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合久必分。”看完会议全程的夜墨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句古话,只是不知道分久必合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他现在也有些不确定是【组织】等级过低导致现在的场景,还是生产力不足的必然。
在现代区区数百人甚至填不满一个单元楼,而在此时却需要数座山头才能供养。
还好在系统的判定中哪怕族群已经分裂,依旧属于夜墨的眷属,仍然为他奉献着神力,不然这个神明就能体会一朝回到解放前的痛苦。
回归到地面,画面一分为四。
会议过后,四方首领纷纷带领自己的族群往目的地迁徙。
只是分别之时脚步难免有些沉重,尽管他们一直渴望着独立,但是突然之间要靠自己重新开辟着一切,难免带着一丝不舍得情绪,哪怕互相有摩擦的农和蚩均是如此。
人就是这样,相聚太近会有矛盾,相距太远却会带来思念。
对他们来说,自出生开始就紧紧团结在部落,从未想过分离竟如此之近,一时之间杂乱的思绪纷纷涌上心头。
难道就没有永不分开的办法吗?这个问题从蛮荒便出现,直到现在仍未解决。
只是一开始是距离,后面是生死,造物主总有无数办法让一个团体分裂。
蚩感受着自己强壮的身躯,觉得唯有强力无所不能,一个改革方案在脑海中形成。
他决定将族群分为三大阶层。
力量强大者,配斧钺作为武器,负责狩猎,保卫族群攻伐异族,所获物资拥有优先选择权,为部落第一阶级。
力量稍弱者,负责采集林果,帮助第一梯队提供后勤服务,照顾幼儿,能够在第二顺位选择物资,为部落第二阶级。
老幼者,受部落照顾,最后选择物资,为部落第三阶级。
充足的肉食让第一梯队族员保持强壮,能够不断开拓森林,解决物资不足的问题。
而二、三梯队的存在也能团结部落,让外出的战士安心狩猎。
想到这个绝妙点子让他感到安心,也许明年他就能在竞赛中获胜,召回兄弟,永不分开。
蚩带领族群一路东进,感受了一下距离差不多够远,便停了下来,重新构筑火塘。
做好后勤工作,他又花了数天时间,让部落青壮收集石块,打磨成武器。
半旬过后,第一梯队的人员已经武装到了牙齿,蚩满意地点了点头,带领族群向外开拓。
拥有专职的士兵,在这个时代来说,可以说是一个极大的进步,他这一路披荆斩棘,逢山开路,好不威风。
短短半年时间,蚩一手拿着石斧一手拿着火把,顺利将部落的活动范围扩充了数倍,所有对族群有威胁的动物要不变成食物要不被驱逐出去,再也不敢靠近。
尽管期间也有折损,但是更多的同类族群也被不断收编,现在部落扩充到150余人口。
先进的社会架构展示着它的优越性,蚩发现他无需认识每一个人口,只要拥有足够的力量便可以让所有人对他服从。
他的石斧沾满了鲜血,有野兽的,也有不服从的同类的。
人心总是易变,他慢慢确信力量就是一切,世间万物都应有自己的位置,弱小者服从强大者天经地义,虎豹可以肆意奔走,草木只配称为食料。
强大者拥有一切,而弱小者则应倾尽一切为强者服务。
期间天皇来过这里一次,他兴奋地展示着自己拥有的一切,觉得自己的成果已经足以锁定胜局。
然而老练的皇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着摇了摇头,诚恳地劝导着他,希望他能早日回头。
但此时蚩正自信满满,没能听进去,只感觉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最终两者不欢而散,只是蚩之后更加激进,叛逆的孩子总想证明自己的能力。
只是雪球已经滚动,谁也没有能力让它暂停下来。
这一年蚩在疯狂扩张,农的发展却暂时陷入停滞。
农并不以勇武著称,但是却有一颗玲珑的心脏,他能团结人心,而且善于发现世间万物规律。
他明白所有的族内斗争理念不合只是表象,归根到底是族地已经不足以供养这个庞大的族群,继续盲目扩张,结果并不会有什么不同。
要让族群安定必须先有稳定的食物来源,这只有充足的植物才能实现。
因此他没有急于开疆扩土,而是把带领部落战斗的任务交给族里的勇士,自己留在部落协助采集。
他努力将以往发现的规律总结起来。
叶子青时四处都有果实可以采摘,叶子枯黄时树上的果子更加甜美,只有叶片掉光时族里没有任何食粮,只能冒着风险捕猎才能勉强存活。
每年天气最寒冷的时候都是族群最危险的时刻,饥饿无差别地袭击着每个人,带走不少族人的生命。
他一边打着绳结一边思考着这一切,后面发现记录难度越来越高,于是拿着树枝在地上描绘着自己记忆里的一切。
他力求准确地记录所知道的事物,例如哪些果子可以吃,哪些果子可以治病,而哪些吃了会有毒,更为关键的是哪些食物可以帮助族群度过寒冷的季节。
时间匆匆而过,岁月无声流逝,除了整体平移了几百里,农的部落似乎没有什么大的改变。
部落里人口只有少量增加,有离群的同类进驻,但偶尔也有折损。
尽管没有站在第一线进行战斗,但是族群对他的爱戴并没有减少。
他能准确叫出每一位族人的名字,识别出每一个面孔,哪怕对面只是刚刚加入这个家庭。
每次战士出征,他总是能帮他们准备好一切用具,注视着他们直到完全消失在林间。
仁慈的他还采集植物为每一位受伤的族人治疗,挽救了不少生命,更会因为部落减员而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