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的反应,女人倒是没有任何的情感波动,精美的五官镶嵌在一张过于严肃和冷漠的脸上,显出一种让人高不可攀的距离感来,像盛开在巅峰上的雪莲,美又无法触近。
左肩和腰部上所中的子弹已被取出,用了特效药,伤口处正在快速愈合,只是伴随着刮骨般的痛感,令她额上冷汗直冒。
病房门再次被打开,踩着黑亮尖头皮鞋的男人踏入房中,周身散发着的凛冽气场顷刻间将房中温度拉入寒冬。
床上的女人见到他,如冰雪般冷漠的眼中划过一丝温热的柔软,唇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了弧度。
“会長殿(会长大人)。”女人低下头颅,恭敬地向他行了颔首礼。
江冼轩辰走到病床边,眸子如深不见底的幽潭。
他向女人探出手,食指勾住她宽松的衣领口,往下拉,左肩被绷带缠绕着的伤口落进他的视线。
良井瑶玲心下一动,酥麻的电流蹿上她的后背,如雪的肌肤在他的注视下泛起微微的粉色。
盯着看了几秒,江冼轩辰的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欲,松开她的衣领时,精旗会的执事白龙走了进来。
白龙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湿透,胸腔剧烈地起伏着,房内都是他喘气的声音。
看样子,是不敢耽误一分一秒地赶到了这里。
“会長殿……良井会長……”
江冼轩辰扯下自己的领带,一圈一圈把它绕在手掌,转过身,犹如疾风般的拳头呼啸而出,重重地砸在白龙的脸上。
嘭地一声,白龙的身躯倒飞出去,重摔在地,口鼻鲜血直流。
良井瑶玲和七月见状,一惊,一恐。
江冼轩辰的面容平静无澜,喜怒难辨,但通过他的举动,大家都知道他在气头上,谁都不敢出声。
就连被他打歪鼻梁的白龙都得下意识地把痛嚎憋进肚子里,害怕发出一个音节。
江冼轩辰丢开自己带血的领带,目光森冷地睥着白龙,“精旗会の執事として、なぜあなたの会長の行動を事前にリスク予審しないのですか?”
(译:身为精旗会的执事,为什么不对你家会长的行动提前进行风险预判?)
白龙爬起身,跪在地上,脸上的血液也顾不得去擦,额头重重磕在地面,“申し訳ありません、いつか大人になる、私の失職です。”
(译:非常抱歉,总会长大人,是我的失职。)
白龙的血流到地面上,晕开一滩刺目的红。
良井瑶玲眉头轻皱,终究是不忍心,下床走到江冼轩辰跟前,替他求情:“会長様、この件は白龍のせいではありません。私自身にも大きな責任があります。”
(译:会长大人,这件事不怪白龙,我自己也有很大一部分责任。)
江冼轩辰的视线在良井瑶玲的身上冷冷地扫过,“もちろん、あなたは罰を受けましたが、彼はまだいません。”
(译:当然,你已经得到惩罚了,可是他还没有。)
心脏像被扎进一根钢刺,身上的重伤不仅得不到他丝毫心软的同情,更是觉得是她应该受到的惩罚。
良井瑶玲抿了抿唇,这个男人真是够冷酷无情的。
她的眸子也瞬间恢复往日的冰冷,“今回は私の不注意でギャングに重大な損失を与えましたが、大人になって安心してください。できるだけ早くカバーします。”
(译:这次因为我的不谨慎对帮会造成了重大的损失,但请会长大人放心,我会尽快弥补。)
江冼轩辰眸色暗沉,神情复杂难辨。
他从怀里掏出一支雪茄,坐到旁边的沙发上,用定制打火机慢慢点燃着,薄唇轻启,“瑶玲を除いて、他の人は先に出て行きます。”
(译:除了瑶玲,其他人先出去。)
“はい!”
(译:是!)
白龙和七月立即撤离了病房。
江冼轩辰抽了一口雪茄,醇厚的香味从口腔进入,欲罢不能的感觉贯穿全身,令他心情稍微好转了些。
良井瑶玲走到他跟前,手按在自己腰腹的伤口处,冲他卑微地弯下腰,“会長様、私は今回のことに何の言い訳もしません。私は今回の損失を行動で救済します。お騒がせして申し訳ありません。”
(译:会长大人,我不为这次的事情找任何的借口。我会用行动补救这次造成的损失。非常抱歉,惊动你了。)
江冼轩辰吐出一口烟雾,白色缭绕,有些模糊他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