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到傲黎了。”孟檀眼神透着苍白无力,昨夜的场景若被陆立青见到,他的心情该是怎样的孟檀并未想,单是他看了都痛彻心扉,不知该如何跟他们两个说。
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往日好贵的清冷感都不在了,星枵从他身上看到了绝望。
孟檀深知,他若尽全力,定能打开锁妖链,可他心里怵了,他可是青龙,也会怕,当日被锁妖链穿透身体,虽然过了半年之久,想起来也该是痛彻心扉。
星枵与蒋沈寒从未见过他这般泣下沾襟的模样,失落无助,全无上古神兽自带那种气场,似乎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路槐容用锁妖链将她禁锢着,还给她下了咒,迷惑了她的心智。”孟檀无奈地说着,更气愤自己竟没将人救回来。
“你为何没救她?”二人异口同声。
“锁妖链一旦毁坏,必定引起骚乱,那时我只怕误事,不过…”他蓦地仰头,看着他们:“我昨晚解了她的咒,与她商量好了,近几日让她设法出门,浠沅在荆都盯着,一旦有机会,我们便能将她救回来。”
“与我们猜测的果然无二,路槐容这等卑鄙小人,竟与落魂庄勾结在一起。”
“现在怨恨也没什么用,只怪我们看走眼,太信任他,好在…好在因为一个镇妖杵引出这么多事,才不至于让傲黎遭受这么大的苦楚。”
孟檀满眼歉疚地看着他们二人,他们心领神会,这事暂且还不能让陆立青知道,以免出现纰漏。
蒋沈寒坐的稳,这几日也派了几个人去了荆都,扮作常人混在百姓中,暗中打探。
蒋沈寒心有成算,最近落魂庄不敢轻举妄动,虽都知道方若茵暴露了,有陆立青护着,他们也还算安心。
穆首阳等人并不敢现在便出来乱走,有孟檀在,一旦遇上,分分钟便能将她们收拾。
噩梦惊醒,原傲黎神色忧伤,一睁开眼睛便看到路槐容正坐在她身边,她赶忙冷下了脸,端坐了起来。
“快到三九天了,你若冷了一定要说。”路槐容眼神中带着些许期待,这么多日子,他每日都要来与这空壳说几句话,只是她每次回应的都很少,时间久了,也觉得无所谓了,只要日日能看到,便也知足。
“好,你也是。”
路槐容不禁大喜,赶紧抓紧了她的手,这可是原傲黎第一次这样关心自己,除了自己救陆立青命那次,这才算真切的关心。
原傲黎根本不知道傀儡应该怎么与人相处,只听孟檀说的话,便是顺从,像提线木偶一样顺着他的话说就是。
不过他很快便清醒了过来,仔细盯着原傲黎的脸,她面无表情地与他说话实在令他揪心,这根本不是她心里话,而是作为傀儡对主人的应和罢了。
路槐容奢求不多,感情还需慢慢培养,每日能看到原傲黎几眼,便心满意足了。
原傲黎心里戚戚然嫌弃,但为了安全离开只能先委曲求全,她伸手拿起一旁的帕子,展开便捂在了头上,但丝帕太滑,刚盖上去便滑落下来,路槐容伸手便接住了。
他奇怪地看着原傲黎,眼神依旧空洞无神,他却欢喜,心里暗想:他这是意思让我娶他吗?
原傲黎内心嫌弃着,暗暗骂道:你就是个小人,卑鄙无耻,我的意思你若明白了,便顺着这个坑跳下去,一定永不翻身。
路槐容却像沉浸在温柔乡一般,一把便将原傲黎抱在怀中,原傲黎双手微微动了动,心里暗道:也就恶心这几天了,过去就好了。衡量罢了,便贴着抱住了他。
路槐容更确定了她的心意。
走出门外,他心里也纳闷:她刚才那个动作是什么意思,莫非让我娶她?可她现在只是一具傀儡,并没有心。他满脸狐疑地朝着房子方向扫了一眼,俶儿又自慰了起来:是傀儡定然会有一些常人不能理解的行为,况且她现在根本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受制于人,原傲黎尽量每日在房中端坐着,路槐容让人时时盯着,她身体不敢乱动,脑子却一直盘算,偶尔委屈地落了眼泪,也不敢伸手去擦,只等眼泪自己干。
我得抓住机会,设法尽快让路槐容娶我,只有在大庭广众下,他们才有机会救我,否则一直被困房中,永远也没有出去的机会。
她斜着瞥了一眼手腕的镣铐,磨得她生疼,每日里也只能生扛着,透着窗纱,她瞄的清楚,这几日每日都有人偷偷盯着自己的动向。
“这女人就是这样,一旦成婚了,让她变成你的人,也就安稳下来了。”
府内几个上了些年龄的女人随意说了几句,他便听了进去,一旦成婚,时间久了,便认命了。
路槐容打量着后园,小声自语:“我也不能将她一辈子都关在房间,时间久了,磨了心智,总归也是一个提线木偶,而不是真正的人。
路槐容原还有些疑虑,听了这几个女人随口一说,心里便也下定了主意,横竖现在原傲黎在他身边,只要让她成了自己的人,便是悔恨,至少与陆立青他们再无干系。
他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小厮,道:“阿南,我要成婚。”
“是跟原姑娘吗?”
“是。”
“城主打算何时成婚,要给晏州送帖子吗?”
他试探着问了一句,生怕激怒了路槐容,路槐容这些日子跟原傲黎在一起的事,整个府上的人都知道,但都装的若无其事,他们都是路槐容的心腹,也都只为路槐容做事。
路槐容愣怔半天,才幽幽脱口而出:“送,给蒋沈寒送了便好。”
横竖他认为蒋沈寒一定不会来,晏州除了这么多事,他哪里还脱得开身。
路槐容盘算着快到年下,寒风实在冷,他是城主,按理来说婚礼应该越大越好,可他这婚礼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