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生......不辜负一个姜怜。
是因为这封信我没收到,所以这份承诺就不做数了,是吗?。
我咬着唇,消瘦的肩膀颤抖的厉害,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直到泪水已经完全打湿了信纸的一角,我才渐渐缓过神。
我在沙发上坐了很久,却好像什么都没想,只是后来觉得有些冷才起了身,将这些信放回信封,封好盒子放回原地。
冷,一个人的房子,真的很冷。
我窝在被子里,将被子团的很紧,后来又将空调温度开高了许多,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后半夜突然便发起高烧来,整个人脑子里都是混沌的,各种回忆撕扯着,有父母看我远去的泪水,和张真源一起上学的那条路和路上的一丛丛鸢尾花,再后来就是冰冷的房间和他身上各种的香水味,我皱着眉难受的很,后脑勺像是被什么钝物打中一抽一抽的疼,连呼吸都牵扯着难受。
突然很想听听张真源的声音,我费劲的够到手机,垂眸将张真源的电话一个一个数字打出来,想按通话键时却突然想起上午视频里传来的那个女孩的声音,俏皮又动听。
算了,何必给自己找虐呢,这个时间,大概是早已经下班了吧,不想再往下想,便关了手机。低烧一直没退,晚上又发起高烧,身体早就承受到极限,抱着马桶吐个没完,连同中午吃的一起吐了个干净,陈医生看见肯定会生气吧,回想这世上好像已经没有什么真正对我好的人了,却还是辜负她的一番苦心了。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卸妆也掩盖不住的憔悴,“姜怜,你这辈子有意义吗?”
头脑发昏,靠着墙滑了下去,竟没力气再站起来了。
手机铃声响起来了,我迷迷糊糊睁开眼,身下是冰凉的地板,我努力撑起身来,扶着墙挪到卧室,接通了电话。
“我有点难受......”
“姜怜,你怎么了!?你还好吗?你家在哪?我马上过来!”
我笑了笑,原来是陈医生,也对,也好。
我断断续续的报了家里确切的地址,便又睡了过去。
“怎么了?”马嘉祺看见陈瑞雨接了个电话还提到姜怜,脸上一派慌张的模样。
“姜怜有问题,我现在去她家,这个问题我们下次说。”
“我跟你一起去。”
“你刚刚才下一场手术,不用了。”
马嘉祺却丝毫没听她的,披好外套便抓起车钥匙一同跑了出去,直接打了电话叫了个开锁的的过去等着。
那么大动静的开门都没能将我吵醒。
“姜怜?”陈溪冲进卧室看到消瘦的女孩蜷缩床上,触碰到她的身体一阵阵热流涌向手心,苍白的脸上还挂着泪痕,眉头皱得很紧。
马嘉祺直接把外套脱了下来,半给女孩裹上。
打横把人抱起来,轻的太厉害。
转身看见溪那双急红了的眼,“怎么会这样?就不该让她出院。”
“具体情况等回医院做检查,烧的太厉害了。”
陈溪拥着女孩坐在后座,用车上的医用酒精给她降着温,“离这最近有什么医院?”
“北清医院比较近,先去那吗?”
我听见熟悉的名字,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
“姜怜你醒了?还感觉很难受吗?”
“还好吗?”马嘉祺微微侧头注意着女孩状态。
“我们这是去哪?”
“北清医院离这最近,先过去处理一下。”
“我不去那里,直接去你们的医院就好了。”
为什么我一开始就要舍近求远,为什么分明那里的医疗条件远胜其他医院我还避如蛇蝎,因为,那是张真源在的医院啊,我一去,他恐怕什么都知道了。
“就是先去那应急一下,没事的。”
“我不去,停车。”
陈溪皱着眉看着我。“姜怜,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上午答应我什么了?你就这么作践你自己?”
“你要是真觉得没希望了,随便你,但你既然来了治疗,我便相信你是有这份活下去的心,既然如此,为什么习惯性抗拒治疗。”
我张了张口,“不是的......我不是......”
“姜小姐她也不是那个意思,要是不喜欢这家医院,我们回我们自己的。”
“我也不太喜欢这家医院,老是打电话给我想挖人呢。”
“行了,就你能耐。”陈溪脸上的不耐散了些。
“对不起,姐,我不想去这家医院,我有我自己的理由,希望你可以理解。”
“刚刚是我嘴没把门的,但我真的能希望,你自己能给你自己希望。”
看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
“再睡会吧,回自己医院,到那我叫你。”
再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医院的病房里,不过从上次的很多人,现在只有我一人。
摸了摸额头,发现自己已经退烧了,但脑子好像还不大清晰,身上酸痛得很厉害。
床边的椅子还搭着一件灰色的外套,想起来些零零散散的片段,是又麻烦了两位医生吧。
打进手背的药水有点凉,冷得我皱了皱眉。
门有被推动的声音,我微微侧头看去,是马嘉祺,好像还没发现我已经醒了,探头探脑一点点的挪着门,发出大一点的响声便会停下然后传来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我不禁有点好笑,怎么跟做贼似的。
“马医生......”烧了一晚上的嗓子有点哑。
“你怎么醒了,是我吵到你了吗?”
“没有,我早些时候醒的。”
“这样啊,我就说我已经好小声了。”
马嘉祺抬头看了看药瓶,调了调滴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暖贴。
“手抬起来一下。”他熟练地绕好输液管包上暖贴。“好了,握住,别太用力,回头淤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