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牛小姐,我这条命是你救的,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哪怕让我去死。”
牛英红面露欣喜,“豹子,我当然不会让你去死,我们会制定周密的计划。”
“我听说,悬空山有无数的怪兽,且有神灵庇护,想要摧毁光明塔,基本上十死无生,我并不怕死,但在死之前,我想救出我的未婚妻。”
“豹子……”牛英红欲言又止。
“牛小姐,有话直说。”
“你的未婚妻桂香,似乎已爱上了我哥。”
“此话怎讲?”
“别的女子被我哥抢到山上,都要死要活的,桂香却欢天喜地,甚至主动要求与我哥同房,此刻,她和我哥正在颠鸾倒凤哩……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你还是忘了她吧。”
“桂香是我的初念,我永远也忘不了她,何况……”
何况,她并不是水性杨花的女子,与她同房的牛冲天,并不是牛冲天,而是黑脸女子桂花。
这个真相,暂时还不能透露给牛英红。
牛英红叹道:“真是个多情的男子,冲着你这份多情,我想想办法吧。”
“牛小姐,谢谢你了。”
“豹子,我暂时还不能放你,你还得受点委屈和痛苦,请你理解。”
薛豹点了点头,“我明白。”
牛英红从竹篮里拿出一瓶驱蚊水,轻柔的涂抹于薛豹全身,薛豹身上的奇痒顿消,浑身凉悠悠的,无比舒爽。
“豹子,我得走了。”
“牛小姐,晚安。”
牛英红道了一声“晚安”,身子隐入浓雾。
一棵大树上,雁悲鸣嘴角浮起笑意,牛英红果然是个心地仁慈的姑娘。
如果西域魔王子就是另一个我,那么,她要诛杀的人,也是我要杀的人,这么说,她是我的盟友。
雁悲鸣在树上待了一会儿,悄无声息的离去,回到一间木屋内。
桂香焦急的问道:“桂花,情况如何?”
雁悲鸣笑道:“你放心,你老公死不了。”
桂香羞道:“豹子还不是我老公……他怎么样了?”
“牛英红给了他水和食物,豹子饱餐一顿之后,又可以撑七天了。”
桂香闻言,又是欣喜,又是惊讶,
“我们得到的情报是准确的,牛英红跟牛魔王和牛冲天截然不同,”雁悲鸣端起茶碗,喝了一碗树叶茶,“我们摧毁牛背山时,得对牛英红网开一面。”
桂香提壶给雁悲鸣倒满茶水,“可牛魔王不在山上,下一步该怎么办?”
雁悲鸣摸了摸鼻子,“我决定继续冒充牛冲天,赴任燕军旅长,掌握军队,再寻找杀牛机会。”
桂香面露担忧,“冒充一个人,时间长了,难免会被人看出破绽,你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所以,我需要你配合演戏。”
“怎么演?”
“牛冲天是花花大少,你得配合我演一场花花大戏。”
“我不一直在演吗?”
“屋里太安静了,这场戏不真。”
“你要我怎么做?”
雁悲鸣附耳低语,桂香听了他的剧本,不由得羞红了脸。
……
万籁俱寂的夜晚,“牛少爷”的房里传出了惊天动地的声音,夹杂着桂香的销魂叫声。
大姨太、二姨太、三姨太等听了这声音,都暗骂道:色魔!
八姨太雷笑的丫环翠莲骂道:“骚蹄子!”
桂香的叫声飘到了密林中,薛豹安慰自己,演戏,演戏!
黑脸女子桂花扮演牛冲天惟妙惟肖,薛豹有时会产生错觉,与桂香同房的并非女子,而是一个精壮男子。
叫声持续到天亮才停歇,令很多人整夜睡不着觉。
……
日上三竿,桂香和“牛少爷”才起床。
桂香推门而出时,脸上晶莹剔透,如同一朵鲜花,受到了阳光和雨露的滋润。
牛英红端着一盆水,哗的泼到桂香身上,然后故作惊诧,“九嫂,你怎么在这里?”
桂香面露不悦,“妹子,你是故意的吧?”
牛英红叫屈,“九嫂,我真的没看见你,我倒洗脸水,不小心泼到你身上了。”
“你的闺房在桃花林中,你怎么舍近求远,到这里来倒洗脸水?”
“这是我哥的房子,我不能来么?”牛英红乜斜着桂香,“小时候,我还跟我哥一起睡觉哩,怎么你一来,我哥就不是我哥了吗?”
桂香双目圆睁,“牛英红,昨晚,你倒我一身洗脚水,我忍了,这次,我还可以再忍,但是,我不希望有第三次。”
牛英红挑衅的看着桂香,“有第三次又怎么样?”
桂香扬起巴掌,“小心我巴掌伺候。”
牛英红冷笑道:“你别以为成了我哥的新欢,就能为所欲为,我提醒你,我哥喜新厌旧,等他玩腻了,就会将你打入冷宫,到时候,有你的苦果子吃。”
雁悲鸣从房里走出,“妹子,有这么说你哥的吗?”
他走路的步伐不稳,似乎夜里耗尽了体力。
牛英红瞪着她哥,“哥,你将那些女子一个一个抢到山上,难道你不是喜新厌旧吗?”
雁悲鸣摸了摸鼻子,“那个……男人嘛,得传宗接代,你哥喜新,但不厌旧,桂香是你嫂子,你得对她好点。”
“值得我对她好的,我自然会对她好,”牛英红冷眼瞧着桂香,“不值得的,休想我对她有半点好。”
“妹子,你嫂子是东土大美人,又是个才女,棋琴书画样样精通,难道不值得你对她好吗?”
“切!”牛英红鼻子里哼了一声,“未婚夫在林中受苦受难,她居然叫得那么大声,鬼哭狼嚎似的,生怕别人听不见。”
“妹子休得胡说,你嫂子跟了我,那头豹子就不再是她的未婚夫了,”雁悲鸣目光阴冷,“我迟早会杀了那头豹子。”
牛英红一惊,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