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不喝？”马嘉祺端着一杯牛奶进来，之前他将我放下便走了，但我知道他守在门边，想让我有自己消化情绪的时间，这份细心让我有些不知怎么面对。
“谢谢。”
“不知道你口味怎么样，女孩子一般都喜欢偏甜吧，往里面加了点蜂蜜。”
“嗯，我很喜欢。”
掌心捂着热热的杯身，感觉冰冷的身体都开始渐渐回温。
“嗯......姜怜，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嗯？”
“我是说，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跟我们说，不用一个人憋在心里。”见我眉眼低垂，“我没有逼你的意思，我是想说....我们都很关心你，有什么事不要自己担着。”
“好，谢谢你，嘉祺哥。”
“过两天就出院了，可不能再像上次那样。”
“瞎担心，我不会了。”
“不会就好。”
手机响了，我看了看来电人，愣了愣。
“我先出去了，有事情叫护士。”
我笑着点了点头，我看着屏幕上张真源三个字，心下一片悲凉，所有的希望和勇气在刚刚都用完了。
张真源，你早干什么去了呢？
最终还是没舍得挂，点了接听，“喂。”
“阿怜，你打了我电话吗？”男人悦耳的声音藏了几分温柔。
我看着手背上的针眼都消退的差不多了，像是我一切的痛苦没发生过一样，好像在告诉我，我还可以好好的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怎么没接啊？”
“刚刚开会去了，就没接。”
可是张真源以前无论我什么时候打电话，你从来不会挂断的，你说万事都没有我来得重要，所以若不是真的很重要我也不会在你工作的时候打扰你。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我......想你了。”
张真源愣了愣，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听见她主动说这句话了。
短短的三个字却像勾勒出了满心的哽咽，他心里猛地一软。
“想我想的难受了？”
“我也想你啊，要不是这次来的有医学界的前辈我早就回去陪你了。”张真源安慰道。
“早知道你会这么离不开我，我就该把你绑来的。”
张真源心里是很久没有过得开心，要什么别人啊，一个姜怜就够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从嗓子里嗯了一声。
“过两天我就回去了，你乖乖在家等我。”
“好，这些天这边也降温了，记得多穿点，你回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哪有让老婆来接老公的啊？”
“就当我想早点见到你成不成？或者把我当老公也行。”
“你要当老公？”他笑了一声，宠溺又无奈，“好好好，那就请老公来接接我好不好啊？”
“身体好点了没？”
“差不多好全了。”
“那就好，怕我回来你扛不住。”
“你能不能别老耍流氓？”我默默地红了脸，缩进了被子里，但突然想到他又看不到，又默默挺直了腰杆。
“嘁，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容易害羞。”
“谁害羞了。”
“谁应谁害羞了。”
“是是是，谁跟你一样，跟个无赖似的。”
“不对自己老婆无赖，对谁无赖？”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困了困了。”
“你这种一说不过就说要睡了要吃饭要洗澡的习惯还真是这么多年都没变。”
“你管我呢。”
“行行行，狗崽崽，睡吧。”
“还有。”
“我也很想你。”
当我心装满欢喜，万物都归于春暖。
张真源像是变了性，这两天经常会有电话打过来，连半夜都偶尔有几条温存的短信过来。
陈曦稀奇的看着我，“这两天状态挺好的，吃的也多了点，有什么好事吗？”
“怎么，姐我这样你还不开心了？”
“我自然是希望你一直这样，今天回去了也要好好的知道吗？我每天查岗的。”
“知道了知道了。”我收拾好病房里的东西，急匆匆就要走。
“急着上哪去啊？”
“没什么，就接个朋友。”
“朋友？”
“姐，我真没时间了，先走了啊。”还得先回去收拾收拾自己，住院澡都没洗几次，闻了闻自己的头发，嫌弃的皱了皱鼻子。
回到家藏好从医院领回来的药，简单洗漱了一下，看着手臂上因为化疗大大小小连成一片的淤青，没有犹豫多久便拿起梳妆台上的遮瑕膏堪堪盖住，无奈的叹了口气。
看了眼时间，包好围巾便出了门。
他出差时把车子留给了我，路上依然很堵，我撇了一眼副驾，像是鼓足了勇气拉开了储物盒，可是这次里面只有两瓶纯净水。
是拿走了？还是扔掉了？算了，今天不想想这些。
刚到机场，四处张望着找车位，副座驾的窗子便被敲了敲。
“怎么才来啊？我冷死了。”隔着玻璃，张真源笑的明朗。
原来，对一个人，也可以心动千千万万次。
“路上太堵了，冷着了？”
“你坐过来，我来开车。”
才刚刚下车便被他眼带笑意的裹进长长的驼色大衣里，下巴埋进他黑色的高领毛衣里，“抱抱就暖了。”
“我好想你啊。”
“也没分开多久，怎么这么爱撒娇了，先进去，风太大了。”
“也不知道谁先抱我的。”
他单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裹住我的手，时不时转头看看我。
“看我干嘛，看路。”
我想我们会在一起很久，春天去田野看野菜花，走你走过的路，夏天住古镇的民宿，晚上挽着手逛夜市，向写生的学生讨一支笔笨拙地画你肩膀的轮廓，秋天的夜里吃烧烤吃到撑，数着萤火虫回家，漫天星辰和万家灯火，爱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