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为何上婆娑寺?”身后响起低沉的声音,语气里带着肃杀的气息。
孟莞听到这声音便身体一僵,双眼有些不知该往哪看,身后那小子又挨的极近,那股竹叶的冷香渐渐笼罩她,她觉得身上有些热。
“谢...咳咳,这位少侠,我只是无意迷路进来的,不必拿刀对着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吧。”孟莞缓缓将匕首挪开。
"你是杀手?"谢奕看她的衣着打扮很适合夜行。
“我说不是你信吗?”孟莞咬牙说道,要不是碍于身份特殊暂时不能跟谢奕相认,她现在真想暴揍他一顿。
“为何进林?”
“有仇敌追杀,迫不得已误入林中,你也知道的,干我们这行很容易有仇家的。”孟莞煞有其事的说道。
做暗卫或者杀手,每天都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难免会得罪一些同行仇家,所以大部分这行的都形单影只,能力强的能够被苍鹰阁或者罗刹楼这样的杀手组织收入部下,也算有个归属。
谢奕听到这句话便松开了对孟莞的禁锢,他稍稍后退了一步,对孟莞说道:“冒犯了。”
“没事,公子这大晚上的这么来林中?”孟莞揉了揉刚刚有些被捏痛的手臂。
“我...我想去婆娑寺见一个重要的人,但是前天暴雨,小路被雨水冲垮了,只能绕道上去了。”谢奕说完便拿出火折子出来,一小束光晕在他的指尖散开来,谢奕不再理会孟莞。
“重要的人?”孟莞虽然已经不再是以前手无寸铁的女子,但是她不想独自一个人在这林中,反正也得天亮才能出去,况且她也想和谢奕叙叙旧,虽然谢奕现在不知道自己是谁。
“嗯。”谢奕微微点点头。
“难道...”孟莞故意拖长尾音,谢奕正走着,突然一张带着蝴蝶状银制面具的脸挡在自己面前,那双眼睛在黑夜中又亮的像繁星,谢奕不自觉的有些愣住了。
“是你喜欢的人?”孟莞发出清脆的调笑声。
“我与她,不知是什么关系...”难得的谢奕没有拒绝回答,而是回了一个这样似是而非的答案。
“问她啊,问她对你有没有意思啊。”孟莞从兜里掏出一个荷花酥,虽然是冬季,但是雀鸢楼居然能做出反季节食物,孟莞并不关心怎么来的,反正味道都差不多,她咬了一口荷花酥,嘴里含糊不清的思考着说道:“你俩认识多久了?与我说说,我可为你参考一二你俩是否有戏。”
“你也喜欢吃荷花酥?可是冬季哪来的荷花酥?”谢奕问道荷花酥熟悉的味道,他不禁想起孟莞在信中写过现在她最讨厌的就是荷花酥,谢奕问男子的时候,语气里是不易察觉的失落。
“你要来点吗?甜而不腻。”孟莞从兜里拿出一块荷花酥,谢奕鬼使神差的接过了,等手中传来酥饼的感觉时才想起来应该拒绝,怎么可以随便接受陌生人的东西,万一有毒对方在里面下毒,自己已经在刚刚毒发身亡了。
“快说说,你跟那个姑娘的故事,这长夜漫漫的,我估摸着咱俩要在外面凑合一晚上了。”孟莞看着前方漆黑的路,稍稍靠近了点谢奕。
谢奕拿出布纸包裹住荷花酥放入腰间,随后语气微冷的说道:“我把她当唯一的朋友,她却对我避而不见,但是却在我生辰的时候偷偷送礼物给我。”孟莞听了嘴里的动作一顿,随后在心里腹诽:臭小子你的朋友有点多了吧,她还以为自己是唯一一个记得他生辰的人。
孟莞感到一丝闷闷不乐,她也不知是为何闷闷不乐,总之心情没由来的就低落了,可能是好胜心在作祟。
“那你对她是什么感觉?”
“想见她。”他思考了几秒后才说一字一顿说出这三个字。
"那她想见你吗?"孟莞反问道。
“不想。”那封书信里写的信里写的拒绝的明明白白,他轻幅度的摇了摇头。
“人家都不想见你了,你还大晚上不顾死活的跑到这里面,就为了见上她一面啊!”孟莞有些生气的说道,她被气的顿时觉得嘴里的糕点都有点噎人。
谢奕觉得这句话像是一把匕首扎上他的心脏,他自认为伪装的很好的所有虚假景象都被她一语划破,他目光寒冷的看着对面这个素不相识的男子,语气冰冷:“你又是谁,我与她轮不到你来说教。”
孟莞顿时说不出话,她只能憋下一肚子的气,表情有些咬牙切齿的恼羞,她不再说话,转过头去,独自朝一边走去。
这臭小子翅膀硬了,都快要变成恋爱脑了,以前她怎么没发现他还有当恋爱脑的潜质呢?也不知道是哪个姑娘得长啥样才让这臭小子喜欢成这样,孟莞在心里又气又恨的想着,心里的不是滋味渐渐变成了对那个女孩的好奇,总觉得心上莫名的不爽,像是吃鱼鱼刺卡在喉咙一样。
不远正前方出现一个小庭院,小庭院可不就是当年孟莞上山时休息的那个,与之相比下,这个庭院比几年前更加荒芜,四处长满了攀爬的藤蔓,连坐的地方都是生长出来的野草,孟莞走过去将野草拍开,或许是因为天才刚黑下来没多久,野草上没有水雾生成,居然还是干爽的,孟莞利落的拔掉这些草,丢在地上笼成一团,拿出火折子一把火燃了起来。
“看来今晚只能先在这里凑合一下了。”孟莞驾轻就熟的躺下,身下的石板十分坚硬,这些年,她在很多地方都睡过,树枝、草堆、石板这些都是家常便饭了。
谢奕看见她躺下的动作十分娴熟,这么坚硬的石板她居然能就地入眠,对于他的身份谢奕更加确定对方是一个杀手,做杀手的常年居无定所,风餐露宿,自然也就习惯了各种恶劣的环境,因为刚刚的事情,两人闹得不愉快,彼此都不再说话,各自沉默的做着自己