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了。”商凰飞甚是满意,在丫鬟的搀扶下离去。
“你有何想法?”见商凰飞的身影消失在远处,商北胤开门见山。
他与云姒月心有灵犀,一眼看出她明面上在关心商凰飞,实则却是故意将其支走,想必她该是有话要说。
云姒月开门见山,“并非我不欢迎姑母,只是陛下本就对你心生忌惮,如今姑母千里迢迢来江南找咱们,将陛下一人丢到京中,只怕他会更愤怒。”
“无妨。”商闻逸淡定从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解决的法子,咱们只需照顾好姑母即可。”
商凰飞一路奔波来找他们,总不能怠慢。
见他不在意此事,云姒月也不好多言。
毕竟她内心深处对商凰飞的到来是欢意的,碍着商子辛的缘由,才会有诸多担忧。
商北胤既无所谓,她又何必再多虑?
“好。”云姒月点头应下,话锋一转,“还有件事,我想年后就回京。”
回京?
这才在江南没待多久,怎的就要回京?
犹记得云姒月曾说过,江南的生活安逸舒适,她很是喜欢,为何如今却急着回那勾心斗角之处?
商北胤不解,猛然双眼一亮,脑中闪过商凰飞所言。
李瑶要对苏青池下手,就在不久后。
莫非她想将两人一网打尽?
商北胤意识到这点,急忙劝说道:“京中危险重重,李瑶和苏青池都不是省油的灯,你所想太过冒险,我不同意!”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那两人的确不是什么好人,可他也不想让云姒月冒险。
云姒月早有预料,细细分析道:“陛下能坐稳皇位,除却他本身的能力外,苏府和李府的加持是少不了的,若能除掉这二人,商子辛便无左膀右臂,亦无法牵制住你。”
想想李瑶犯了欺君之罪,寻常人必定砍头。
换做李瑶,商子辛却只是将其囚禁在寺庙中。
大商有宴会时,还会将人请回来。
这便是李府千金的特权,苏青池亦然。
只有将李瑶与苏青池扳倒,商子辛才不敢对商北胤动手。
商北胤闻言,若有所思。
末了,他应下,“好,那便依你所言。”
“只是。”他话锋一转,“你为何要如此筹谋?”
在他看来,只要待在江南,天高皇帝远,商子辛就算忌惮,也不会做太过的事来。
为何云姒月还要冒险回京呢?
面对他的疑惑,云姒月选择大方坦荡地说出心中所想,“我想让你做皇帝。”
“呵呵。”商北胤不禁笑出了声,“为何?”
商子辛的确敏感多疑,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治国有方,爱民如子,是个好皇帝。
云姒月并非不明白这点,又为何执意要自己做皇帝呢?
云姒月抿了抿嘴唇,一言不发,思绪飘向远方。
前世之时,商北胤战功赫赫,威名远扬,是当之无愧的大英雄。
奈何天妒英才。
他遭人陷害,加上商子辛本就不满其功高震主。
一代战神,竟落得个惨死的下落,臭名昭著,一身冤屈,无法洗刷。
重活一世,她可不会让那群坏人得逞。
只有当上皇帝,商北胤才能活命。
见云姒月眉头紧锁,神色异样,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
商北胤握住她的手,“好了,不想说便不说,不必勉强自己。”
他将其拥入怀中,“若你喜欢,那我便做皇帝,绝不辜负你的期望。”
他对皇位的确不感兴趣,可见云姒月执念很强,那便依她所言。
他就去争一争皇位,那又何妨?
“好。”云姒月心下感动,“那一月后,咱们便回京。”
商议好后,云姒月安心地去布置府邸,操办着新年的事宜。
欢乐的日子总是快的。
新年过后,云姒月想着离一月之约不远了,便忙着收拾行李。
这日,她收拾的累了,便在花园中散步,却见不远处有两道熟悉的身影。
姑母!
欢意!
她们在此处作甚?
云姒月凑近,竟见商凰飞在传授欢意基本礼仪。
这几日,她忙着收拾行李,便没管欢意,不曾想她竟和商凰飞在一处。
不过,有一说一。
欢意的确比先前更为谨慎用心,进步不少。
“月儿,你来了!”商凰飞眼尖地瞧见云姒月,招呼着她过来。
云姒月款款而来,“姑母,您这是在作甚?”
商凰飞带着她去一旁的凉亭,欢意紧随其后,上前为二人倒茶,规规矩矩,与往日有很大的差距。
“瞧着明溪身世凄惨,甚是可怜,正巧我闲来无事,便传授她礼仪规矩。”商凰飞解释道。
“明溪?”云姒月不明所以。
她不是叫欢意吗?怎的改了名字?
提到此事,商凰飞尴尬一笑,“瞧我这记性,竟忘了同你说,我给她改了名字,名叫明溪,你若不喜,再改回来即可。”
云姒月自然不会计较此事,“明溪,明事理,素有名将的寓意。”
她喜笑颜开,看向明溪,“还不快谢过长公主,这可是极好的名字。”
“多谢公主。”明溪跪下行礼。
一段小插曲后,云姒月话锋一转,“对了,姑母,再过几日,我与王爷便要回京,您可要一同?”
商凰飞曾说过,她想待在江南。
若有此意,这宅院便送给她。
“如此快?”商凰飞惊呼,似有不舍,“这江南的确是个好地方,只是没了你二人,我待着也无趣。”
她本就是为商北胤夫妇而来。
如今要走,自然得一起。
云姒月了然,“那咱们便一同回京,这几日就可收拾行李了。”
“好。”
交代完后,云姒月这才离去。
远远地,她不禁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