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紧张的扭头看过去,见是赵晞,放下心来。
可是,马上,青青就意识到一件极严重的事情,韩遂知道自己的身份,而赵晞,他不能知道!
赵晞走路很快,一转眼就来到了这间牢房。
他微微俯身,走了进来,先环视了一周,见四下无人,不禁狐疑望向青青。
青青知道它是在找韩遂,可是却不敢打开机关叫他二人相见,只好含混答道“他走了”
“不可能”赵晞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说罢就沿着这间牢房细细转了一遭,可是却什么也没发现,悻悻而归。不由问道“会不会是其他牢房?”
没等青青答他,他忽然高声喊起来:“韩墨者,请出来相见。”
青青连忙拉扯赵晞的袖子“你不怕把人招来吗?”
赵晞摇摇头,“这是座废弃的牢狱,离州牧府只有一墙之隔,平常没人关注,即便有人听见动静也不敢来查探。”
“那州牧府要是有人察觉岂不是更麻烦?”
“州牧府现在不会有人察觉。”
“啊,为什么?”
“因为……”
赵晞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注意到了阿冉手上拿着的图册。“这是韩墨者的图纸?”
“是他交给我的,希望能把墨家传承下去。你来是来找这个吗?”青青把图册往前一递,但愿他的目的就是这本图册,拿到之后好赶紧离开。
的确,这次进城赵晞是需要这本图册的,但是看着青青惊惶的表情,赵晞越发想逗一逗她。
便沉下脸来,“要这个有什么用,没有韩墨者又有谁能搭建出这个器械呢?”
“我能,我能。”
“你能?”
“嗯嗯,我看过,我和村子里的工匠学过。”
“和工匠学的那三两浅薄的技术,是建不了这种大型的攻城器械的。”
“我能的,我不是,我学过墨家的机关技巧,给我一个月,再给我一队人马,不用多,就和你给阿冉的人差不多就行,我能建出来的。”
看着很少出现在青青身上的生机勃勃的神色,赵晞很想说,好,你来做。但是他不光不能,还得狠狠绝断她难得的生气。
赵晞面色严肃起来,“墨家虽多是贫贱者,可规矩却严苛的很,能耐也并不好学,你既说你很有能耐,那你的能耐究竟是哪里来的呢?”
青青刚冒出来的那一点点生机慢慢消亡,她想起来自己是柳家人,如今身处叛军腹地,苦笑了一声,“是我狂妄自大了。”
赵晞看着眼前的青青,心里也并不好受,“其实……”本想开口安慰,张开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好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赵晞自觉这是在安慰人。
可在青青看来,在他刚刚否定完自己,就又拿一种长者对幼者的态度对自己,就像是在说,你什么都不会,安生呆在我的羽翼下吧!
二人目光相对,一时无言,谁也不知谁的心思。
青青扭过脸去,却不曾想,刚扭过去就听见拿剑砸墙的声音。
回身看过去,就只见赵晞拿着他那柄剑,顺着一面墙,从墙角一点点敲击墙面。
赵晞敲到一半,忽然放下剑,用手摸索着墙面,摸着摸着叹道“果然”。然后扭头对青青说“退后一点,别伤到你。”
看样子竟然是想要把墙面劈开,青青眼下打开机关也不是,不打开也不是。左右为难,正要伸手去拦。
门忽然开了,韩遂错愕地看着赵晞,下一秒,手中的竹棍就向赵晞门面劈来,赵晞也不躲闪,抬起左手一拧,九江棍子连同赵晞拧到一旁,同时,右手中的剑就搁在韩遂的肩头。
青青忙喊,“赵晞,别,他是韩遂,是韩墨者。”又走上前“韩墨者,这是赵晞,我不是与你说了我是京郊富户家女儿,走至济州地界,遇见流寇为人所救吗?就是他救了我。”
韩遂狐疑地看着青青,赵晞也看着,青青连忙去扯赵晞地衣摆“赵大哥,这是韩墨者,我以为他已经走了,刚才……”
话还没说完,赵晞的剑已经放了下来,弯腰行礼,“韩墨者,在下赵晞。”
“赵晞,我不认识,你来这里干什么?这小姑娘和我眼缘,我已经将墨家图纸给了她,其余的你也拿不到什么了。”
“墨者自然不认识我,但您肯定认识许莹。”
“不认识,我不认识。”
“她已经不在益州府衙了,如今州牧的侧夫人根本不是许莹。”
“不可能,怎么会呢?”韩遂在回忆着什么,面上带着难以置信地神色。
“你想想,州牧是不是只允许你远远地看上一眼,是不是前两年她穿戴的都是旧物,那是障眼法,为的就是让你以为许莹还在他的庇护之下,为的就是困住你。”
青青听得满脸错愕,原来困住这墨者的,是州牧的侧夫人,居然还是假的。真是闻所未闻,怪不得能把这墨者困在这地牢五年。
青青看向韩遂,只见韩遂满脸痛苦,抱着头蹲在地上“怎么会,怎么会,二哥,你好生恶毒,好毒的心呀,生生这样困了我五年!”
忽然,他想想起了什么,声音清晰起来“你有求于我,告诉我这些是因为她还活着,对不对。许莹他一定还活着,你掌握这么多信息,是因为我有用,所以,你知道许莹的消息。对不对。”
“他还活着”
韩遂那寒冷的眸子迸发出了像火苗一般的笑意,“她还活着,太好了,她还活着!”接着他的语气又带了些许急切,问道“那她在哪?她还好吗?她嫁人生子了吗?”
赵晞眼眸微垂,流露出些许愧色“她……不太好,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她的消息,不知道她究竟如何,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那……,我……我去……,我去寻……”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