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想到颜娃子要做别人家的孙媳妇,陆老夫人心口就堵得难受:“不行!”
“你要和颜娃子没结果,那我们还是按照原先说的,断绝关系。”
“我丢不起这个人,位份都帮你扶正了,那么好的近水楼台,你却还把月亮弄丢了?”
“要不把这事发到家人群里,让大家都评评理,看你们老陆家的人会不会向着你。”
得,这宋颜茴有毒吧,看把奶奶这脑袋给洗得,真彻底。
这个话题再聊下去,陆封瑾肯定是吃亏的:
“我让顺五去南城搜了两箱最鲜的菌子,刚刚已经搬进厨房了,奶奶你训我没关系,我就怕这些菇子不等人。”
陆老夫人痴迷厨艺,最听不得有什么难得又珍贵的食材。
果然,陆老夫人一听,一巴掌拍在陆封瑾的肩上:
“早说呀臭小子,我赶紧去收拾出来,做好给颜娃子送些去尝尝鲜。”
陆封瑾:宋颜茴有毒+1
老太太一离开,车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陆封瑾烦躁地把红本本关进副驾驶的抽屉,顿了片刻,又觉得不太妥,复又拿出来。
他居然结婚了!
如果是以前,别说奶奶一哭二闹三上吊,就算被全家人追杀,他也绝对不会闪婚的。
但就在不久前,顺五的外婆没了。
顺五是他手下最耐练的兵,50度的沙滩,零下二十度的湖面,说上就上,说下就下,烂脚泡在酒精池里,眉头都不带皱的。
但顺五回来的时候,嚎啕得整个营房的人都没法睡觉。
顺五戚戚艾艾地说,他再也没有外婆了,家里的最后一个老人走了,感觉心中最安稳的地方塌了一个洞,里面装满了缺憾,无法弥补。
他们入伍的第一天,就是把生死交给国家的人,所有的恐惧都会练成铜壁铁骨,坚不可摧。
但也有最柔软的地方,那就是缺憾太多的家人。
一想到有一天,偌大的庄园,到处喊奶奶都没了回应,他就恐惧。
所以这次回来,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奶奶开心,做什么都愿意。
一看到奶奶眉飞色舞说那个女孩怎么好,怎么望他把握,他连名字都没问,就同意去看看。
但一出门,他又后悔了,结婚诶,要忽然在名字旁边绑上一个人,多吓人。
看着照片上那清丽软萌的笑,甜得就像棉花糖,陆封瑾想到了她不笑的时候,似乎又是另外一副模样,清冷破碎,坚毅果敢。
似乎,也不赖。
“家主。”
送完菇子回来的顺五憨憨地跑了过来,脸上横七竖八的疤都充血泛红,眼里溢满了“快夸我”几个字。
“按照你的吩咐,这次有毒性的见手青都提前做了处理,刚刚老夫人都看过了,没有发现我动过手脚。”
陆封瑾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眉头轻蹙:“你发烧了?”
陆封瑾倒不是揶揄顺五的意思,因为顺五靠近的时候,身上散发的热气也随着扑面而来。
“嗯,咳,前天追黄木桑那小子的时候,翻桥墩,背上的伤口裂开了。”
“为什么没汇报?”
过了一天又白白耽误一天。
顺五顿是气弱,小声嘀咕:“告诉你了,还让我去吗?”
黄木桑是收买国家资料数据然后给寇国的间谍,一直经营着一家外贸咨询公司,最近在出售高铁综合数字移动通信系统数据的时候暴露。
如果这笔庞大的数据落到他国手里,轻则信号中断影响高铁秩序,重则实施恐怖计划车毁人亡。
相关人员都被逮捕,就黄木桑还在潜逃中。
“这小子就跟泥鳅一样,身手滑不溜秋的不说,一进水就不见了。”顺五昨天今天除了给陆老夫人送菇子,时间全用在追踪黄木桑上了。
“他没点本事也不用我们出手。”陆封瑾点上一支烟,烟雾缭绕中,眯眼的黑眸中,有着志在必得的厉芒。
“跳的是锦运河?”
锦官城大小有七条江河,水流最湍急是锦运河,不然就凭顺五的执拗,不会不跟着跳。
“是的家主。”
“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顺五看了一下时间:“三小时前。”
“去找申姜领罚,扣两个月工资。”
申姜是他们小队的医生。
“别啊家主,扣我工资可以,你别赶我走,我还能坚持….”顺五还想争取,却见大越野发出轰鸣声,甩了他一脸尾气。
“额……咳咳咳….”
……
宋颜茴住的二楼是没有电梯的一居室,一梯两户,对门就是单身女房东,带着一闺女。
由于两家阳台挨着,女房东阿兰一有好吃的都不忘了宋颜茴分一份。
宋颜茴今天从医院回来得早,路上看到荔枝挺大挺鲜,想起来前天纳豆说想吃荔枝,就买了两袋,一袋自己吃,另外一袋给阿兰和纳豆。
纳豆是阿兰的女儿。
纳豆今年六岁,长得乖巧又可人,虽然单眼皮,但那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很是灵性。
纳豆正是换牙的时候,阿兰把纳豆甜食给禁了,宋颜茴一想到纳豆看到荔枝那馋猫的样子,就很治愈。
刚走到小区超市前,一个身材丰腴的中年女人插着腰在门口走来走去,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红姐。”宋颜茴认得她,是老板娘:“在外面等朱大哥呢?”
朱四五是红姐的丈夫。
“诶,这人也不带电话,真是急死人。”老板娘叹气。
“是有什么急事需要帮忙吗?”宋颜茴住了半年了,超市老板娘挺熟。
“谁说不是呢?”
“刚刚小区起火了,他跟着人忙慌慌地去救火,消防车还没到,也不知道火势怎么样了。”
“起火?”宋颜茴在这个小区经历过两次火灾。
一次是小年轻充电短路不在家,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