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我挺忙的。”张真源抬头看着站在桌前明艳的女人,与他的姜怜天差地别。
“别误会,我就是来送点东西。”
“送什么?”
黎玥紧攥着放在包里的手机,犹豫着,是否要让自己真的变得成那样,像以前母亲颤抖着把那些父亲的情人寄的的照片砸在她脚边,嘶吼着对她说看看你的好爸爸。
后来,她的母亲疯了。
如今自己也要成为那种人吗?可是从与张真源有瓜葛的那一刻起,自己不就不堪了吗?
黎玥将手机拿了出来,把照片发给了张真源,脸上笑的明媚。
“打开你的手机,看看你的好妻子,跟你可真是不相上下。”
张真源打开手机,点开了照片,一张张翻看着,脸上是无物的淡然,紧攥手机的手指却隐隐泛白,像是努力压抑着什么。
“你派人跟她?我说没说过你不要去碰她。”张真源看着黎玥,眸子阴沉。
黎玥明了的挑了挑眉,冷笑着,“你大可不必把火撒到我身上,我先走了。”
她站在门口透过窗子看着男人,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最终还是抬脚走了。
爱也好,报复也罢,一切都到此为止吧。
姜怜推门回到了家,看着鞋架上那双今早张真源穿出门的皮鞋愣了愣神。
张真源背对着姜怜坐在窗边,阳光笼罩却毫无温度,“去干嘛了?”
“没干嘛呀。”姜怜的声音带了几分慌乱,在张真源听来就是欲盖弥彰了。
“我问你去哪了?”张真源转过来阴沉的双眼下,是藏不住的愤怒,声音寒冷的让姜怜打了个颤。
姜怜有些失神的看着张真源,在她印象里张真源好像从来没有对她有过这种态度,最开始是舍不得,到后来是因为歉疚而不会,现在呢,发生什么了?
“你觉得我去哪了?”声音平淡,满是无奈。
张真源看着眼前的女孩波澜不惊,似乎毫不在乎,心猛然一疼,拿起桌子上他回来前洗好的一沓照片砸过去。
照片锋利的边角划过姜怜的脸颊,纷纷扬扬的落在地上,低头看着,密密麻麻的悲凉在她心底慢慢放大。
姜怜感到有些疼,摸过脸颊才发现流血了,可眼前的男人似乎看不见,眼睛里对她的半分心疼都没有。
“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你怀疑我?”
“我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悬在姜怜头上的仍旧是那么冷冰冰的一段话。
张真源是真的要崩溃了,自己从小护到大的宝贝,别人多看两眼都觉得是抢,别说碰了,张真源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怀里圈着的人有一天会被别人染指。
“朋友。”姜怜垂下眼,不想和张真源争太多。
“朋友?我TM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放到能让朋友随便摸你脸了。”
心仿佛被窗外的北风吹着,连带温度也没有了。
“谁拍的?”姜怜弯腰慢慢将散落一地的照片拢起来。
张真源勾了勾嘴角,弯腰捏住姜怜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怎么,兴师问罪?被别人发现你见不得人的事了?”
“除了脸他还摸哪里了,我不在这么多天,睡过了?”
听到他说出来的话,姜怜愣住了,心仿佛被利刃划过在滴血“嘀嗒…嘀嗒…”,爱了大半生的人,原来就是这么想她的。
姜怜苦涩的笑出声,眼泪却止不住的流,她将张真源捏着她下巴的手打下,慢慢站了起来。
“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这样的朋友,你还少吗?”
姜怜将照片狠狠砸在垃圾桶里,眼眶猩红的看着他,说不出口的绝望。
“张真源,你是不是真觉得我是个傻子,你自己在外面什么样你不知道吗?你自己又有多干净呢?难道我就活该在这个房子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痴痴地等你等到死吗?”
姜怜满腹的委屈还没说完便被张真源的一巴掌打断了。
姜怜偏着头,不可置信的攥紧了手指,耳朵在嗡嗡作响,这是张真源第一次打她。
记得最开始到这的时候,姜怜为了一个工作去酒局,张真源找了她一个晚上,最后他在家附近找到了抱着垃圾桶吐得难受的她。
“我有能力供我们起码的用度,你为什么要去这样的局。”
“万一呢!万一你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
“你能?你是一个医生,你这双手就应该拿手术刀,可是你呢,你为了我都去做什么了?”
“我自己能养好自己,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张真源气得发抖,抬手就想打下来,姜怜倔强的站在原地,泪眼婆娑的看着他,他最终还是放下了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是我没用,但我求你,我求你不要去那样的地方了好不好?”
姜怜闷在他的大衣里哭的不能自已,点了点头。
“我们回家好不好。”哭过后的声音带了点鼻音。
“好,我们回家。”
那时候,他们很苦,可她也听了他的话不再去那些虚与委蛇的酒局,而是被他圈养在了笼中,成了一只金丝雀。
可是今天,他没有犹豫。
不留余力的,打在了她脸上。
修了多年的一颗心。
今天彻底地。
碎了。
“你想离开?不想等我,你还想去哪。”张真源把着姜怜的肩,似乎想要个答案。
姜怜呆呆的站在原地,浑身冰冷,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张真源上前攥紧了姜怜的手腕便往卧室里拖,姜怜似乎似乎突然醒了过来,挣扎着不想再与他接触一分一毫,他偏偏不如她所愿,弯腰便将她扛在肩上猛地丢在柔软的床垫上,压了上来。
姜怜双手抵在身前,努力想远离他,几近崩溃。
“别碰我!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