的回忆。我们对他们的改造,最根本的东西在于唤醒他们的人格和尊严意识。他们之后会为自己寻找一条出路,而整合运动所领导的革命,将是他们所有可选项中的最优解。

“我把话说得明白些:这些工人、农民和士兵以后会投身残酷血腥的战争中,会制造恐怖的杀戮——你们对此要有思想准备。可谁能说他们不是正义的呢?”

阿丽娜慢慢地举起手来,表情严肃至极。康曼德点头:“请讲。”

“总政委同志……”阿丽娜用低沉的语调问,“如果公义需要需要比邪恶更多的暴力才能伸张,那还能算是公义吗?”

“很有价值的问题。”康曼德点点头,扫视表情各异的众人,“目的会为手段赋予正义,但激进的手段又会逐渐解构目的——阿丽娜同志想说的是这个。我们必须认真对待这个问题。”

“呵,”霜星不满地嘀咕着,“小鹿姐姐,莫非您可以用高尚的情操感动乌萨斯的士兵?”

“当然不可能,军事上打不赢,一切都等于零。但只有军事也是不够的。”

康曼德边说边指着沸腾的人群:“那个司令官当然死有余辜。可是,我们不是让他死在暴怒的人群手中,甚至搞了场粗暴简陋的审判。这有着很多考量。

“现在,他们从逆来顺受的活死人变成了燃烧的火焰。是满怀热情的,也是缺少理智的。放火烧荒可以开辟大片荒地;失控的野火却只会毁掉生态环境。

“我们不能让他们直接动手杀人。如果没有组织纪律约束,没有理论教育引导,他们就会直接变成无止境宣泄仇恨和贪婪的——暴徒。而不是要把改造世界的革命者。

“这样一来,‘复仇’的正义性就会大打折扣甚至彻底丧失;原本可以争取的中立者甚至同情者将被赶向对立面;这样的集体将会敌人越来越多,朋友越来越少。而大家都知道,革命必须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

背对会场的康曼德面向自己的学员们,一只手坚定有力地挥舞着,语调抑扬顿挫:“人性经不起考验,所以我们不能给人性遭到考验的机会。要用成文的条例和标准化的流程严格约束这种审判;刻骨仇恨应该被转化为创造新世界的动力,而不是破坏一切的罪恶。这,正是革命的目的。

“我们再回到阿丽娜同志的问题上来。问题就在于,我们整合运动并不以道德为最根本的准则。道德只是种社会意识形态,不同时代不同阶级有不同的道德观念,也没有任何一种道德是永恒不变的。只要整合运动代表这片大地上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代表人民幸福的前进方向,代表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那么整合运动自己的道德标准就会得到拥护。”

阿丽娜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咳咳。

塔露拉鼓起掌来:“多么经典的团结-批评-团结啊。”

政工学员们都鼓起掌来。

凯尔希瞄了康曼德两眼,垂下头来发出了深沉的感慨:“你真是个魔鬼。”

康曼德微笑着回答:“不,我只是个政委。”

**

作者说:

写到这里,我又从头看了看。

我到底是在写什么玩意?

穿插少量战斗戏的键x合集?

那只能说凉透纯属活该、不温不火相当幸运......什么?火了?

洗洗睡吧,梦里啥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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