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躺下,陆立青在床榻便坐着,一把便将她搂在怀里,暖暖和和的身子让她感觉十分陌生,她闭着眼睛感受着陆立青对原傲黎的爱意,却怎么都感受不出来,只觉得在他怀中不如从前踏实。
她突然抬眸,轻轻推开陆立青,眼神热忱,问他:“我与方若茵,你觉得谁好。”她认真的样子让陆立青震惊。
他愣怔了一秒,顿了顿,拉着她的手,镯子咯了一下他的手,他将镯子朝手腕里推了推,正要开口,方若茵缩回了手,将镯子取了下来,放在枕边,静静地看着他。
陆立青迟疑了一刻,转而回眸,认真答道:“你是你,她是她,她与我是救命之恩,你,是我认定一生的人。”
说罢他又如从前那般摸了摸她的头,宠溺地笑了笑。
“我就随口一问。”她咧着嘴笑着回头睡了,转头一瞬收起了笑容,眼神变得落寞。
“好好睡一觉。”
一行清泪顺着眼角落下,听陆立青掩门的声音和脚步声渐行渐远,她又若无其事地擦干了眼泪,眼神变得坚定不移。
天气干冷,没几日雪都消融了,下雪不冷消雪冷,她睡了整整一日才出门,门半开着,她站在门口,一袭红色披风衬得她面若珊瑚珠一般红润细嫩。
“傲黎。”
霍贞专门来看她,这几日她总觉得愧对原傲黎,见她囫囵个回来了,没什么伤,也不好意思去找她,可憋着一肚子委屈和担忧,还是忍不住去了。
她站在门口半仰着抬眸看天,好生美丽,丢了这一日,竟觉得比之前气色好多了,也不知是换了衣服的缘故还是休息好了,霍贞见着她觉得精神都好了。
她穿红色甚是好看,早该这样。
原傲黎回头看了她一眼,满眼含笑,她凑上去便拉起原傲黎的手,拽着她到了走廊下坐着,天虽然冷些,但走廊上盘绕的藤蔓都枯了,阳光透着长廊缝隙透下去,别具一格的美丽。
凳子有些发凉,原傲黎刚坐上去还觉得不太舒服,见着霍贞笑眯眯对着她,便勉强坐稳当了。
“再见到你真好。”霍贞一刻都不想放开她的手,眼里似长满桃花般巴巴盯着她。
她有些不适应,便抽出手,有些面冷,道:“我没事,这几日天气实在冷,你该在房里好好待着暖和。”
“可我想跟你说对不起。”她委屈巴巴地拧着嘴,道:“我太粗心了,那日竟将你丢了,幸而你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否则只怕我后悔一辈子都释怀不了。”
果然她们是亲和的,霍贞看着她的眼睛都是柔和的,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见着霍贞眼巴巴盯着自己看,她突然放松着笑道:“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只是日后我们出去一定得形影不离才好,若再丢了,立青…会生气。”
霍贞连连点头,暖暖地笑着,看着四面环墙,她才安心,原傲黎从前于她而言不过是蒋沈寒的棋子,这半年朝夕相处,与她早已成了挚友。
夜里,霍贞与楚幻吃完饭,楚幻便要去守着城楼,最近平安,只是冬夜城外的林子容易有有野兽出没,他常盯着,有时也能冷不丁抓住一些小东西。
回来这几日,陆立青见着原傲黎高兴,冬日里忙,每日见到她几眼也觉得安心,倒是星枵,在府中呆的久了,这段时日竟不怎么见原傲黎,她原本喜欢练习,写的虽然难看,看着那些书卷和字眼神都是柔和的。
这几日或是天气太冷的缘故,她竟不怎么写字了,闲来无事便一个人在府中转着,有时转的累了便倚着栏杆坐会儿,后园她也常去,但也都是走一圈便回去了。
什么都没变,但是太陌生了。她不禁心里一酸,从前她在这里住的久,从不惆怅,或是重生后多了念想,更喜欢思考了。
从前与陆立青在一起,什么陷阱和阴谋,她都用上了,只是最后一刻,她激怒了蒋沈寒,眼见着蒋沈寒一剑刺了上来,她毫不犹豫挡在陆立青面前,内心是憷动的。
穆首阳交给她的她没完成,对陆立青也多了许多愧疚,可穆首阳与她提起这三年发生的点点滴滴,她才知道,陆立青的心里对她从来都是愧疚,亏欠了一条命,他都补在了原傲黎身上,这半年,将所有的好也都给了原傲黎。
她不信,便问在他心里谁是最重要的,得到的答案与她答的一模一样,也是她最不愿意听到的。
“忘掉爱,才是真正的重生,我若还如从前那样瞻前顾后,倒不如做一具冰冷冷的尸体!”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她在原傲黎从前住的房间都看了一遭,每个角落都看得认真,也不至于与他们交谈起来什么都不知道。
她正呆坐着,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手腕,眼睛瞅着枕头旁的镯子,过去又重新套在手上,那镯子有些做旧,看着便是一直贴身的东西,她差点忘了这个细节,她要成为真正的原傲黎,就得一切都如穆首阳他们所讲,原傲黎是性格果敢之人,她一定不能出错。
吃完晚饭,她便拉着陆立青的手出了门,在后园转了许久,两个人都迟迟没有开口。
傲黎回来之后一直郁闷寡言,可是生我的气,他侧着脸看了一眼原傲黎,她正沉着脸目视前方,难得严肃。
“傲黎,你今天怎么不说话?”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原傲黎。
“吃的撑了。”她勉强地笑了一声,眼神有些闪躲。
“少吃点,你这几日精神不佳,吃多了夜里不好休息。”
他眼里都是温柔,尽量走的慢些跟着原傲黎,一路上他微张着嘴,尽可能跟她走的近些。近日城中事多,他也担心自己陪原傲黎太少了,她才对自己爱搭不理,便想着法子逗她。
“你若忙了就先去。”
“不忙,沈寒和星枵能顾得来,只是快入年了,都是琐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